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錢——
溫荔差點兒因為這句話落下淚來。
她就這麼沒吸引力?
溫荔掙脫被鉗製的手,紅著眼,大膽地環住男人的脖子。
漂亮的眉眼間透著股挑釁,似一朵含苞待放,就連花刺都還稍顯稚嫩的小玫瑰,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向他人證明自己。
“白送上門的都不要,小叔,你還是個男人嗎?”
攀上來的手很柔軟,剛洗完澡的身體散發出濕潤的香氣。
挑逗人的神經。
沈和瑾笑了,他捏住溫荔精致小巧的下巴,呼出一口煙氣,在小姑娘皺眉中,驀地把人掀開——
“沈小叔!”
溫荔的驚呼很快被一聲急喘取代。
男人撕開溫和的假象,露出他原本的惡劣——
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沈和瑾垂睫,墨色眼眸裏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強勢,“小四膽子似乎沒有叔叔想的那麼大,怎麼能臨陣脫逃呢?”更近一步,他笑:“有經驗?”
“嗚沒——”
溫荔後悔了,她被逼得幾乎崩潰……
沈和瑾喉結滑動,皮帶扣碰撞聲響在寬闊房間裏格外清晰。
黑色的皮質沙發內,黑與白的極致對比。
溫荔心跳快到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去,察覺到自己獲得了短暫自由,立刻手腳並用向旁邊爬去——
然而下一秒,後頸被猛地捏住!
有什麼靠了過來!
溫荔瞳孔緊縮,修長脖頸驟然仰起,如引頸受戮的天鵝,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短促地嗚咽。
“沈、沈和瑾!”
女孩嗓音嬌軟,透著不可置信地委屈、以及憤怒。
沈和瑾略微停頓,下一刻,捏住小姑娘後頸的大手轉為安撫,聲音裏笑意明顯變得濃厚。
“沒辦法,你自找的——但不可否認,”他扣住溫荔的手,高大身軀完全能夠把人完全罩住,“無論身份地位,男人的尊嚴,確實經不起挑釁。”
......
溫荔覺得這一晚上格外漫長。
總統套房的床墊很軟,她仿佛睡在了雲上。
一頭墨發早被汗液打濕,濡濕地貼在粉白的頰側,溫荔不知道哭求了多少次。
她後悔了,肯定是在外麵淋太久,導致她腦子進了水。
她怎麼敢挑釁沈和瑾的?這樣的男人,掌控欲強的驚人。
罵也沒用,求也沒用。
沈和瑾似乎擺明了要給她一個教訓,怎麼就這樣了呢?
溫荔大腦都成了一團漿糊,望著窗外逐漸泛起的魚肚白,忽然驚覺——沈和瑾這個禽獸,恐怖如斯!
然後,她就因勞累過度,沉沉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是下午。
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沙發上用禮品袋整齊的裝了一整套的女士衣物。
是誰安排的再明顯不過。
溫荔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死了一回,昨晚離家出走的腦子終於在此刻回來了。
她,溫荔。昨晚在腦子進了水的情況下,勾搭了沈和瑾,還真的和人睡了。
“溫荔......你怕是瘋了吧!”
溫荔真的是一時衝動,在前男友跟沈和瑾的雙重刺激下,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隻是她沒想過,沈和瑾這麼經不起誘惑。
如果被沈和瑾的那些追求者們知道,她們的高嶺之花竟然被溫家的那個繼女玷汙了,還不得撕了她?
這麼一想溫荔就頭皮發麻,根本在這套房子裏待不下去。
把昨晚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袋子裏,離開前,一張紙條被帶著從沙發上滑落到地毯上。
黑色筆跡蒼勁有力。
【好好休息,別亂跑——沈】
溫荔猶豫一瞬,還是撿起紙條,離開。
昨晚渾身都被雨水打濕,手機也沒電開不了機了,還好錢包夾層裏還有幾張紙幣,溫荔做賊般找了一家偏僻的藥店,出來後,手裏多了一片避孕藥。
或許有很多人想要生下沈家的血脈,借此上位實現階級跨越。
但從那個圈子裏掙紮出來的溫荔很清楚,出身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強行擠進去,不一定會有好下場。
她沒絲毫猶豫就吞下了那片藥,將盒子丟入垃圾桶,大步離去!-
溫荔目前是南市藝術學院的大三學生。
她學的是戲劇表演。
當初報考這個學校時,溫荔跟母親鬧的很不愉快,以她的高考分數,明明可以在京市本地大學,讀一所全國排名領先的大學。可溫荔一反常態,寧願跟母親決裂,也要離開京市。
為此,溫荔的母親,如今的溫太太連續兩年都沒跟溫荔聯係過,溫荔每個節日發出去的問候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生活費被切斷,溫太太似乎想以此來逼溫荔服軟。
可惜兩年過去了,溫荔除了上專業課,其餘時間便做兼職賺取生活費,硬是再沒有向家裏伸手要過一分錢。
那個渣男——就是溫荔在做兼職時認識的。
出租車不能進學校,回宿舍的路溫荔隻能自己走,她腰酸的厲害,偏偏又不敢揉,生怕被路過的校友注意到,以此猜到她都做了什麼。
心虛,體現在方方麵麵。
“荔荔!”
剛踏入校門,那個聽了兩年的聲音就從她右後方傳來。
往日如蜜糖,此刻如砒霜。
溫荔根本不想再見到他,抬腳就走。
手腕被衝過來的人緊緊扣住,“荔荔,我等你一天了,我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