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僥在這個時候出現,胳膊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正在滴血。
秦臻臻立刻迎上去,紅了眼眶,「這是怎麼弄的?快跟我去包紮。」
我不由想起我被歹徒劃破胳膊回家後,她隻是皺緊眉頭,叮囑我別弄臟地板。
她愛幹淨我知道,她怕看見血我也知道。
我習慣把傷口藏起來不讓她看,可為什麼,見到李無僥受傷後,她可以不怕見血,可以雙手粘上血汙。
她終究是不愛我的,我早該明白。
李無僥虛弱開口,「我剛剛看到鄭光明,他讓我離你遠點,你別怪他,他隻是太愛你了。」
我傷了他?嗬,又是這招。
秦臻臻怒罵,「他怎麼敢這麼做!他不是威脅你嗎?等他回來我就跟他離婚!」
她竟然信了啊,多可笑,相識二十五年,青梅竹馬的情分,到頭來,她不信我。
方澤川捏緊拳頭,一把扯起李無僥的衣領,「放屁!你胡說八道什麼!明哥什麼人我還不清楚,你少給他頭上潑臟水!你他媽犯賤勾引人家老婆還在這裏裝無辜,明哥要是好好的怎麼可能不聯係我!」
秦臻臻上前解救李無僥,一邊怒罵,「你瘋了嗎?快放開他,不然我報警了!」
方澤川冷笑,狠狠將李無僥甩在地上,「好啊,你最好現在報,我倒要看看哪裏有證據拍到我兄弟傷了這個賤人!沒有證據就是誣陷,我非告的他進去吃牢飯不可!」
秦臻臻氣急,「你!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方澤川紅了眼,「我敬你,是因為明哥愛你,你但凡有半點兒在乎明哥,也不會信他!真該讓明哥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他怎麼會愛上你,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秦臻臻氣紅了臉,嘶吼,「他愛我?他愛我就不會一次又一次欺負阿僥,他愛我就不會在我失去母親的時候一聲不吭的轉學,他愛我就不會一遍又一遍和我提我媽的事往我傷口上撒鹽!偏在外人麵前標榜自己有多愛我,真惡心,我恨不得他去死!」
她原來一直都這麼恨我。
「他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你!」方澤川剛要繼續說。
李無僥趁機喊疼,將秦臻臻的注意力全部吸引。
方澤川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特殊鈴聲,那是他特意為我設的。
我看見他掏出手機,極快打開。
那是我赴死前設置的定時簡訊。
從我為了爭取秦臻臻他們逃跑時間引開那群人時,就知道追蹤一年多的線索就要斷了。
隻要我離開,這群人會迅速轉移,以前打聽到的運輸路線都沒有了。
我見過那群人的殘忍,如果這次失去機會,又會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
隻有我被這群人取走器官,他們會迅速轉移銷贓,事態緊急,他們隻能用先前的路線運輸,得到消息的警方才會將上線一網打盡。
而這些話隻彙成一句「身份暴露,我的器官於今晚老路線送達上家。」
看到上麵的消息,他指尖顫抖,迅速撥通隊裏號碼,聲音從嗓子裏艱難擠出,「所有人全副武裝,馬上行動!」
他眼含熱淚看向秦臻臻,「他死了,你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