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國慶節爸媽突然讓我必須回家，否則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我搶不到回家的票，想讓他們再給點錢找個順風車。

他們罵我每月都有500塊生活費了怎麼還不夠？

結果轉頭就給3000生活費的姐姐買了機票。

沒辦法我隻能坐進黑車的後備箱，結果被活活悶死了。

而我的爸媽還在想著怎麼依靠我的屍體撈最後一筆錢。

1.

國慶節前兩天，我正在宿舍複習功課，突然接到爸媽的電話。

他們的語氣異常嚴厲，說道：“林方方，你必須國慶節回家，否則就別再叫我們爸媽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是爸媽，現在車票都賣光了啊。”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要不你們給我點錢，我找個順風車回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你怎麼又沒錢了？省著點不行嗎？你總是和我們要錢，現在哪還有多餘的錢給你？”

我心裏一陣委屈，想反駁說自己每個月隻有500塊生活費，已經省吃儉用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掛掉電話後，我心煩意亂地刷著朋友圈，突然看到姐姐發的一條動態：“謝謝爸媽給我買的機票，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家過節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內容。

我立刻給姐姐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情況。

電話接通後，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姐姐就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有事快說，我正忙著呢。”

“姐，我看到你朋友圈說爸媽給你買了機票...”我小心地說道，“能不能借我點錢啊？我實在找不到回家的車票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聲輕笑聲，“可是這個月的3000我已經花超了啊，你自己不會想辦法嗎？”

聽著姐姐的話，我感到一陣心寒。

明明我們是親姐妹，可是父母和姐姐對待我的態度卻如此冷漠。

我忍不住問道：“姐，你不覺得爸媽對我們太不公平了嗎？”

“哎呀，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姐姐不耐煩地打斷我，“我還有事，先掛了。”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望著窗外，心裏五味雜陳。

2.

當天晚上，我還在為如何回家發愁時，手機又響了。是爸媽打來的電話，語氣比之前更加嚴厲。

“林方方，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別以為我們在跟你開玩笑！”爸爸的聲音透著怒氣。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爸，我看到姐姐說你們給她買了機票。既然有錢給姐姐買機票，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錢回家呢？”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爆發出一陣怒吼：“你這孩子，怎麼能跟你姐姐比？她成績好，考上了重點大學，給我們長臉！你呢？連個像樣的大學都考不上，還有臉跟你姐姐比？”

媽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你姐姐值得我們投資。你呀，就別再給我們丟人現眼了！”

我感到一陣心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顫抖著聲音問道：“那既然我這麼讓你們失望，為什麼還一定要我回去呢？”

“你...你這孩子！”爸爸氣得語無倫次，“你必須回來！這是命令！”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癱坐在床上，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為什麼同樣是父母的孩子，待遇卻如此不同？

擦幹眼淚，我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回家。

我開始在各個QQ群和微信群裏打聽有沒有便宜的拚車或順風車。很快，我就收到了幾個私信，有人說可以提供便宜的”專車”服務。

雖然心裏清楚這些多半是沒有正規營運資格的黑車，可能存在安全隱患，但此時的我已經別無選擇。

3.

經過一晚的尋找，我終於聯係到一輛回家的順風車。

司機說車費400元，雖然價格不菲，但我咬牙答應了。

然而就在出發前，司機突然發來消息：“不好意思啊，有人出價500元，我隻能把你的位置讓給他了。”

我頓時慌了神，連忙給司機打電話懇求：“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很著急回家。我可以加錢，也湊到500元。”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歎息：“小妹，我也想幫你，但那人都已經上車了。實在是對不住。”

就在這時，手機不停地震動，全是爸媽發來的催促短信：“你到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再不回來就別認我們這個家了！”看著這些冷冰冰的文字，我心如刀割。

絕望之際，我鼓起勇氣對司機說：“大哥，那...那我能不能坐後備箱回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司機的聲音裏帶著驚訝和些許心疼：“姑娘，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這麼著急回家？”

我苦笑著，心裏默默想著：是啊，到底是什麼事呢？為什麼我非得回去不可？為什麼他們一定要逼我到這個地步？可我又能怎麼辦呢？

“大哥，我...我也不知道。”我哽咽著說，“就是必須得回去。”

司機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姑娘，這天氣坐後備箱太危險了。你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看了眼手機，爸媽的短信還在不停地湧入。

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沒事的，大哥。我...我能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拖著行李來到約定地點。

看到那輛普通的麵包車，我的心跳加速。

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到我時露出歉意的表情。

“姑娘，你真的要坐後備箱啊？”他再次確認道。

我點點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事的，大哥。謝謝你願意帶我。”

當我艱難地鑽進狹小的後備箱時，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和可悲。

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可是麵對家人的壓力，我似乎別無選擇。

車子啟動了，我蜷縮在黑暗和悶熱的後備箱裏，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

4.

後備箱裏的空氣越來越悶熱，我感覺自己像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箱子裏。

狹小的空間讓我無法伸展四肢，隻能蜷縮成一團。

車子的顛簸讓我不停地撞到四周的硬物，身上很快就布滿了淤青。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每一口空氣都像是在吸入滾燙的蒸汽。頭暈目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缺氧而昏過去。

我顫抖著手指，試圖給司機發條消息：“大哥，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停下來透透氣？”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收到回複。我猜想司機可能正在專心開車，沒注意到手機。

絕望中，我撥通了爸媽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但傳來的並不是關切的問候，而是媽媽不耐煩的聲音：“有什麼事快說，我們正要去機場接你姐姐。”

我強忍著不適，虛弱地說：“媽，我...我現在很難受...”

還沒等我說完，爸爸的聲音就打斷了我：“你是不是又想找理由不回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放我們鴿子，就一輩子別回來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不是的，爸，我真的很難受...”

“少在那裏裝可憐！”媽媽冷冷地說，“你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回來！看你能撐到幾時！”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地望著手機屏幕，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絕望。

為什麼他們連聽我說完的耐心都沒有？為什麼在他們眼裏，我永遠是那個不值得信任、不值得關心的人？

車子繼續在顛簸中前行，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忍一忍，馬上就到了。”我不停地在心裏告訴自己，“等到了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質問：“你確定回家後真的會好起來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缺氧、炎熱和顛簸的折磨讓我幾乎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

我不知道這段痛苦的旅程還要持續多久，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請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5.

機場內，人來人往。爸媽焦急地張望著，終於看到了姐姐熟悉的身影。

“囡囡！”媽媽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姐姐，“路上還順利嗎？累不累？”

爸爸接過姐姐的行李，關切地問道：“飛機餐吃了嗎？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姐姐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倒是林方方呢？她回來了嗎？”

爸爸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別提她了，讓她回家就就和我們磨磨唧唧的，哪那麼多事。”

媽媽附和道：“就是，別管她了。我們說了讓她回來，她哪敢不回。”

姐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再問下去。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離開了機場，仿佛從未提起過我的存在。

回到家後，爸媽忙著張羅晚餐，為姐姐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飯桌上，他們聊著姐姐的學習、生活，笑聲不斷。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始終沒有出現。

起初，他們似乎並不在意，但到了晚上，爸媽終於坐不住了。

“這孩子怎麼回事？說了讓她回來，現在都幾點了？”爸爸皺著眉頭說。

媽媽拿起手機撥通我的號碼，可是電話那頭隻傳來冰冷的忙音。她又試了幾次，結果依然如此。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姐姐小心翼翼地問道。

爸爸的臉色陰沉下來：“胡說！她能出什麼事？肯定是故意的！”

媽媽也氣憤地說：“就是，擺架子呢是不是？我們可是她父母，她敢這麼對我們？”

姐姐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父母憤怒的表情，又把話咽了回去。

爸爸開始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嘟囔著：“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等她回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媽媽也跟著抱怨：“就是，我們養她這麼大容易嗎？現在倒好，連個電話都不接！”

6.

第二天上午，一陣門鈴聲打破了家裏的沉寂。爸媽匆忙開門，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束鮮花。

“叔叔阿姨好，我是小李。”年輕人禮貌地問候道。

爸媽露出勉強的笑容，將他請進屋裏。姐姐疑惑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林方方呢？”年輕人環顧四周，問道。

爸媽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媽媽勉強笑道：“她...她還沒回來。可能路上堵車了吧。”

這時，姐姐終於忍不住問道：“爸，媽，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歎了口氣，低聲說：“我們想著你妹妹學習不好，工作也找不到什麼好的。不如...不如早點把她嫁出去。小李家條件不錯，還願意給彩禮...”

姐姐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方方才19歲啊，她知道你們給她安排相親了嗎？”

爸爸揮揮手，不耐煩道，“不用她知道，我們是她爸媽，還能害她？”

年輕人有些局促地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爸媽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媽媽咬牙切齒地說：“這死丫頭，存心給我們難堪是不是！”

爸爸也怒不可遏：“我們好心給她找個好歸宿，她倒好，這是要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

他們似乎忘記了屋裏還有外人，開始肆無忌憚地辱罵起我來。

“這種女兒，不如不生！”爸爸怒吼道。

媽媽也跟著附和：“就是！白養這麼大，一點良心都沒有！”

就在這時，爸爸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掛掉電話後，爸爸顫抖著聲音對大家說：“警察局來電話，說林方方出事了，讓我們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