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那年,我進了富貴人家當保姆。
六個月後就在帝都全款買下了臨江房。
可能會有人想。
就是鑲了金的保姆,也不可能僅用半年時間掙的錢買房吧?
一定是給男人當小三了。
說的不錯,我在給我的導師當情人。
後來,我掙的錢都被要回去了。
甚至差點被當街人打死。
1.
我正拿著羹舀給床上15歲的植物人喂藥時,代威走了進來。
“你真的想好要離開了嗎?”
代威滿身酒氣,指尖還夾著燃燒一半的進口煙。
我有鼻炎,煙味混雜著酒味,刺人鼻骨。
那是一種很不好聞的味道。
每一次和代威接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好像在吃用酒泡的煙灰缸。
“嗯,論文過了我就離開。”
他不屑一笑:“嗬,肉錢賺夠了,就想著自己單飛了是嗎?”
我忍不住皺起眉。
他酒喝多了,說起話來也不再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心裏非常不舒服,喂藥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有點當表子立牌坊的味道了。
代威說的話的確帶著不加掩飾的露骨惡意,可他說的也是事實。
“是的,我們之間本就是交易,肉錢賺夠了,我自然要離開。”
“代導師,我說的對嗎?”
代威大概是被我的話刺激到了,隻見他兩步作一步走來,抬手就把我的衣領拎起,又把我重重的甩在牆上。
後腦勺撞在牆壁上,劇痛和眩暈讓我短暫失去身體的掌控。
酒泡煙灰缸的味道卷入我的口腔,帶著憤怒的不甘攻城略地。
我沒想反抗的,這是他“暫時性”應有的權利。
可胸口突如其來的灼熱劇痛,讓我身體瞬間下意識進行反抗。
他未曾掐滅的香煙燙到我了。
於是我一個膝頂撞在他下麵。
代威吃痛,連退幾步,雙手捂著受傷部位,麵如肝色。
他撞在了背後的病床上,身體慣性又讓他壓在自己15歲植物人兒子腿上。
我甚至聽到了骨頭清脆的哢嚓聲。
完了......植物人骨頭比較疏鬆,該不會斷了吧?
“快叫醫生!”
......
我的人生不完美。
父親年輕時找了個會所風塵女子,後來會所媽生下我後,受不了艱苦生活,出軌了鎮上的一個有錢的小老板。
父親一氣之下,就把他們都殺了。
他判了死刑後,奶奶一個人靠踩縫紉機把我養到高一那年,也去世了。
所以我遠比同齡人都更懂事。
幸運的是遇到了班主任,他一直資助我到畢業。
不幸的是他對我並不單純,畢業後,他借著酒勁強行把我甩到床上。
後來我再沒有在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純靠兼職打工、混跡夜場。
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大學生太難了。
畢業即失業。
工作半年,拿著每個月3800的工資,勉強隻夠維持日常開銷。
於是我咬牙決定考研。
勵誌要當一個高級打工人。
辭去工作後,我白天在出租屋備戰,晚上混跡ktv、酒吧等各種會所。
仗著年輕的樣貌,賺一些陪酒錢也足夠日常開銷。
雖然勵誌,可現實從來不是理想型。
第一次考研失敗了。
不過我痛定思痛,將更多的精力用在學習上,第二年終於考上了!
讀研時候認識了導師代威也屬於意外。
我在鹹魚上看到了一個招保姆的帖子。
帖子的主人要求保姆細心、年輕,要全天候幫忙照顧15歲的植物人兒子。
工資開的也很高,每個月1萬。
當然了,和做夜場的工資有差距。
但夜場需要喝酒呀,喝酒頭疼還誤事,主要影響我學習。
於是我就去應聘了。
然後我就遇到了代威。
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是我導師。
代威將衣服丟到沙發上,對著大客廳喊了一句:“小愛同學,幫忙把沙發上的臟衣服洗一下。”
“好的,主人~”
下一秒,一台掃地機器人就發出細微的機器鳴聲,將沙發上換下來的衣服送到了大陽台上的洗衣機裏。
當時我就看懵了。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全屋智能一詞,在這一刻得到了具象化。
我就像是劉姥姥進莊園,不,我連劉姥姥都不配。
等我回過神來時,剛好撞上代威打量我的目光。
“嗯,年紀輕輕就知道勤工儉學,是個好品質。”
他領著我進了植物人房間,告訴我一些相關的護理細節。
還和小愛同學一起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
“以後你暫時住在這兒,我一般周末會回來一趟,缺什麼你就跟我說。”
還幽幽地丟下一句:“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麵的。”
在他家幹保姆,當然會經常見麵。
幾日後的學術講座上,我再次看到了代威。
他的到來,讓很多學生非常激動。
一場學術演講聽下來,讓我受益匪淺。
於是後麵每一個周末,他回家時我都會找他解答疑惑。
一來二去,我們熟絡了不少。
情人節那天,他似乎和夫人因為什麼事吵架了。
吵得挺激烈,最後還摔了手機。
在外人麵前,代威是個溫文爾雅的高知分子。
可在家裏,他也會經常罵臟話,也有人的七情六欲。
那天我一如往常一樣給他的植物人兒子擦拭身子,洗腳喂藥。
代威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
“你放開!不然我報警了!”
我非常生氣。
我們除了正常的學術交流之外,並沒有任何感情上的摩擦。
但他一句話,就讓我瞬間失去了反抗的意誌。
“我可以給你在京都全款買一套臨江房,陪我半年。”
“考上研究生的確可以改變命運,但需要幾十年的努力才行。”
“跟我半年,就算你不讀研究生,也能遙遙領先同齡人。”
“另外我每個月給你卡裏打10萬。”
我猶豫了。
代威覺得可行,又加大了籌碼:“一個月20萬!”
我有些不敢相信。
很多人可能一年都攢不到十萬塊,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被他提高了一倍。
“......好。”
......
醫院的走廊裏,代威來回踱步,麵色焦慮。
代夫人聞訊趕來,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巴掌。
“連個植物人都照看不好!一個月一萬我是招了個廢物回來麼?”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
代威走過來將我攔在身後:“跟小陳有什麼關係?是我不小心壓到兒子......”
啪!
代夫人反手又給了代威一巴掌:“你還好意思說?”
“銀行卡裏最近錢不對啊?在外麵偷偷養小三了?”
她帶著很強的氣場,哪怕身高沒代威高,依舊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
代夫人突然將目光瞥向我:“該不會是你吧?”
我緊緊捏著拳頭,想要反駁奈何心虛。
代威也毫不客氣回了她一巴掌:“說什麼屁話?我就算找,也不會吃窩邊草吧?”
兩人原本都關心植物人兒子的病情問題,結果最後演變成了夫妻之間的矛盾大戰。
護士聞訊前來拉架,效果甚微,直到急救室裏的主治醫生出來摘下口罩,說了句孩子暫時沒事,這才阻止了兩人繼續掐架。
當天晚上,我的行李就被代夫人丟出家門。
暴雨傾盆,將我所有的東西淋濕。
不過沒關係,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離開代威。
我們的半年之約,時間已經到了。
我沒有去臨江房住,而是聯係中介把房子以九五折的價格連帶著全套家具打包出售。
代夫人的出現,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
本來還想借著代導師的關係,讓他利用職務之便讓我過論文來著。
如今看來,一切隻能依靠自己了。
房子賣了330萬。
加上半年攢的120萬,我手裏一共有450萬。
看著支付寶裏的金額數字,我久久不能回過神。
有錢人的世界觀,真的一般人不一樣啊。
代威甘願為了一個女人,壕擲幾百萬,隻為那短短幾分鐘的風花雪月。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
畢業前夕,論文毫不意外被打回來多次。
我認為自己的論文雖然不夠精彩,但絕對達到了過稿的標準。
一查才知,都是被代威打回來的。
我拉黑了代威所有的聯係方式,我知道他想通過這種辦法逼我去找他。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肯定不會為了論文過稿去找他的。
但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
正如我前麵所說,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
我不甘心自己幾年的努力因為代威的蓄意阻撓而付之東流。
所以我去找他了。
我想的很簡單,隻要他願意給我論文過了,那我就是再陪他一段時間,那又如何?
幾分鐘的牙簽男而已,還能把我怎麼著麼?
代威原本約我在酒店見麵。
我的力量比不過他,進去了就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我想為自己爭取談判籌碼。
於是堅持約在學校見麵。
他同意了,約在自己的辦公室。
還是傍晚。
那時候學校導師基本都下班了。
我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
“終於舍得來了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臉上是深邃的笑容。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奔主題,問他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簡單,再陪我兩年。”
“不過每個月隻能給你5萬了。”
我忍不住皺起眉:“我可以不要錢,但最多陪你到我研究生畢業。”
他立馬搖頭拒絕:“不要跟我談條件,如果你不願意,我不介意把銀行流水打出來給我老婆看。”
“你知道的,這本就是夫妻共同財產,你說到時候她要是真知道了,你手裏的錢還能保得住麼?”
“都得吐出來。”
“......”
真是卑鄙無恥啊!
代威的話,刷新了我對他無恥程度的理解下限。
“每個月10萬!”
我假裝提高籌碼。
代威猶豫了一下,“可以。”
他以為我服軟了,可我已經想好準備跑路了。
提高每個月單價,不過就是為了讓他相信我決定留下來,掩人耳目罷了。
“那你給我在附近組套房子吧,我回去把行李搬過來。”
他卻解開了褲腰帶,嘴裏噙著怪笑:“可以,不過我得提前收點好處,快憋了一個多月了呢!”
“屋裏有監控吧?”
“放心,我還沒那麼蠢,監控壞了。”
“這裏不行,換個地方吧。”
“小陳,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
代威憋不住了,他已經精蟲上腦,隻想著男女那點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你們在幹什麼?”
是代夫人,她掐著腰,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