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綿說著,伸手開始拉扯我身上的那件毛衣。
蘇母其實不怎麼會織毛衣。
大學那年,蘇子綿朝她撒嬌,說:“我室友們都有媽媽織的毛衣,就我沒有!”
於是,蘇母每天繁忙的工作結束後,戴上老花鏡,連續織了一個多月,天天都到淩晨三點。
終於完工了兩件毛衣。
給蘇子綿那件,前幾年她嫌棄款式過時,捐給了山區孩子。
隻有我身上這件,被我穿得起毛了,仍然在穿。
可此刻,暴怒的蘇子綿卻隨手抄起了剪刀。
“不要——”我從嗓子裏擠出一聲極怒的吼叫,極速往後退去。
那把剪刀卻已經“唰”地一下,割破了衣擺。
輕輕一扯,整件毛衣,都散開了。
我光著上半身,怔鬆地看著這件已經破碎不堪的毛衣,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蘇子綿,你都幹了什麼!”我衝上前,猩紅著雙眼,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這是媽留給我的,留給我的毛衣啊......”
兩行熱淚,自眼角滾落。
蘇子綿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不過一件毛衣而已,你至於嗎?!”
“你偽裝死亡證明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蘇子綿衝上前,用那把剪刀,泄憤似的將死亡證明撕成兩半。
然後開始瘋狂地剪毛衣。
我掙紮著,拚盡全力想要護住僅剩的半件毛衣,卻被她鋒利的剪刀幾次割傷手臂。
鮮血濺出,她竟也沒有絲毫停頓,隻顧著發泄情緒。
滿地毛線和碎紙飛揚,我戰栗著,流著血,仰頭看向她:“蘇子綿,你會後悔的。”
她卻隻是冷笑:“我隻後悔曾經答應過嫁給你!”
“後悔我媽說要資助你時我沒阻止,我媽把你帶回家時我沒阻止,像你這樣的爛人,就早該死在外麵,爛在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