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抱著那本小說出來的時候,我和許聽瀾聊到下周在海城大劇院要舉辦的演奏會。
沈梨抱著書上下打量了幾眼許聽瀾,許聽瀾轉過頭去看了看玻璃倒影著的自己,然後又轉過頭來問沈梨:“我臉上有東西?”
被許聽瀾這麼一問,沈梨有些窘迫地搖了搖頭,然後把小說放回書包裏,抓著我的手腕就要離開。
我看向許聽瀾,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說了句:“許同學,明天見!”
許聽瀾笑了起來,他臉上的梨渦和我記憶裏的許聽瀾重疊,我第一次親眼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笑著看向我。
我看見他朝我招手:“好啊!明天見!”
飯桌上,爸爸果然和他的「好友」聊起了那個看似「一本萬利」的買賣。
那人話裏話外都在慫恿他進行投資。
眼看著那人飯後仍舊想留下來勸爸爸,我隻能裝作肚子疼,那人才有些不甘心地離開。
我爸看著躺在床上的我,有些交集地問我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看著他的臉,突然生出一種愧疚,我似乎不該用這樣的借口。
“爸,對不起,我隻是,想讓李叔叔快些離開。”
他鬆了口氣,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為什麼?”
“我隻是不希望,你去參與那個聽起來「一本萬利」的投資。”
我坐直了身體,和他對視著。
“我擔心會血本無歸,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什麼也不缺。更何況,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呢?”
我爸沒說話,隻是低下頭來思考著,我媽在一旁歎了口氣:
“我覺得清歡說的是,你有工資,我也有工資,咱們能養活清歡的同時,還能有富餘,這樣挺好的。”
“好吧。我會去回絕老李的。”
爸爸重新抬起頭來,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猶豫,他起身當著我和我媽的麵,打電話回絕了李叔。
我也總算了了一件心事,隻要爸爸不去參與這個投資,那些悲劇就不會上演。
那天晚上我在腦海裏搜尋了千百回,根本不記得自己在這一天和許聽瀾有什麼交集。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見擺在書桌上的課程表我才想起來。
上一世的這一天,我因為第二天有背誦想要早點回家複習,所以拒絕了沈梨,沒有去書店而是直接回了家。
自從那天在書店門口和許聽瀾有了第一次交集,我和許聽瀾之間的關係就近了很多。
有時他們演奏團的練習許聽瀾也會邀請我去看。
於是在許聽瀾又一次邀請我放學之後聽他們的練習演奏時,我被沈梨堵在了廁所外的洗手池旁邊。
她叉著腰,頗有些氣勢洶洶的意味:
“老實交代,你和許聽瀾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光是這個星期,他就邀請你去看他拉小提琴三次了吧!”
沈梨這副架勢倒真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在裏麵了。
我看著沈梨笑了出來,拉著她就往前走:
“上次我陪你去書店,你在裏麵排隊,我買了書在門外等你,正巧碰見許聽瀾,和他聊了幾句,發現我和他之間還是有很多興趣相似的地方。”
沈梨狐疑地看著我:“你知不知道現在班裏謠傳你和許聽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