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的這一番話無異於是打了許箐念的臉,她朝我翻了個白眼兒,冷笑道:
“薑路銜,我不就是在你住院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嗎?你至於生氣到現在?”
“醫院裏那麼多醫生和護士,又不缺我這一個。但阿川他就隻有一個人,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總是要故意針對阿川,和他計較,我都跟你說了,我和他是閨蜜,我都沒把他當男人看,你到底有什麼不放心的?”
為了避免許箐念喋喋不休地說下去,我及時出聲打斷了她:
“我沒生氣。”
我心平氣和地開口,許箐念卻總覺得我在陰陽怪氣:
“薑路銜,你有什麼話不能跟我好好說嗎?非得搞得這樣陰陽怪氣。那隻表好歹也是個品牌,怎麼配不上你了?”
“我看你就是一天到晚除了針對阿川,別的什麼事也沒有,真想扒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就你那工資努力一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帶上這樣好的表。”
許箐念工作環境比我好。
她是在辦公室高樓裏上班,而我在投資失敗後,隻是在基層跑工作,因此她總覺得高人一等。
每次吵架時也會拿這個說話。
一次一次無情地碾碎我的自尊心。
不知道是因為同樣的話聽得太久麻木了,還是因為我不在意許箐念了。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我的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隻是單純地不喜歡這個禮物而已。”
話落,我轉頭盯著她眨眨眼:“我應該有拒絕的權利吧?”
或許是因為禮物被拆穿的是個贈品,許箐念眼裏難得都出現了一絲愧疚。
“一會兒我們有個聚餐,我帶你一起去。”
我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手臂就被許箐念緊緊地拉住往外拽。
無奈我隻好跟著她一起去。
就當是最後一次了。
聚餐回來我就打算提離婚。
然而剛到樓下,我就看到了謝沐川。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表情僵了僵:
“銜哥還真是一步都離不開念念,我們今天晚上閨蜜局,沒想到你也去。”
謝沐川說著說著還故意繞到許箐念身旁,旁若無人地攬著她的肩膀,恨不得緊緊地跟她貼在一起。
“念念以前總跟我說你有大男子主義,眼界高,嫌我們這種聚會臟亂,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
許箐念難得沒有說話,臉色有些不好看地阻止:
“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
被說了的謝沐川也不惱,轉身回了車上,不知道拿了什麼下來,遞到我跟前:
“銜哥,這都是念念的貼身衣物,上次她落我這兒了,我都親手給她洗幹淨了,正好這次你就順便帶回去吧。”
許箐念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走到我的身旁抱住我的胳膊小聲解釋:
“路銜,你別誤會,這就是上次出去玩下雨了,渾身淋濕了,所以才在阿川家換了身衣服,我們…”
恰好手機上之前谘詢過的律師發來了消息,我忙著回複,根本沒空理她,隻是敷衍道: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你們閨蜜相互洗個貼身衣服也很正常,我這臨時有點事,就不跟你們去吃飯了。”
然而我還沒走,手臂突然被人拽住,轉頭就看到謝沐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銜哥,你該不會是誤會我和念念的關係了吧?我們就是普通的閨蜜關而已…”
謝沐川原本的衣服拉鏈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下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掛的那枚玉佩。
是母親在世時,特意去求來給我保平安的。
不久前許箐念還告訴我,玉佩不小心被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