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浚兒,我猛然間湧起了一股力氣,我還有浚兒,我不能認輸。
我咬咬牙,隨手扯了丫鬟的衣衫套上,起身追了出去。
裴琅給薑寶兒請了太醫診治,他一臉擔憂的握緊薑寶兒的手不肯鬆開。
薑寶兒猛然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
“夫君,你......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碰她嗎?”
薑寶兒又轉過頭,看向我,委屈哭訴,
“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入過青樓,不配做侯府嫡女。
可......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的父母,人生全被你占了。”
“隻剩夫君是我此生唯一的希望,你......你怎麼還要把他搶走?”
難道隻有我死了,姐姐才肯放過我嗎?”
薑寶兒的一番指控讓我啞然。
我從未說過她出身青樓不配做侯府嫡女這種話。
更遑論,時至今日,我才知我是自幼就因長相酷似夫人,
被抱養回來的。
可我知道,裴琅是不會信我的。
他眼中的厭惡更甚,語氣憤然,
“薑珠!你用下作手段勾引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如此羞辱寶兒,
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跪下,給寶兒道歉!”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裴琅,張口想反駁什麼。
下一秒,膝蓋一軟,我便被踹倒在地,朝薑寶兒的方向跪了下去。
劇痛從膝蓋蔓延到心底,我抬頭看向裴琅沒有絲毫心疼的眼睛,突然平靜了下來。
“裴琅,你信我還是信她?”
裴琅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憑你也配和寶兒相提並論?”
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突然就意識到,裴琅不會再愛我了。
“你既然不信我,那我們和離吧。”
我踉蹌著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和離書放在他麵前。
裴琅愣了一瞬,突然譏諷笑道,
“薑珠,這又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法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他咬破手指,簽下了和離書,卻不肯給我。
裴琅冷冷的瞪著我,隱約帶著恨意,
“你既然不再是我的皇子府的正妃,那我們便算算賬吧!”
“你羞辱我的皇子妃這事兒,應該怎麼算!”
我一愣,果然裴琅連一刻鐘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想讓他摯愛的薑寶兒做他的正妃。
“薑珠,你好的很啊,你不是羞辱寶兒青樓出身是個妓女嗎?”
“那我便也讓你嘗嘗青樓出身的滋味!”
“來人,將她扔進青樓,給她接客,誰敢救她,便是和本殿下作對!”
我看著裴琅冷漠至極的雙眼,突然覺得很悲哀。
曾經青梅竹馬的夫君,為了別的女人,居然想要逼死我嗎?
奇怪的是,我居然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早就知道的不是嗎,裴琅不愛我了。
我的平靜似乎讓裴琅更加憤怒了。
他起身朝我走來,猛然間掐住我的脖子,神色陰鷙,
“薑珠,求我啊,隻要你跪下給我磕頭求饒,給寶兒磕頭求饒,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我不僅放過你,我還大發慈悲,留你在我身邊做個妾,
你不是最愛我最離不開我嗎?求我啊!”
我看著裴琅近在咫尺的眼睛,低低的笑出聲,
“裴琅,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求你了。”
自從薑寶兒出現後,我乞求了無數次他的愛,我太累了。
累到有些想不起我們曾經那麼相愛。
我和裴琅青梅竹馬,自從記事死,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
他明目張膽的偏愛我。
整個上京城都知道,裴琅殿下有位自小就愛重的小未婚妻。
那時,裴琅對我的愛,是連係統都承認的。
十八歲那年,係統告訴我,裴琅對我的愛意指數是滿的,百分之一百。
直到他遇見薑寶兒,從青樓救下了尋死的她,
從那以後,裴琅對我的愛意指數不斷下跌。
直到現在的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