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七年,我和尉遲明要結婚了。
我興致勃勃地布置著婚禮,卻意外和人撞了場地。
精心準備的場地被人占用,我不滿地和尉遲明吐槽,卻被他無情打斷。
“你煩不煩啊?不就是一個場地,這場地不行就換一個啊。”
我錯愕地看向了尉遲明,對他突如其來的態度有些不解。
他沒有再主動聯係我,而我的主動換來的都是一句一句地在忙。
直到婚禮前十天,我去辦公室找他。
房間裏傳來了他的聲音:“阿越我保證,婚禮當天賓客全都在這個場地,她那邊隻會有一個新娘。”
“請帖我沒有更改地址。”
我驚愕地愣在原地。
原來不是撞了場地,而是撞了新郎啊。
1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一路上不知道心不在焉地不知撞了多少行人。
“神經病啊,走路會不會看道?”
“該不會是個傻子吧?晦氣!”
“眼瞎?不要就捐了!”
我聞言身子僵了僵,自嘲地笑了:“是,我是眼瞎......”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一言不發地從我身邊走過。
大概是誤會了吧。
不過我不想解釋。
大雨傾盆而瀉,瞬間澆透了我的身體。
可我全然無覺,冰涼的水滴順著臉龐滑落。
半夜,我果不其然發燒了。
迷迷糊糊中,我接到了電話:“遲遲,能不能來黃鸝會所給我送個解酒藥?我被這幫人灌酒給灌迷糊了。”
我一僵,下意識就起身要找解酒藥。
等回過神來,我趕忙停住了動作:“抱歉,我發燒,去不了。”
對麵似乎有些錯愕,身邊傳來了起哄聲:“明哥你輸了,看樣子你得自己給我買解酒藥去了。”
嬌俏的聲音有些熟悉。
是徐越。
我輕嗤一聲,對麵匆匆忙忙將電話掛斷。
半夜。
尉遲明一身酒氣地回了家。
將躺在床上熟睡的我拽了起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被兄弟們灌酒你還找借口拖著不去給我送解酒藥。”
“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男朋友?!”
滿身的酒氣讓我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我扶額,盡可能讓自己穩住身形:“我說,我發燒了。”
在這一道鄭重的強調下,尉遲明這才認真看了我一眼。
通紅的雙頰足以說明問題了。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對不起,我去書房睡。”
我冷笑一聲,跌躺在床上。
這會兒我也睡不著了。
隔壁房間裏傳來了調笑的聲音。
有點吵。
一夜無眠。
尉遲明神清氣爽地和徐越從書房走了出來。
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尉遲明的笑容僵住。
下意識拉開了和徐越之間的距離:“早。”
“昨天酒局散場太晚,阿越又沒帶鑰匙,就先帶回來家裏了。”
我點點頭,錯開身子向門外走去。
尉遲明一把拽住我手腕,我不解地看向他。
他結巴:“你去哪兒?今天不是應該去看婚紗麼?”
我一怔,轉頭笑了起來:“不如你們兩個看吧,我公司有事兒。”
尉遲明似乎鬆了口氣,笑容也多了幾分真:“那好吧,阿越的眼光一向好,絕對能讓我們滿意。”
我自然應和。
通知了男方親友換場地的事兒,又通知了我這邊親友婚禮取消。
我這才將手機關機,我不想一個一個去解釋。
轉頭前去辦理護照。
海外學習的資格是早就拿到的。
但新婚燕爾,我不想和尉遲明分開太久,暫時擱置了。
這會兒婚禮進行不下去,這學習的資格我是萬萬不能放棄的。
不過出來的那一刻,我看到尉遲明和徐越從一旁的民政局走了出來。
兩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直到我們對視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僵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想讓尉遲明詢問,我便先聲奪人。
尉遲明身子頓了一下,目光下意識躲閃。
2
徐越伸出手來,攀上了尉遲明的手肘。
她得意洋洋:“尉遲哥陪我來辦點事兒。”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恭喜。”
尉遲明想追上來解釋什麼,伸手撲了個空。
“安遲!”
我沒有停留,加快了腳步。
晚上。
尉遲明又帶著徐越回來了。
我平淡地看著兩人:“要我把主臥讓給你們麼?書房應該也住不下吧?”
一句話似乎戳到了尉遲明的痛腳。
他臉色變得難看:“安遲!你有必要說話這麼刺兒麼?”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像個潑婦一樣!”
我有些好笑。
似乎我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潑婦的帽子就已經扣在了我頭上。
我指著自己的腦袋笑笑:“帽子戴得多了,我都不知道哪個帽子才是最該戴的了。”
尉遲明有一瞬間不自在。
很快一巴掌甩我臉上。
“給你臉了?你可別忘了,這是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說話還刺兒我?”
“滾!你給我滾出去!”
他推著我就往外麵走。
也不給我拿手機的機會。
我臉色一變,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關在家門外了。
“尉遲明!你把手機給我!”
我瘋狂拍門。
不過這門再也沒有敲開過。
秋季還是帶著涼意的,我摩挲著胳膊,泛起了些許雞皮疙瘩。
這雖然是我從小待著的地方,可這一刻我無家可歸。
身無分文外加上無家可歸,我隻能選擇徒步走去公司。
待到公司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已經疲累癱了。
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
在公司同事的幫助下我重新買了個新手機,我才撥通尉遲明的電話。
電話不是他接的。
徐越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明哥,不認識的電話。”
尉遲明似乎有些不耐煩:“不認識就掛了吧。”
徐越到底是沒有掛掉。
她大概猜到是我了吧。
“明哥要不要去找安遲姐姐道個歉?”
“畢竟是女孩子,要臉麵......”
裝無辜的小白花。
這是我給她的評價。
我輕笑一聲,很拙劣的伎倆。
可尉遲明的話還是讓我成功呆住了。
“管她做什麼?反正在這個城市她也沒有其他可去的地方。”
“手裏就連手機都沒有拿到。”
“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向我低頭的。”
對麵將電話掛斷了。
我愣愣地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
他是知道的啊......
我苦笑了一聲。
原以為不會再有波動的心此刻竟然還泛著一絲絲疼痛。
我果斷將電話再度撥了出去。
“你怎麼還打過來啊?剛剛的話你都沒聽到麼?”
徐越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自己有多賤,狗皮膏藥似的貼在明哥身上,你自己真的不知道麼?”
我沒有在意徐越的種種攻擊。
淡笑了一聲:“我們見一麵吧,有東西想給你。”
徐越有些狐疑。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城南咖啡廳見麵。”
我掛斷電話,果斷出發。
時間到了,徐越沒有如約來到城南咖啡廳。
3
“安遲!你又想欺負阿越?!”
“我都說了我跟阿越沒有什麼,你怎麼還能找她麻煩呢?”
尉遲明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來的便是淩厲的一巴掌。
我臉頰火辣辣地疼。
嘲諷地笑了笑,看著尉遲明隻覺得異常陌生。
“不分青紅皂白先打人,就是你們尉遲家的教養麼?”
尉遲明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抿著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不過既然來的不是徐越,那我手上的東西也不需要給出去了。
“我若是真想找她麻煩,會是打你的電話麼?”
“我能猜到她會接你的電話?真搞笑。”
我一步一步緊逼,向著尉遲明靠近。
他的臉色越發難看,更是連連後退。
我隻覺無趣,轉身離開。
尉遲明沒有再找我,不過距離婚禮也越來越近了。
僅剩一天的時候,他大發慈悲送過來一條項鏈。
沒有包裝,沒有盒子。
隻有一條光禿禿地失去了光澤的項鏈。
“你不是最喜歡這條項鏈麼?我給你買回來了。”
我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
抬頭鄭重其事地看著尉遲明:“如果你認為給我一條本該屬於我,卻被徐越給搶了的二手項鏈我能夠稀罕的話,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尉遲明有些虧心。
臉紅得不行。
強撐著身子咬牙切齒道:“你怎麼能那麼無理取鬧啊?”
“你最喜歡的東西也已經到手了,我也在你身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明天之後,我們兩個就是夫妻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我知道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轉身離開。
“你這幾天住哪兒啊?身份證也在家裏,你總不會......”
他突然開口,手更是下意識拉住了我。
一瞬間,我有些難堪。
怒從心生。
一把甩開了尉遲明。
眼神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傷痛:“尉遲明!你既然知道我無處可去為什麼要將我趕出去?!”
“難道你真的......”
他目光躲閃,此刻有些心虛。
別過頭去:“我以為你堅持不了半天就會跟我示弱的。”
這一刻,我累了。
“算了。”
我不想再理會他,大踏步向前走去。
隻是公司樓下,一個不速之客早就在等著我了。
“安遲。”
我下意識轉身,看到了徐越。
“項鏈你收到了吧?這也算是我和明哥對你的一點補償,你不是最喜歡了麼?”
我目光看向了徐越,隻見她脖子上戴著的,正是最近拍賣會上價值上億的海洋之眼。
察覺到我的目光,徐越高傲地昂起了頭,手從項鏈上劃過。
“明哥說你喜歡那條項鏈,所以拿海洋之眼來換。”
那語氣,有些好笑。
“不過是垃圾,你自己留著吧。”
徐越瞬間炸了。
無能狂怒。
我沒有理會。
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出國的旅途。
無視那些瘋了一樣打電話的瘋狗——徐越、尉遲明。
登機前,一股大力將我死死地甩在了地上。
“你拋下婚禮就是為了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