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人體冷凍技術後,妻子幾乎取走了賬戶上的所有錢。
隻為給白月光換來複活機會。
發現賬戶餘額隻有十萬,我崩潰地打去電話:
“咱家的錢呢?你媽心臟病發需要立刻做手術!”
妻子發出冷笑:“陳凇立,你也太惡毒了,居然敢詛咒我媽,你對得起她嗎?”
“東辰危在旦夕,幾百萬換他一條命,我這是在做善事,你能不能不要因為吃醋如此目光狹隘!”
她甚至掛斷電話,轉走了最後的十萬塊。
掐滅了她媽的最後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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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死死地扣著我的掌心。
因為心臟病發,她的臉色泛起異常的青白色,雙眼幾近渾濁。
聽到我手機短信響起的刹那,卻瞳孔驟亮,竭盡全力地從肺裏擠出一句破碎的話:
“是、是不是綿綿那丫頭,把錢又轉回來了?”
她臉上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她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好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如墜冰窖地看著那條短信。
轉賬支出十萬元。
銀行餘額3.89元。
我甚至不敢抬頭看她。
直到她察覺出不對,突然搶走我的手機。
本就渾濁的雙眼,在看到那刺眼的短信通知時,更是徹底黯淡下來。
她沒了力氣,絕望地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
護士進來提醒道:“病人家屬,適配的心臟不好找,捐贈者那邊你們聯係得怎麼樣了?今天必須把手術做了!”
我慌張從蘇母手中搶回手機,打算繼續給蘇子綿打電話。
“在聯係了,等我們把錢轉過去,他們就立刻來醫院簽字手術......”
蘇子綿的電話接通了。
可她本就煩躁的語氣,如今更添憤怒:“陳淞立你煩不煩?都跟你說了我在陪東辰,你至於一直給我打電話嗎?”
“還是你又要詛咒我媽?”
我死死揪著床單,一字一頓:“蘇子綿,我沒騙你,咱媽她真的......”
儀器的“滴滴”聲,在沉默中顯得格外突兀。
醫生和護士都衝了進來,焦躁的情緒蔓延到電話那頭。
“快,除顫器給我!”
“病人快要堅持不住了!”
急迫緊張的氣氛中,電話那頭蘇子綿暴怒的聲音傳來:“還演呢?怎麼,這次自己演不過癮,還拉上我媽陪你一起了?她一直都偏心你,當然向著你!”
“這些年都住院過多少次了,回回都說不行了,我也沒見她真的死啊!”
“她站在你這頭,想幫你,那有本事,就真的死給我看!”
急促的呼吸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是蘇母伸出手,掛斷了電話。
她喘不過氣來了,臉上是灰白的死色。
卻仍然慢條斯理,保持著最後的體麵:
“我啊......命該如此。”
“淞立,這些年,委屈你了。等我走了,你要是想離婚,就離吧......”
她的手,軟綿綿地耷拉下去。
儀器上微弱跳動的那根線,被拉得一片平直。
這個在我人生中,仿若親生母親一般存在的人。
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