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正坐在蘇默的副駕駛上,他朝我微微一笑,嗓子裏含著蜜似的說:“蘇默說,要帶我去新開的那家粵菜吃,楚然你也一起去吧。”
我回以禮貌性微笑:“不去了,我同事給我辦了離職宴。”
蘇默卻皺起了眉頭:“你離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事情可多了,不知道我的生日,不知道每一年來我們的周年日。
更不知道我在那些日子裏,捧著蛋糕,守著空無一人的房子,等著十二點到來。
然後扔掉快要化掉的蛋糕。
我沒有回答,隻留下一句話:“祝你們吃得開心。”
這句話,好像在說,祝你們百年好合。
蘇默一下子臉色變得很難看。
離職宴上,同事們一開始還客客氣氣。
酒過三巡,他們就開始大著膽子吐槽起來。
“不是我說,蘇總可真不像話。這七年來楚然為公司付出多少,大家都看著眼裏。她呢,每次都在會上不客氣,說罵就罵。”
“就是,如果我有這樣的男朋友,我疼都來不及,怎麼舍得罵。”
我笑笑,“謝謝大家為我說話,不過,我已經跟她分手了。”
大家倒鬆了口氣,卻也在小聲唏噓,七年戀愛長跑竟然以分手收場。
畢竟他們之前一直還調侃說,等著喝我們的喜酒。
就在我們碰杯,慶祝我脫離苦海時,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了。
她徑直走到我旁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大家霎時噤若寒蟬,誰也沒有想到蘇默會突然出現在這,包括我。
她不是跟她的白月光去吃飯了嗎?
有人戰戰兢兢問起:“蘇總,你怎麼來了?”
她翹著腿,眼神微眯,目光落在我身上打量著我。
“今天我最得力的助手離職,我怎麼能不來送他。”
大家酒醒了一大片,接下來的飯局無話可說,倒是聊起工作來,飯倒是吃著味如嚼蠟。
吃得差不多,大家也不多寒暄,通通散了。
我撇了撇嘴,最後的離職宴也因為她不能好好收場。
我打算拎包走人,一隻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往後看,對上了蘇默的視線,她眼底一片深沉,黯淡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