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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恭喜啊！”

周智一臉懵，看著堵在門口的妹夫，訕笑道，“妹夫，你說什麼呢？你嫂子剛小產，有什麼恭喜的？”

妹夫劍眉微挑，捶了下他的胸膛，“大哥，你這樣就不地道了。”

他壓低了嗓音，“大哥不是要榮升副經理了嗎？都自家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周智渾身一顫，握住妹夫的肩膀，眉宇間滿是怒意，“妹夫，誰告訴你的？”

他微愣，“閑暇時，聽媽提了一嘴。”

“誒，女婿來了，快進屋啊！”婆婆把水珠擦在圍裙上，笑嘻嘻招呼妹夫，“兒啊，堵在門口做什麼？快把女婿請進來。”

周智攥緊拳頭，推搡著婆婆進屋，“媽，八字沒一撇的事，你怎麼能到處亂傳？”

婆婆耷拉著眉眼，氣哼哼道，“不板上釘釘嗎？說一下，怎麼了？都是自家人，怕什麼？”

他氣急敗壞道，“沒落實，哪兒就板上釘釘了。我私下賄賂經理的事，被捅出去的話，不說副經理，這工作也保不住。”

婆婆撅著嘴，“媽也不知其中利害啊！你溫聲說，不行嗎？幹什麼要大呼小叫？生怕沒人聽到，是不是？”

我半倚著門框，笑盈盈看他們狗咬狗。

但那抹極具侵略性的視線，似籠罩在心頭的烏雲一樣，也如附骨之疽壓在心頭，惡心得很。

小姑子咬得後槽牙咯吱作響。

她上前拽了拽妹夫，低聲道，“安楠，收斂些。”

他戲謔攬住小姑子的蜂腰，動作親密地說道，“小妮，吃味了？放心，老公最愛你了。”

“媽，妹夫來了？不進屋坐坐？”

我眉眼淺淺朝妹夫點頭，尾音似一根羽毛輕飄飄拂過他的心頭。

見妹夫眼神微沉，小姑子慌了神，不著痕跡瞪了我一眼，“安楠，進去吧！”

她狠狠撞開我，嘲諷道，“嫂子，當心著涼。”

我沒所謂得淺笑了下，“多謝小妹關心。”

婆婆挽著周智進屋，也瞪了我一下，“穿這麼少，難怪妮兒怕你著涼。”

周智看了眼我，眸色深了幾分。

我攏了攏睡裙領口，漠然坐到周智身邊。

看到奶白色的湯飄著幾抹紅色，我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攪動著湯勺，“媽，燉的什麼湯？”

“山楂燉白鱔，大補的。”婆婆眼珠子滴溜一轉，滿懷歉意道，“小蝶，瞧媽這個記性，你聞不得鱔魚味兒。”

“要不......”婆婆把灼白菜往我麵推來，“多吃點蔬菜，補充維生素。”

我也不挑，筷子直往灼白菜伸，“好，灼白菜也不錯。”

婆婆見狀，似奸計得逞一樣偷笑了下，不斷給小姑子添鱔魚湯。

周智淺嘗了下，但心頭火重，覺著味道很腥，不禁發了火。

“媽，不是我說你，鱔魚腥得很，拿來燉湯也蓋不住腥氣......”

婆婆垮著臉，筷子一拍，氣鼓鼓道，“臭小子，娘這手藝養活了你，現在倒嫌起來了？有本事，自己做飯去。”

周智生著悶氣，筷子一摔，雙手抱胸也不搭理人。

小姑子忙不迭當和事佬。

但一站起來，小肚子疼得不行，身下止不住的暖流，嚇得她後背被冷汗打濕。

小姑子拽著妹夫的手，哭喊道，“安楠，我肚子好疼。”

我故作驚訝，指向小姑子的裙子，“呀，小妹，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