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對趙安生說分手。
可是說出來了,才知道原來這麼容易。
難怪趙安生經常對我說。
我在下雨天遲去了公司接她,她會說;忘記在中秋節給她爸媽寄月餅,她也會說;甚至在我生日的時候,求她回來陪我,她也會說。
我從來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一切出差的理由都是假的,可我卻總是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我是她的初戀啊,我們有七年的感情,她怎麼舍得離開我?
我真是大錯特錯。
趙安生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淡淡的譏諷,仿佛我在說什麼驚天的大笑話一樣。
“陸訣,你要是吃醋了你就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的演戲。”
我握著戒指的手,霎時收緊。
“原來我所有真情實意的表達,對你來說都是演戲。”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我說不清楚那到底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失望,但我隻知道我現在的心徹底涼透了。
趙安生像是看穿了我一般,又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笑容,用寬恕的語氣對我說,“好了,你今天鬧也鬧夠了,禮物也收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但是今天阿辰因為你的事情一直十分愧疚,你必須去向他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是你胡思亂想導致的。他有抑鬱症,你不是不知道。”
趙安生加重了最後這幾個字的語氣,我聽明白了。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也是威脅。
我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趙安生,仿佛從未認識過她一般。
明明做錯事情的那個人是她,可到最後卻需要我去為她的錯誤買單。
哪怕是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她了,在聽到這番話時,還是會覺得心如刀絞。
“趙安生,如果你不愛我了,大可以告訴我,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踐踏我的尊嚴。”
趙安生挑了挑眉,有些不悅。
“你什麼時候能和阿誠一樣,做事懂些分寸,他生病了都沒有像你這樣鬧過這麼久。隻是讓你去跟他解釋清楚而已,你怎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他要是懂分寸的話,就不會在七夕節那天去勾引別人的對象!”
“陸訣!如果不是你送我那堆華而不實的玫瑰讓我在同事麵前丟盡了臉,也不會一氣之下去找阿成!”
趙安生剛說完這番話,四周就像死一番寂靜。
“原來是這樣啊。”我的鼻尖酸澀無比,可是我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原來是我送的花,讓你丟臉了,原來我的愛在你的眼裏是那麼的廉價。”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那枚準備求婚用的戒指。
12克拉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和我那黯淡的人生相比,一切顯得多麼的可笑。
趙安生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的想要辯解。
“不是的,阿訣,我剛剛是怒氣上頭一時嘴快才…”
“可是你從頭到尾都覺得我在演戲,不是嗎?”
我已經無力再尋求那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