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遭受折磨時,媽媽正忙著給養子慶祝成人禮。
那天,其實也是我的生日。
但我隻能在那些暴徒的暴行下,承受無盡的痛苦。
暴徒想利用綁架我逼媽媽自投羅網,他們用我的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連打三次都被掛斷,終於第四次被媽媽接聽的時候,媽媽的語氣中隻有不耐煩。
“趙珺怡,你非要在今天來煩我嗎?我說過除非你要死了,今天絕對不可以聯係我!”
還不等暴徒說什麼,媽媽立刻將電話掛斷。
我手腳被捆綁扔在地上,無助地喊:“媽媽,救救我!媽媽!”
可是沒有人會來救我的,就連我的親生媽媽也不會。
當晚因為一起命案,媽媽被緊急召回警局。
媽媽出色的刑偵能力被業內譽為“神探”。
可是麵對失去頭顱的屍體,她和同事們調查一整夜也沒有發現死者身份。
她不知道躺在解剖台上的無頭女屍,就是她最討厭的女兒,我。
1
淩晨時分,警察終於找到了我。
他們在下水道裏整整搜尋了四個小時。
新聞迅速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我的媽媽慶春萍也被緊急召回警局。
原本,媽媽正在為他的養子慶祝生日。
她猛地掀開蓋在我身上的白布,強烈的探照燈讓身為靈魂的我也感到刺眼。
媽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報案,我們趕到後費了好大勁才打撈上來,受害者的四肢均被切割,目前頭骨尚未找到。”
媽媽冷漠地應了一聲。
如果媽媽知道解剖台上躺著的是我,她會不會更加厭惡我呢?
畢竟我打斷了她和養子的生日聚餐。
可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啊。
媽媽,你是特地來為我慶生的嗎?
媽媽迅速換上工作服,戴上橡膠手套,顯得異常專業。
媽媽真的很厲害,僅僅一個晚上,她就將我的遺體重新拚湊完整。
法醫姐姐在一旁拍照記錄,滿臉惋惜。
“根據骨齡判斷,受害者大約在十九到二十歲之間,全身多處淤青和燙傷,腿骨粉碎性骨折,還有多處致命的傷痕,顯然生前遭受了極端殘忍的虐待。”
媽媽緊接著分析,“至少持續了三小時以上,而且受害者一直處於清醒狀態。”
沒錯,媽媽真的很厲害。
我獨自掙紮了四個小時,每一秒都是無盡的煎熬。
但我一直想著,今天是我的生日,或許到媽媽家後,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麵呢?
然而,我終究沒能等到那一刻。
突然,媽媽握住了我的手,我緊張得心跳加速。
因為我手上戴著那條媽媽送我的手鐲,那是她唯一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或許,媽媽能認出它來吧?
但媽媽又鬆開了手,我忘記了,手鐲早已被硫酸侵蝕得麵目全非。
“已經提取了受害者的DNA,將進行數據庫比對,盡快確認身份。”
這時,叔叔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嫂子,我剛給珺怡打電話,她怎麼不接呢?”
“今天不是珺怡的生日嗎?我還特地給她訂了芒果蛋糕,她跑哪兒去了?”
叔叔手裏提著香甜的芒果蛋糕,可我卻再也無法品嘗了。
叔叔還記得我最喜歡吃芒果,可是媽媽卻從來沒有給我買過芒果蛋糕。
從小到大,叔叔總是最疼我的。
但媽媽不許我和叔叔走得太近,她說我是罪人,不配擁有叔叔的關愛。
媽媽滿臉怒意,摘下手套後臉色陰沉。
“肯定是出去玩了,她從來就不喜歡過生日,你也不用白費心思。”
其實,我很喜歡過生日啊。
怎麼會不喜歡呢?
隻是媽媽從未願意為我慶祝罷了。
“嫂子,你給珺怡發個信息吧,再不來蛋糕就浪費了。”
“她這樣的罪人,哪有資格過生日?我能把她養大,已經是仁至義盡。馳海,以後有關她的事,你別再來找我了,聽著就讓人心煩。”
叔叔心疼我,立刻與媽媽爭執起來。
“嫂子,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珺怡從小就沒了爸爸,已經夠可憐的了。”
“是我讓她沒爸的嗎?是她這個掃把星害死了她爸!她怎麼不跟她爸一起走了呢!馳海,她可是害死了你的親哥哥!你應該比我更恨她才對!”
媽媽情緒激動,指著解剖台上的我。
“同樣是二十歲,為什麼死的不是她!”
2
媽媽,你的願望實現了。
這裏靜靜地躺著的,正是你最厭惡的女兒——趙珺怡。
爸爸,媽媽好凶啊。
等我見到爸爸,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媽媽的壞話。
叔叔還在手機上給我編輯信息,叮囑我別到處亂跑。
叔叔,沒用了,因為這裏躺著的,就是你的侄女趙珺怡。
兩天過去了,我的頭骨依然沒有被找到。
叔叔回到警局,想從冰箱裏拿瓶可樂解解渴,卻意外發現了那塊已經放了兩天、無人問津的芒果蛋糕。
他疑惑地回頭問同事:“這兩天珺怡沒來過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
叔叔連忙掏出手機,查看他給我發的消息,卻都沒有得到回複。
他不死心,又撥打了我的電話,但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叔叔喃喃自語:“怎麼會關機了呢......”
他似乎要出門,我心裏好奇,叔叔這是要去哪裏?
這時,媽媽剛好走進來,兩人差點撞個滿懷。
媽媽瞥了叔叔一眼,問道:“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叔叔焦急地說:“還沒有。珺怡手機關機了,我發她的消息也沒回。”
媽媽正要開口,手機卻響了。
叔叔滿懷希望地問:“是珺怡嗎?”
但我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是我。
媽媽接完電話後,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她掛斷電話,怒視著叔叔:“你聽到了嗎?趙珺怡她竟然敢逃課!今年獎學金沒拿到,就開始自暴自棄!我辛辛苦苦賺錢供她上學,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媽媽,我沒有逃課,從來沒有。
“嫂子,你夠了!珺怡再怎麼樣也是你的女兒,你這樣罵自己的女兒怎麼對得起哥哥的在天之靈?”
叔叔情緒激動地反駁道。
他突然轉過頭來,仿佛要穿透空氣看到我,嚇得我心頭一顫。
叔叔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他抬頭看向媽媽,媽媽原本要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受害者是在運河路被發現的,我記得珺怡的學校就在那邊吧?”
他們終於要發現我了嗎?
媽媽卻揮揮手,不以為意地說:“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她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怪我沒給她過生日,鬧脾氣罷了。”
“你不是說她不喜歡過生日嗎?”
“她這就是無理取鬧,我得治治她這毛病!你這麼看著我幹嘛?行,我打電話問問。”
媽媽說著就要撥打電話。
但叔叔搶先一步奪過了手機:“珺怡手機都關機了,你能打通嗎?你真的有關心過她嗎?”
“她除了給我添亂還能幹什麼?活著就是個累贅!算了,她要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回來,回來我也得好好教訓她!”
媽媽說完,轉身進了辦公室。
媽媽,珺怡真的回不了家了。
叔叔怎麼哭了?叔叔,別哭,別哭啊。
“DNA數據比對上了!”
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叔叔猛地回頭看向電腦屏幕。
媽媽,你很快就要知道,我真的永遠回不了家了。
你最痛恨的女兒,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但就在這時,電腦突然黑屏,係統崩潰。
“恢複需要多久?”
“一個小時。”
“好,一有結果立刻通知我,我們得盡快通知家屬。”
“明白了。”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四處遊蕩著。
無意間,我發現媽媽正在給養子打電話,語氣裏滿是關懷和溫柔,這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根本不會相信,媽媽還有這樣的一麵。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似乎有新的情況發生了。
3
媽媽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張圖片。
那是一張無頭屍的駭人照片。
緊接著,一條恐嚇信息跳了出來:“有人匿名發了受害者的照片過來,快進行定位!”
媽媽,那照片裏的人,正是我啊。
記得我去學校的那天,穿的就是照片上的那身衣服。
那是我為了今天去見媽媽特意挑選的新衣服。
可就是那一天,我的身份被泄露了。
他們粗暴地給我套上了麻袋,隻露出雙腳。
“沒錯,這就是慶春萍的女兒!”
隨後,我便遭遇了無休止的折磨。
那些暴徒的手段殘忍至極,每一樣刑具都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我心裏明白,就因為我是慶春萍的女兒,才招來了這樣的災難。
我好擔心媽媽知道後會更加生氣,會怪我沒有保護好自己,又給她添了麻煩。
但那些暴徒實在太凶悍了,我根本無力反抗。
暴徒們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給媽媽打電話求救。
他們說,隻要媽媽來救我,就會放我走。
我原本是不想讓媽媽也陷入這樣的危險中,可是我太害怕了。
他們從我身上搜到手機,給媽媽撥打電話,一次兩次三次都被掛斷了。
終於第四次媽媽接聽了。
“趙珺怡,你非要在今天來煩我嗎?我說過除非你要死了,今天絕對不可以聯係我!”
媽媽太討厭我了,她連我的聲音都不想聽到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蜷縮在地上,無助地喊著媽媽救我。
暴徒看到根本就不能利用我來引誘媽媽,他們眼中的我變得更加一無是處。
接著,他們對我的折磨變得更加殘酷。
我在心底默默想,“媽媽,你好凶。”
“爸爸,珺怡是不是快要見到你了?”
“爸爸,如果你還在的話,你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救珺怡的對吧?”
就在這時,“查到定位了!”一聲驚呼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台定位電腦的屏幕上,但結果卻出乎意料——定位顯示的地方竟然是警察局!
“這是怎麼回事?”
大家麵麵相覷,滿臉疑惑。
“老張,你是不是定位錯了?”
有人提出了質疑。
“不可能啊......我再試試。”
刑偵警察老張緊皺眉頭,重新操作起來。
其他人則紛紛散去,等待結果。
就在這時,門衛叔叔走了進來:“慶警官,有你的快遞。”
媽媽放下手中的文件,疑惑地走向門口:“我最近沒買什麼東西啊。”
我偷偷向外望去,僅僅這一眼,就讓我全身顫抖起來。
是他!那個折磨我的人,即使他捂得再嚴實,我也能一眼認出。
原來,定位並沒有錯。
媽媽走到門口,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東西?我沒買東西啊。”
門衛回答:“不清楚,可能是您孩子寄給您的吧,放這兒了,我先走了。”
“嗯,好。”媽媽應了一聲,隨即拿出手機給養子打去電話:“兒子,你給我寄了什麼東西嗎?”
我注意到地上的快遞盒子,它的四角方正,其中一個角還隱約透著暗紅色的血跡。
那盒子裏藏著什麼,無需多言。
媽媽邊接電話邊蹲下身,用鑰匙劃開快遞盒上的塑料膠帶。
“媽媽,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