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會搬出去。”我認真道,“這裏是你家,我叫不動你配合,我自己走。”
說起來,我並非真正的無處可去,城北楊家的老宅到現在還沒有拍賣出去。
因為接連遇上我爸和沈曼雲出的意外事故,那個我爸爸在世時親自設計的獨立歐式別墅,哪怕我掛在網上以五折的低價出售,也沒人問津。
我可以回到那裏,每天轉一小時地鐵上學。
沈牧歌停了手柄遊戲,“你生氣了?”
我搖頭,很平靜:“沒有。”
他起身,走近我,清澈好聞的體香鑽入我的鼻腔,“蕊姐姐,我隻是逗逗你,你別生氣。你不讓我玩,我不玩就是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很冷淡的看著沈牧歌。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染上委屈,“高考的題目我們都要做吐了,偶爾放鬆下勞逸結合有什麼不好?是你太繃著了,就算考不好,我家也會送你和我一起讀名校。”
我聽著屋外滂沱的雨聲,認真看著眼前的少年,沈牧歌已經比我高了,我需要仰視他,才可以看清楚他說這些話時輕描淡寫的神態。
“我和你是不同的,你父親養著我,不是為了讓我跟你一樣有光明遠大的前程。”
沈文斌把我養大,是要我做他的禁臠。
我的身後是懸崖,無路可退。
讀書雖然不能令我立刻擺脫沈文斌的禁錮,但我可以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接觸更多厲害的人。
我不相信,外麵世界裏的人也會跟我們這的人一樣,人人懼怕沈文斌的勢力。
他強大,我要做的比他更強,倘若沒法短時間自己做到,那我就依靠外界能壓得住他的力量,鉗製他。
沈牧歌凝眸盯了我半晌,見我神色很認真,他歉疚歎氣,“你不用走,該走的應該是我。我去顧恩懷那學習,你就在這待著,不要回之前的那個凶...嗯,那個別墅。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這邊至少有人照顧你。”
哪有人鳩占鵲巢讓主人滾的道理。
我擺擺手,不願和沈文斌再做唇舌之爭。
第二天一早,我才跟班主任請了半天假,收拾完東西,準備帶著行李箱先回去。
管家卻攔著我,告訴我沈牧歌已經去顧家了,讓我安心在家學習。
同時,他還告訴我:沈文斌幾天後就要回來了,第一時間要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