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文采斐然,愛慕有第一才女之稱的表妹,而我這個準太子妃卻不通文墨,丟盡了太子的臉麵。
為了能配得上太子,我放下刀劍,勤學詩書,卻被太子當眾斥責是東施效顰,受盡世人嘲笑。
直到阿爹戰死,我退了婚約,重新提槍回到了屬於我的戰場。
後來,我得勝還朝,身邊還多了個寬闊結實的身影相伴左右。
端方自持的太子不顧規矩,紅著眼攔在了我的馬下。
“他是誰?”
......
今日是阿爹班師回朝的日子。
我被嬤嬤化了濃妝,穿著內務府準備的不太合身的禮服,束手束腳地站在東宮外,等了好久。
一旁還有幾個平日裏與太子交好的公子貴女也等在宮外,看見我後竊竊私語。
“如今那位倒是規矩了許多,當初她闖進太子的寢宮,太子殿下可發了好大一通火。”
太子魏承稷有些潔癖,從不許外人未經傳召踏進他的寢宮。
那時我們剛定親,我對宮中地形不太熟悉,無意間走進魏承稷存放詩畫的房間。
魏承稷當時緊張地抱起一卷詩護在懷裏,命人把我丟了出去的事,傳遍了京城,我也成了被所有人取笑的對象。
後來我再來東宮,都是老老實實等在外麵。
我擦了擦額間的汗珠,抬頭卻見魏承稷和栗陽郡主謝思韻有說有笑地從寢宮裏走了出來。
我一怔,原來這東宮也是有人可以隨意出入的。
看見我後,魏承稷原本笑著的臉快速隱去。
“你來做什麼?”
我表情微僵,努力讓自己露出一抹笑意:“今日我阿爹回來,我想......”
謝思韻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呀?陸姑娘怎麼也穿成這樣,可是也想去參加賞菊詩會了?可這次有外國使臣在,人家仰慕的是大魏的文化,你若是去了,豈不是叫人笑我們大魏無人?”
我這才發現,謝思韻也穿了和我同款的禮服,隻不過她衣裳合體,更顯風流雅致,儀態萬千,襯托得我更加局促。
我本鐘愛幹淨利落的騎裝,若不是為了討好魏承稷,哪裏會穿這樣束縛的衣服。
可穿之前我也是做過功課的,這是太子妃的服製,我穿並不出錯。
眾人瞧了,都不屑地看向我。
“陸明珠又學栗陽郡主穿衣了,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就算衣服能學,那份腹有詩書的氣質是學不來的。”
“行伍之人就是如此粗鄙,聽說上次她為了討好太子殿下,還偷了栗陽郡主做的詩,恬不知恥地說是自己做的,被太子殿下當場識破,沒想到她還是這樣恬不知恥。”
我早已習慣了旁人對我肆意的詆毀,今日阿爹回來,他應該想看到我和太子一同去接他。
“今日我爹回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城外接一下?”
魏承稷卻陰沉著臉,眼神裏全是嫌棄。
“陸明珠,你明知道今天的賞菊詩會阿韻花了多少心思,卻還讓鎮北將軍在今日還朝?懂不懂事?平日裏你給我丟人就算了,可今日不同,我必須去賞菊會,事關大魏的顏麵,容不得你胡鬧!”
我阿爹是鎮北大將軍,膝下隻有我這一個獨女。
三年前,阿爹送我回京城待嫁東宮。
太子殿下文采斐然,風度翩翩,據說京城貴女無不傾心。
阿爹戎馬半生,如今英雄遲暮,隻希望我能有個好歸宿。
臨走前他曾告誡我:“京城不比燕北,以後凡事要忍,阿爹年紀大了,能護住你的時候不多了。”
為了讓阿爹放心,我收斂了性子,收起了長槍,努力學著詩書禮儀,以求更配得上太子。
可惜,太子對我卻愈加厭惡。
見我無動於衷的樣子,謝思韻走向我身旁。
“哎呀,陸姑娘怎的聽不懂話?不明白太子哥哥是在下逐客令了嗎?看來和令尊一樣都是驍勇之姿啊。”
眾人聽了皆捧腹大笑,就連魏承稷都寵溺地勾唇。
我在京城也讀了些書,自然能聽出栗陽郡主是在嘲笑我和阿爹粗鄙。
她怎麼說我不要緊,可不能說我阿爹!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我伸手揪住謝思韻的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摔倒在地磚上。
貴女們都驚呼出聲,謝思韻發髻淩亂,衣衫褶皺,一雙杏眼憤恨地瞪著我。
我勾唇一笑:“既然郡主說我驍勇,那我便驍勇給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