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禮副駕隻有我會坐,陳惜時弄這一出分明就是故意要跟我示威。
奇怪的是,我不難受。
我隻是有些煩躁。
“嗯,不怪你。”
我用紙包住了手,才終於止住了一點血,“能快點送我去醫院嗎?”
見我不惱,謝知禮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畢竟往常隻要遇到陳惜時的事情,我總要爭個高下,非纏著他選擇我不可。
但是現在無所謂了,我隻知道,手很疼。
謝知禮看出我反常,但他隻會覺得省心,甚至試探著問我:
“那......要不你去後麵?”
“行。”
我點了點頭,正要下去,謝知禮麵色微變,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一臉不快。
“真拿我當你司機?”
他將我推了上去,臉色陰沉地開車。
然而就在醫生為我清創時,謝知禮的電話響了。
他單手接起電話,陳惜時歡快的聲音傳了出來,“謝哥哥,外麵下雪了,你快出來跟我一起賞雪吧!”
“好。”
謝知禮的笑容綻開,他轉身就要走,卻被醫生攔住,“她的手傷了筋,你得——”
“又不是殘廢了,自己舉著不行嗎?”
謝知禮緊緊擰眉,“都三四十歲的人了,真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啊?能不能看看你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他轉身就走。
手被猛然甩到桌子上,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忽視掉那些難聽的話,用輸液的左手將右手托舉起來。
他甚至沒問我,為什麼隻是手受傷,醫生卻說我身子虛,要輸液。
醫生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個護士進來,那一刻,我忽地鼻子一酸,眼睛發熱。
有一點委屈。
隻是一點點。
輸液的途中,我再一次刷到了陳惜時的朋友圈,她和謝知禮在雪中起舞。
配文是: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