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競爭苗疆聖女,大祭司捉來了兩個藥人讓我們煉蠱。
優先煉出蠱王者勝出,有機會求仙問道。
一個身材高大威猛,一個身材孱弱無比。
妹妹指向瘦弱不堪的藥人,留下強壯威猛的藥人給我。
妹妹占盡天機,本該比我先煉出蠱王。
可她卻被藥人的甜言蜜語所惑,不忍心對藥人用毒,自願放棄聖女之位嫁他為妻。
大婚那日,藥人一刀捅進姐姐腹中,放了一把火逃跑,妹妹被燒了半張臉。
而我煉出蠱王,被大祭司奉為聖女。
妹妹養好傷後嫉妒到發狂,在我的繼任大典上放火燒了寨子。
再睜眼,重生到挑選藥人這日。
這一次,妹妹搶先選了強壯的藥人,留下瘦弱不堪的藥人給我。
我笑了,重活一世,我會煉出最厲害的蠱王,成為毒仙。
1
“一月為期,優先煉出蠱王者,繼任聖女之職。這兩個藥人是百裏挑一選出來的,對蠱毒都有了一定的抵抗力,選吧!”
大祭司在祭台上放出兩個藥人。
左邊的藥人身材強壯威猛,看起來體質就很好,右邊的藥人孱弱無力的,看起來沒兩天活頭。
姐姐指向左邊的藥人,爹一臉不讚同看向她。
前世,她在爹的幫助下搶先選了藥人,現在她做出截然相反的選擇,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爹,左邊這位藥人明顯身強力壯,我擔心姐姐研製蠱毒吃力,右邊的藥人就讓給姐姐。”
爹爹聽後,擔憂的看向妹妹:“這藥人要是撐不過一個月可怎麼辦?”
妹妹有前世記憶,信心滿滿的勸解爹爹:“不用擔心,我的蠱術出神入化,定能化險為夷。”
娘一臉讚許的看向妹妹。
爹看她這番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左不過她撐不下去時暗中幫襯一二,前世他便是如此。
妹妹朝我眨眼:“姐姐占了先機,可要早些煉出蠱王呀!”
我的好妹妹可真會說話。
我朝左邊的藥人勾了勾手指,漫不經心的點頭:“那就多謝妹妹了。”
剛好,我也想煉出更厲害的蠱,此舉正中我的下懷。
他僵硬的走了過來。
我晃了晃清脆的鈴鐺:“從今天起,你叫尋仙,我便是你的主人。”
妹妹走過來握著我的手:“姐姐,咱們一個月後見分曉。”
她眼裏是勢在必得。
我笑了。
她恐怕不知道,兩個藥人各有所長,強壯的藥人對一般蠱毒免疫,瘦弱的藥人命不久矣。
大祭司在這方麵是公平的。
誰能先研製出蠱毒,還真是說不準。
2
我把尋仙帶到住所後,便動手準備草藥,用他煉蠱毒。
他卻趁我準備草藥時偷偷溜走,被寨裏的人送了回來。
我有些意外,都做了這麼長時間的藥人,居然還敢冒死逃跑。
“挑選聖女是族裏的大事,寨子裏的人都極為關注,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們會成為我的耳目,在這期間,你逃不出去的。”
我丟了一把匕首在地上,讓他自己動手脫困。
他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後,抓著匕首向我刺來。
我勾唇一笑,銀鐲碰撞。
他手上的匕首掉落,身體不受控製的走向角落,翻出草藥遞給我。
他忍不住哭喊:“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舔了一口嘴唇:“我叫它聽話蠱,專治不老實的藥人。”
他終於消停,並且積極的為我拿藥材,節省時間。
為此,我決定獎勵他,做了一桌子菜。
他吃的很香:“我還以為苗疆的人都是不把藥人當人看的,你是個好人。”
我笑而不語,沒有告訴他,從他來到我身邊時蠱毒就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飯後,我帶著他把草藥搬到屋內。
阿娘已經送來了熱水。
我帶他到浴池,一把將他扔了進去。
他狼狽的遮掩身上的衣物,局促不安。
真是個呆子,這樣的人也會將妹妹騙得團團轉?
往水裏加藥草的功夫,他開口詢問:“這是在開始煉毒了嗎?”
我沒有理會,專心記錄變化情況,試探他的身體承受能力。
水很快沸騰,變成淺綠色,他的皮膚染上緋色,看起來十分誘人。
他楚楚可憐地望向我,將衣服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煉蠱有什麼意思?我們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
我挑眉:“比如?”
他拽著我向前,深情的凝望著我,臉一寸寸逼近,下一秒仿佛就要吻上來。
我一動不動,任君采擷。
他卻倒了下去,陷入昏睡。
我翻了個白眼,演技不錯,可惜太過刻意。
想起剛才的情形,他為了逃跑真是不擇手段。
水的顏色離墨綠色相差不遠,這說明他的體質距離萬毒之體僅一線之隔。
難怪他想逃跑,他試藥過多,體質被挖掘到了極限,活不過十日。
不過,這是機遇,也是挑戰。
能在試藥中堅持了一柱香的功夫,體質尚佳,我記錄在紙上。
可惜,我遇到過更好的藥人,那人卻被妹妹選走了,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發現那人的真正用途。
我往水裏丟入解藥,水重新變得清澈。半刻鐘後,他自會醒來。
3
次日清晨,我帶著尋仙來到祭台處查看族人豢養的蠱蟲,和族人交流經驗。
妹妹帶著藥人,當場測試蠱毒,在他身上蠱毒免疫,就跟撓癢癢似的。
大娘笑嗬嗬的看向妹妹:“你這藥人接近萬毒之體,尋常蠱毒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妹妹雙眼亮晶晶的:“問道,你真厲害!”
那是前世我給他取的名字,用來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初衷。
見我來了,妹妹微微一笑,嘴角難掩得意。
許是見我多看了兩眼,妹妹故意多停留了一會兒。
她探究的望著我,像是想從我臉上看出是否和她一樣重生了。
我收回視線,尋仙走到我身邊:“一路走來,總聽寨子裏的人說起五毒獸,那是什麼?”
大娘笑著回答:“我們寨子裏供奉著一尊被封印的五毒獸。”
我給他講了五毒獸的來曆。
祖先原是毒聖,可惜未能煉就萬毒之體,於此間坐化。
身邊的五毒獸留了下來。
大祭司說,隻要達成祖先遺願,便可破開封印,有機會求仙問道。
每隔二十年選拔一次聖女。
成為聖女,便可侍奉五毒獸,有機會在神廟裏試著解除封印。
若是不能,也可接觸前人留下的蠱術記載。
寨子裏的人世代都被圈禁在這方寸之地,出口被看不見的屏障攔住,大家拚了命的研究蠱毒,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4
尋仙不免覺得奇怪:“可我是從外麵來的,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成為藥人。”
大娘一臉驕傲:“外來人是最好的藥人,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聖女候選者挑選的藥人,有機會煉成萬毒之體。”
妹妹笑得花枝亂顫,陰狠的看著尋仙:“你可別聽大娘胡說,藥人九成以上命都不長,死於蠱毒之手的人不計其數。我看你身邊的藥人,早晚難逃一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尋仙渾身僵硬,他當藥人時在萬毒窟看過不少屍骨。
我知道不能放任下去,這會堅定他逃跑的決心。
“妹妹說笑了,蠱毒一道,精通者既能用毒,也能解毒。我自問還算精於此道。妹妹若是擔心蠱術不佳,想要同我換藥人,去求得大祭司同意就好,何必對我的藥人說三道四。”
妹妹在我耳邊低語,聲音不大剛好能讓尋仙聽見:“你得意什麼?反正你的藥人也活不過十日,哼,還取名叫尋仙,真是癡心妄想。”
“不勞妹妹費心了,我自有主張。倒是妹妹可要好好煉蠱,否則豈不白費了這麼好的藥人。”
她氣的臉色漲紅,我知道她昨天回去試藥肯定不如意,當初我發現時也是一臉絕望。
問道是個天生的萬毒不侵之體。
換做平時,能用他煉蠱毒那絕對是事半功倍,可時間不等人,眼下在他身上煉蠱王那真的是噩夢。
我別開眼,發現娘親在旁邊不知聽了多久。
娘親一聲怒喝:“苗琳,要是你做不到,就拿自己煉。”
我和妹妹一齊打了個寒顫。
娘親當年競選聖女失敗,所以十分希望我們姐妹二人能當選。
小時候,阿娘對我和妹妹很嚴苛,她教我們巫蠱之術,不容分毫誤差。
“養蠱,需得把蠱蟲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我和妹妹都被媽媽當做藥人煉蠱,從小便和蠱蟲打交道。別家的孩子還在循序漸進的了解蠱蟲時,我們被丟進了萬毒窟自生自滅。
那裏有密密麻麻的毒蛇蟲蟻。
我搶先一步脫困,展現出極佳天賦。
妹妹被困大半個月,險些命喪黃泉。她因此記恨上了我。
5
尋仙握住我冰冷的手,驅散了娘親帶來的壓迫感。
“姐姐,我相信你,若是你能解了我的蠱毒,我還能多活些時日。”
妹妹看著我們相握的手,一臉古怪。
感受著娘親帶來的壓迫,她眼睛一轉:“姐姐蠱術高明,能為他解了蠱毒。可你遲早是要繼續煉蠱的,若姐姐憐惜他,自願退出競選聖女,也好全了你們彼此間的情意。”
她急需轉移娘親的視線,居然拿我當擋箭牌,以為我會走她前世的路,步她的後塵。
娘親立刻將視線鎖定在我身上。
我瞥了妹妹一眼:“妹妹多慮了。若我為了藥人退出競選,得去萬毒窟待上半個月給其他人做藥人,我可沒那麼蠢。”
妹妹被我戳中了痛處,氣的跳腳。
我愉悅地帶著尋仙回家,為他解蠱毒。
我劃破他的皮膚,流出的血液明顯偏黑,這是身體裏的毒素過多所致。
我在桌案上擺出十種草藥,讓他辨認之前是否見過。
他用竹條挑出一株草藥:“剩下的我都見過。”
他挑出的是萬毒窟內圍獨有的斷腸草,剩下的是萬毒窟中外圍的草藥。
看來他做藥人至少有三年,還能活到現在身體對毒藥產生了抗性。
我讓他進了浴池,拿出草藥替他中和身體裏的毒素,再抱出一隻罐子,黑色的蠱蟲從傷口中爬進去。
一柱香後,我放血在碗裏,蠱蟲被引出來時變得五彩斑斕。
“身體好像輕鬆不少。”
我喂養蠱蟲後,它爬回了罐子裏。
他同我親近了不少,試探的詢問:“若我配合你研究蠱毒,你有幾成把握?”
他在評估做藥人的風險。
“這要看你的身體情況,現在你身體裏的毒素隻是達成了某種平衡。”
“也就是說,新的毒素進來,就會打破平衡。”他的臉色慘白,又問我:“那我現在能活多久?”
“一個月。煉不成萬毒之體,就會毒發身亡。”
他慘笑的把我拉下水,咬著我的嘴唇宣泄不滿。
這瞬間,我將尋仙和姐姐前世的死亡拚湊起來。
他計劃逃跑,卻發現自己活不過十日,用蠱蟲治療後僅餘一月生命。
於是他故意引誘妹妹,最重要的是妹妹沒見過外麵的世界,騙她的真心易如反掌。
她為他荒廢了蠱毒,捧出一顆真心,卻換來了背叛,險些喪命。
可我,不會讓這一切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