十五歲那年,
為了給我媽安葬,
我走投無路把自己三十萬賣給了傅言,
二十五歲的他開玩笑說,讓我十八歲的時候嫁給他,就當是還債,
我信以為真,
十八歲生日這天我拿著戒指和他表白,
他卻接過戒指,寵溺的指著身邊的女孩子對我說,
「叫嫂子。」
--------------------
在學校官網辦完了入學申請後,我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
像是脫力了一般環視這個屋子裏的陳設。
太陽的餘暉將屋子裏度上一層暖色。
我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和傅言惟一的一張合照上。
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十五歲的我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小豆芽。
頭發亂糟糟的,裙子也臟兮兮的。
照片上的傅言二十五歲,意氣風發。
他摟著我的肩膀,笑容很溫暖,讓我覺得很安心。
他說,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家,永遠都是。
哪怕那麼多年過去了,當時拍照時候的那種心情還是讓我覺得記憶猶新。
當時我爸生意失敗了,為了能夠有一線生機,他接觸上了賭博。
我媽身體一直不好,後來,我爸把買藥的錢也拿去賭。
再後來,那些追債的人堵到家門口,他自己逃到了國外,隻剩下我和我媽兩個人。
我媽一時激動,住進了iCU,沒幾天,就不行了。
醫院走廊的電視上,我看見了傅言的臉。
新聞中說,他是最年輕的集團總裁,以後肯定能夠年少有為。
當時我想,這個人一定有錢,他一定會幫我。
所以我 日日蹲在傅氏集團。
為了給我媽安葬,我把自己三十萬,賣給了傅言。
收到錢的那天,我捏著衣角,鼓起勇氣和傅言說。
「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
傅言俯下身子與我平視,看著不服輸的我。
「還?怎麼還?打工麼?三十萬要還很久的。」
我當然知道,三十萬與我而言,幾乎是天文數字。
我垂下眼眸,眼睛裏澀澀的,小聲地嘟囔了句。
「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還的。」
傅言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
「那好啊,如果還不上,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就把自己抵給我!」
我心頭一震,死死咬著下唇沒做聲。
他摸了摸 我的頭,帶我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傅爸傅媽都站在門口迎接我。
看見我的時候,傅媽別過頭去默默地擦了下眼淚。
「囡囡,阿姨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好不好?」
我看了看傅言,他笑著拍了拍我,「還不快叫媽!」
傅言的爸媽對我很好,給我買了新裙子,還給我找了好學校,讓我讀書。
為了不辜負他們的期望,我總是年級第一。
次次都第一。
傅言也很照顧我。
年少的我仿佛置身大霧,而傅言就是救贖我的那束光。
理所當然的,我對這個陪著我長大的男人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我借著數學題不會的由頭總是哄著他輔導我的功課。
十六歲的那年。
他剛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
一遍擦著頭發,一遍給我講數學題。
伴著月光,我偷偷的吻了下他的唇。
這個衝動的舉動也讓我自己嚇了一跳。
在他愣住的那一秒,我以為他是在默認,於是又輕輕地湊了過去。
可他卻狠狠地把我推開了。
「季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青筋暴怒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我咽了口吐沫,下定決心一般。
「傅言,我喜歡你。」
「別逗了,你還是個孩子,我們差了十歲。」
他自顧自的說著,說的那些話我都沒聽進去。
等著他發泄完,我才開口道,「你忘了麼?十八歲的時候,我還不上錢,就要把自己給你。」
「現在,我不僅沒有還上三十萬的能力,還欠了你更多,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
我的真情告白在傅言看來都是大逆不道的話。
「你才十六歲,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麵對他的拒絕,心底的自尊心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我拗著,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伸手解開了上衣的扣子。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愛情和親情的區別,後年我就十八歲了,不小了。」
看著我失態的樣子,傅言臉上滿是荒唐的神色。
他將毛巾裹住了我騍露的上衣。
重重的摔門走了。
那天之後,他很少見我,也很少和我聯係。
想讓通過疏遠的方式讓我死心。
可我偏偏是一個迎難而上的人。
我的一次次深情告白被無視。
我的一次次肯定回應被無視。
我想,他一定是覺得我還小。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我十八歲的生日上。
終於我挨到了十八歲的生日。
生日那天,我用了攢了好久的錢買了一枚鑽戒。
想著在生日那天和他告白。
晚飯後,我拿著鑽戒去找傅言,告白的話我已經練習好多次了。
可是當著他的麵,我還是很緊張。
陽台上,我低著頭,垂著眸子羞澀的說,「傅言,今天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你說過......」
話音未落,一個溫柔的女聲叫了傅言的名字。
這時候傅言緊鎖的眉頭才微微舒展。
他接過我手中的鑽石戒指,套在了那個女生的手上。
回過頭,衝著我指著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和我說,「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