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包廂裏。
戚銘挺不屑說道:“林婉婉雖然是我表姐,但你也是我朋友。說真的,我不建議你跟她在一起,她不值得你對她這麼好。祁逸心思複雜,我舅舅家一直不喜歡他,才強行拆穿兩人。但表姐豬油蒙心,明顯對他死心塌地。他回來這半年,眼睛裏就隻剩下他了。”
戚銘屬於同齡人中特立獨行的存在,特別看不起祁逸這種以利為先又心懷不軌的人。
祁逸作為林婉婉的竹馬,當年為了追尋自己的夢想,狠心拋下對方出國。
現在說回來發展,誰都知不過是混不下去的體麵說法。
回頭找林婉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知戚銘是為我抱不平,不置可否。
他曾問過,我為什麼會看上有點傻傻的表姐。
我馬上給了他一記爆栗:“這不是傻,是可愛、善良。”
一個女孩子可以為了讓路邊的流浪貓不淋雨,把傘放在小貓頭上,自己卻冒雨跑回宿舍。
又或是看到因低血糖暈倒的同學,她寧願自己挨餓,把自己的午餐讓給對方。
這些不起眼的事情很多,但讓她在我心裏成了特別的存在。
可自打發現她對祁逸異樣心思,我便起了跟林婉婉分手的念頭。
隻是這個想法在今晚越發濃鬱。
跟戚銘喝了一晚上的酒,心情才好了不少。
林晨三點回到家,撲麵仍舊黑漆漆一片,林婉婉顯然沒過來找我。
打開敞亮的燈光,喝得有點多的我跌跌撞撞從客廳走到臥室,再到廚房。
邊走,邊細細觀察、撫摸屋裏的每一樣東西。
無一不是我親手添置的,又似乎與我毫無關係。
因為裏麵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估摸著林婉婉的喜好、想法布置。
我總想著她每次到來,能感到舒適溫馨,甚至有家的感覺。
雖則她很少過來,每次到公寓來也是有事要我去辦。
我也樂此不疲地辦好她交代的所有事情。
但其實,我所以為向往的幸福美好,不過是臆想的泡影。
接連幾天,我沒像往常般主動認錯,向林婉婉求和。
跟預料中一樣,她也沒有聯係我。
更不要說對那晚打我巴掌而解釋或道歉。
所以,當她打來電話,叫我安排兩方長輩麵談商議婚禮細節。
我第一反應是詫異的。
然而,開口第一句,不意外的習慣性給我下馬威。
“慕辰,這麼多天了,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沒必要鬧到連家都不回,這樣實在太小氣了。”
“你確認我沒有回家嗎?”
或許我從來不會反駁她,就算她有錯,我也不舍得下她麵子。
所以,我態度的轉變讓她措手不及。
對麵驟然頓了幾秒,呼吸不自然地加重。
但氣上頭的她又不甘向我低頭,故而轉變挑剔方向。
“你作為男人,難道首要的事不是哄我嗎?有必要事事針鋒相對,計較對錯嗎?”
濾鏡破滅後,更是容易看清一個人。
我以前怎麼就沒覺得林婉婉沒當我是人,完全不在意我感受。
想到苦苦追尋的愛情,不惜為愛伏低做小的自己,真他喵活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