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六周年紀念日,我在病房裏照顧男友媽媽。
男友從深圳趕回來,身後帶著一個女孩。
他說那女孩是他同事。
可我親眼看到,他在偷親女孩被笑著打回去。
我果斷提了分手。
相親當天,男友帶著東西上門道歉。
卻被相親對象一把攔住,“兄弟,你帶的東西挺寒酸啊。”
“你也挺寒酸的。”
01
戀愛六周年紀念日,我拎著蛋糕回家路上折返到醫院照顧男友媽媽。
檢查繳費住院一係列操作安排好後,我坐在病床前拆開蛋糕。
“阿姨,這是維安買的蛋糕,我們嘗嘗。”
我語氣歡快的打開盒子,卻在看到蛋糕的一瞬間愣住。
上麵擺的黃桃鋪了滿滿一層。
而我,黃桃過敏。
很快收起情緒,我裝作無事地切了一塊遞給她。
切的塊有點大,她忍不住抱怨,“果然不是你花錢,就一點都不心疼。”
因為經濟原因,我爸媽不同意我們兩個。
所以四年前張維安遠赴深圳打工,他說,“等我賺到錢,就回來娶你。”
而他媽媽也時常覺得,是我花錢大手大腳。
所以經常沒有好臉色。
但實際上,他在深圳的房租都是我付的。
我笑了笑,當沒聽到。
忍過去就好了,我想。
我又不是和他媽過日子。
我出去拿藥的空隙,張維安從深圳趕回來了。
身後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他們站在病床前,嘻笑打鬧。
“哎呦,楠楠長的細皮嫩肉的,真水靈!”他媽媽滿意的不得了。
張維安悄悄的抓緊小姑娘的手,笑著回,“她說放心不下您,非要回來看看呢!”
那個叫楠楠的小姑娘嗔笑著打了張維安一巴掌。
張維安立馬討好似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拿著藥,站在門外,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知道做好了心裏建設,我才推門而入。
張維安看到我,立馬給我介紹,“這是楠楠,我的同事。”
小姑娘眼睛止不住的打量我,眼球一轉看到桌上的蛋糕,直接走過去自顧自切了一塊。
“維安,有我最愛的黃桃蛋糕!”
她舉著蛋糕,亮晶晶的看著張維安。
若是我,我心也化了。
“好好,快吃吧。”張維安自己都沒覺查出自己口吻裏的寵溺。
原來,不是買錯了。
是他已經全然忘記了我的所有,而被另一個女孩填滿。
我苦笑一聲放下藥就要走。
張維安追了出來,無由頭的抱怨鋪天蓋地的砸過來,“你怎麼回事?”
“讓你照顧我媽都能辦成這樣?”
“剛才要不是我趕到,我媽要是摔壞了怎麼辦?”
02
我才知道,在我出去拿藥的時候,他媽媽自己下床摔倒了。
我沉默著看向屋裏和諧的兩人,再轉過頭來看向張維安。
他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我在深圳自己打拚不容易,你得學著幫我分擔點。”
“我不能以後光往回跑啊,那我們結婚得哪輩子去了?”
“對不對?”
他試圖用言語說服感動我。
我本來垂著眼,聽完這話慢慢的抬起頭,注視著他,“你的意思是你以後回來很少?”
“那我們結婚有什麼意義呢?”
“娶我就是為了給你照顧好家庭嗎?”
“然後方便你在深圳和小姑娘過你的快活日子?”
積壓的情緒像是全部找到了發泄口,我一股腦的全吐了出來。
張維安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的開口,“你亂說什麼?”
“我在深圳很不容易的,我這不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嗎?”
他說的像是自己也信了,越說越有底氣,“宋攸禾你別亂給我扣帽子行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裏全是近一年來的反常。
晚上七點的晚安,不接的電話,疑似情頭的頭像...
我沒再和他爭辯,隻是用很平常的語氣問,“張維安,你知道我什麼過敏嗎?”
他很自豪的脫口而出,“黃桃啊。”
“對啊,黃桃。”我打量著他的臉,眼看著剛才的自豪神情慢慢變得難看。
“你知道你上次給我打語音電話是什麼時候嗎?”
他不說話了。
“是去年八月。”
“你總說你忙,張維安,你真就忙的忘了紀念日,忘了打電話,忘了我黃桃過敏嗎?”
我的聲調越拔越高,漸漸的有人開始圍上來。
張維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指著屋裏的小姑娘,大聲質問,“你說那是你同事,什麼同事要親臉拉手?”
“你也給我介紹個唄?”
張維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丟下我摔門進去。
是啊,如果不是這次撞破,我還意識不到原來越來越少的聊天背後是這樣的。
因為他忙,所以哪怕一天隻說的上兩三句話我都會下意識的為他辯解,雨天發燒又摔傷了也不會和他哭訴。
我習慣了把苦果打碎了往肚子裏咽,隻是為了不讓遠在深圳的他擔心。
“我們分手吧。”
發完這條消息,我利落的把他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
03
在一起的六年,哪怕我爸媽怎麼嫌棄他沒車沒房沒像樣的高薪工作,我都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這邊。
我覺得日子是兩個人一起打拚出來的。
所以當他提出他去深圳打工賺錢娶我的時候,我很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
四年來,我媽給我找了數不清的相親對象,我全都用各種方式搞砸了。
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
和相親對象在我家見麵的時候,張維安突然登門。
他手裏拎著兩箱水果和奶。
“叔叔阿姨好。”
和坐在客廳裏的我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顯然也看到了旁邊的祁遇,以及門口擺放的五糧液和車厘子。
相比之下,他拿的東西有點不夠看。
張維安尷尬的放下東西,搓著手站在原地。
許是氣氛太尷尬,我起身叫他走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
我靠在單元樓的門框上,秋風襲過,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張維安不好意思的抬頭,“那個,我要回深圳了,不能請假太久,”
“我媽那邊,能拜托你再照顧一段時間嗎?”
聞言,我突然笑了,慢慢走近,仰頭直視他的眼睛,“憑什麼?”
“我們分手了,張維安。”
“你把我當什麼,免費護工?”
我嗤笑一聲,“你挺會過日子啊。”
如果說,在我看到他拎著東西上門的那瞬間還對他抱有幻想的話,那現在已經沒有了。
風割在他的臉上,連張口都顯得異常艱難,“阿禾,我...”
“我沒有同意分手,我們還是情侶!”
“我們都熬了六年了,怎麼可能說分就分呢,對不對?”
他閃爍的眼睛好像告訴我他對我的眷戀和不舍。
正是這雙會騙人的眼睛,才讓我深陷泥沼。
“是嗎?如果你不同意的話,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來挽留呢?”
“反而到了現在你媽需要人照顧了,你拿著門口買的袋裝純牛奶來了。”
“你惡心誰呢?”
我轉身上樓把東西拎下來塞他懷裏,“帶著你的東西,滾!”
張維安被說的下不來台,漲紅了臉嚷,“宋攸禾,你別太過分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樓上那男的是誰啊?”
“你早就找好下家了是不是?”
“所以才巴不得甩掉我!”
他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指著我鼻子惡狠狠的罵,“你必須去照顧我媽!”
“否則,我就讓整個小區都好好看看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聽到這話,我心裏的火蹭蹭往上冒,指著外麵喊,“你去說!我看誰信你!”
“你出軌在先,我提了分手再相親怎麼了?”
“我還要給你守寡啊?”
我從沒覺得向來老實體貼的張維安竟然是這副嘴臉,簡直浪費了我六年大好時光。
“我還沒向你要青春損失費呢,你倒找上門來了。”
“跟你談過戀愛,簡直跟留了案底一樣,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你!”張淮安氣的揚起手,巴掌就要落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