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不受控製地隨著媽媽進去。
看著娘親一湯匙一湯匙地溫柔喂妹妹喝粥。
一瞬間感覺整個靈魂都要碎裂開來。
明明沒有軀體。
卻感覺一直在忍不住地顫抖。
我的娘親。
好像一直都不愛我。
剛出生的時候。
父親和母親一致認為。
將軍的女兒應該也是英姿颯爽騎馬舞劍的。
於是從小女孩子學的那些東西我都沒接觸過。
小小年紀我骨折過無數次。
身上總是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我曾經哭著求娘親。
可是她隻會搖搖頭。
“真是個廢物。”
我當時認為。
所有出生在將軍府的孩子。
都會和我一樣。
直到有一天。
所謂被仆人抱走的妹妹被找回來了。
才知道原來當初我是雙生子。
我很開心會有人來陪我。
於是興高采烈地拿著我的那些小木劍小馬鞭去找妹妹。
可是妹妹卻很害怕。
甚至嚇得掉進了湖裏。
一下病了很久。
娘親非常生氣。
把我打了一頓關進了小黑屋。
妹妹可以去學那些尋常人家女孩學的東西。
可以和父母撒嬌打鬧。
我才意識到。
妹妹和我是不一樣的。
我問過娘親。
為什麼我不能像妹妹一樣。
可是娘親卻說。
“你是將軍府長女,怎麼嫉妒心那麼強呢,作為長姐你理應這樣。”
我就這樣被扣上了長女的帽子。
但又何曾不是爸爸媽媽發現教育方法出現偏差。
全部彌補給了流落在外的妹妹呢。
直到有一天。
國家叛亂。
敵軍打進了城。
妹妹跑了出去
年僅十二歲的我。
被娘親推出去。
“去,把妹妹找回來。展示一下你學習了些什麼。”
可是那些人人高馬大。
我還是個孩子。
怎麼可能打得過。
那一晚。
父親為了保護我和妹妹。
被亂刀砍死。
而妹妹受到嚴重驚嚇。
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從那天開始。
娘親開始恨透了我。
“你怎麼那麼廢物,找你妹妹還需要你爸保護,這下好了,將軍死了,你個殺人凶手,我們家的冤鬼。”
如今。
娘親口中保護不了妹妹。
害死爸爸的悵鬼。
被人以同樣方式殺害。
我算是贖罪了嗎。
妹妹的病很快就好了。
其實就是普通的風寒。
但是娘親卻擔心得不得了。
我以前哪怕骨折了。
娘親也隻會跟我說。
姿勢不到位,不然不會傷。
果然在媽媽心裏。
還是妹妹最重要吧。
思考間。
乳母跑了進來。
“夫人,大小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看到乳母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了。
我從出生那一刻起。
就沒被忙碌的將軍和誥命夫人帶過。
是乳母一手把我帶大的。
這個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
哪怕我已經不需要照顧了。
還是請求留下做個雜役。
乳母可以說。
比我娘親對我還更像母親。
她聽聞嫌惡道。
“關我什麼事?她自己有腿,不給霜兒采草藥,跑到哪個地方鬼混我怎麼知道。”
乳母知道山匪的事情。
稍微有些焦急。
“可是城外突發山匪,依依一個女孩子我怕......”
娘親站起身。
指著乳母的鼻子氣急。
“你管得可真是寬,又不是你女兒跟你有何幹係,既然這麼多管閑事,那你也可以不用在將軍府待著了。”
她找人拿來了乳母的賣身契。
當著她的麵撕了個粉碎。
然後衝著其他人說。
“哪個不長眼的再在我麵前提那個禍害,可就不止這樣了,到時候會被發賣到什麼地方你們自己清楚。”
說完轉身離開。
徒留乳母一個人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