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見過這樣豪華的別墅。
就連旺財的狗窩,都比我在鄉下住的地方豪華。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找到了親生母親,不過是吃這一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
隻要願意吃苦,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許柔很快恢複了身體,在許桂瀾麵前扮作嬌弱,實則囂張跋扈。
可她演技拙劣,即便是被許桂瀾看出了什麼,也不會遭到責罵,反而是更加的縱容。
在許柔第五次將洗腳水假裝“不小心”,從我頭上澆下來時。
我聽到身後傳來許桂瀾的嘲笑聲。
許柔瞬間裝作小白花,可憐兮兮跑過去,“媽媽,是姐姐突然跑過來的,我不是故意的。”
許桂瀾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對她滿是慈愛,摸著她的頭,“媽知道,別著涼了,快進屋去。”
從頭到尾,看也沒看我一眼。
隻有許柔在進屋前得意轉身,朝我挑釁一笑。
我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很多餘。
可我不能坐以待斃。
趁著許柔睡著了,許桂瀾書房的燈還亮著,我端著茶水走進去,試圖討好她。
許桂瀾聽到動靜,抬眼目光原本是柔和的。
可一看到是我,目光瞬間變得充滿厭惡和嫌棄,“你進來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我被她不留情麵的趕了出去。
縱然我跪在地上,求求她看我一眼,也不能讓她有絲毫心軟。
反而更加厭惡,拿起茶杯直接摔我臉上。
“跟你爸一樣的賤東西,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後來,我是聽姥姥說才知道的——
我媽年輕時是個不良少女,跟混混搞在一起,弄大了肚子,懷上了我。
那個混混犯事進了監獄,我媽後悔,在廁所裏生下我。
她打算把我溺死在糞坑裏。
用她的原話說,“秦諾這個死丫頭怎麼這麼命大,掉糞坑裏都不死!跟她那個賤爹一樣!”
許桂瀾恨透了我親爹,也恨透了年輕時的她自己。
她將那段歲月視為屈辱,因此投射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