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伸手去奪手機,剛好扯到了傷口。
“嘶~”
傅寒乘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了兒子稚嫩的聲音:“爸爸,時兒想要蘇蘇姨姨帶時兒去遊樂園玩。”
緊接著,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撒嬌的味道:“寒哥哥,外麵打不到車,人家和時兒好想去遊樂園玩,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一程?”
我想說什麼,博寒直接無視我。
一邊往大門走去,一邊說著:“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回頭看了我一眼,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就推門準備走人。
"博寒。" 我叫住他。
博寒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又怎麼了?你受這點傷,沒到我要給你送醫院的地步吧?你能不能大度一點,不要總是......”
我冷聲打斷他。
“我隻是想提醒你,遊樂園太曬了,別忘了幫咱們兒子帶上防曬帽和水壺。”
畢竟孩子是我十月懷胎,九死一生生下來的。
他愣了一下,有點不適應我竟然會輕易放他走,說了聲:“哦。”
頓了頓不屑地開口:“我還以為你又在吃醋,不讓我送她們去呢。你別老這麼小氣,送孩子去遊樂園而已。”
博寒拿完東西,欲言又止,撂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你在家等我,我順便去買點藥回來幫你包紮”,就匆匆離開。
過去我可能會直接發飆,但是哀莫大於心死。
我想起前不久,我為了照顧他生病老爹忙到深夜。
忙結束,外麵黑的跟我黑眼圈一個色兒。
醫院地方也偏,街上空蕩蕩的安靜的瘮人。
夜晚風很涼,吹的我汗毛倒立。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博寒的電話始終占線,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等我終於打通電話,
“你怎麼半個小時電話一直占線?我剛結束在老爸醫院門口,可以來......”接我一下,話還沒有說完,對麵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我現在很忙,正在幫蘇蘇修燈泡。”
“你這人疑心病怎麼這麼重,我說過了蘇蘇怕黑,我肯定是要一直跟他連著電話。”
緊接著兒子的聲音傳來,“媽媽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做個成熟的大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是你教我的麼?”
原來虞蘇剛剛電話他們,說家裏燈泡壞了。
所以他們正上趕著去修,沒空!
“爸爸說讓媽媽你自己打車回來。”
說罷,手機裏便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
我甚至沒有說上一句話......
明明出門前我還跟他說要記得來接我,他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
無奈我隻能繼續在寒風中等待。
後來終於成功打到一輛的士,因為暈車的緣故我下意識坐在了副駕位置上。
剛坐上去,司機就打著安全帶有問題的理由。
用鹹豬手試圖揩油。
在開車過程中,更是有意無意的暗示我是不是一個人在家。
我嚇得狂給博寒打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通...
我甚至給兒子的小天才電話手表也打去了電話,但電話那頭卻始終沒有回應。
我舉著手機自言自語了一路,一直假裝自己在打電話,這才平安回到了家。
可這家,黑燈瞎火,一個人都沒有......
比在外麵更涼更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