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婆婆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她經常做好人好事。

見到有人落水，她直接將不會遊泳的孫女推下河去救人。

結果導致孫女被活活淹死。

我直接淚崩，當場向婆婆質問道，“你竟然讓一個小學生下河去救人？！”

麵對孫女的死亡，她麵無愧色，“聽說見義勇為能加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啊！”

見她執迷不悟，我果斷放棄報警，我發誓要親手為女兒報仇......

【1】

“你說朵朵被救護車拉走了？！”

我當場就覺得天塌了，當即就向著婆婆歇斯底裏道，“張秀英！有你這麼當婆婆的嗎？！”

因為太過氣憤，我直接就喊道婆婆的大名。

“朵朵早上和你出去時還是好好的，你現在竟然給我說她被救護車拉走了？！”

我慌得根本來不及問她朵朵受了什麼傷，我趕忙收拾東西就問了句，“朵朵在哪個醫院。”

可是回答我的隻是一陣沉默，我急得直跺腳。

“好像是西華醫院？”

“好像？！”

“張秀英你這個挨千刀的！要是朵朵出了啥事，我第一個拿你償命！”

還沒說完，我就趕忙奪門而出，打車直奔西華醫院。

一進醫院，就是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著一旁剛拉來的摔破頭的急救病人和身旁緊跟著的哭得哀嚎連天的家屬，我的心臟揪做一團。

我在心裏不斷祈禱，“朵朵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我趕忙一路跑到護士站，問她們有沒有收到一個小女孩。

那個護士眼睛轉了轉，然後看了眼單子，“剛剛好像送來一個下河救人的女孩。”

我家朵朵不會遊泳，所以我知道護士說的這個孩子不是她，我趕緊問道，“其他還有嗎？”

那個護士搖了搖頭。

我再三確認，她十分嚴肅地對我說道，“確實沒有其他新收的小女孩了。”

我想一定是張秀英那個挨千刀的記錯了地址，可是這麼多醫院，我該往哪裏找？

正當我轉過身就準備走的時候，忽然聽到剛剛那個護士的同事說道，“聽說那個小女孩還是個小學生，雖然她能下河救人確實很勇敢，但是......唉！”

忽然我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因為我家朵朵也是小學生，我抱著百分之一地希望上前上前向剛剛說話的那個護士問道，“你知道那個女孩穿的什麼衣服嗎？”

雖然護士的神色有些困惑，但是她還是立馬就說出，“是件粉色的。”

我當即淚奔，因為今早出門，我就是給朵朵換的她最喜歡的那件粉色公主印花T恤！

在護士的指引下，我當即就向著急救室奔去。

當看見急救室亮起的紅燈，我當即就心涼了半截。

“朵朵啊！”

我瞬間隻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被抽空。

我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哭得就快要暈死過去。

婆婆不知什麼時候到的，她從背後狠狠踢了我一腳，“你是覺得自己哭得很好聽嗎？還不快起來，你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麵對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無動於衷，她隻在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麵子。

我轉過身去，怒目圓睜地瞪著她，“要是朵朵出事，我就和你拚了！！”

【2】

汗水和淚水一同打濕我的衣襟，我根本顧不上自己身體的不適，我顫抖著手掏出電話，當即就給林勇打去。

“喂，老公，朵朵出事了......”

“啊？！”

電話那頭一陣詫異，林勇立馬說道，“老婆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看著急救室仍舊亮著的燈光，我的心臟揪做一團。

剛掛完電話，急救室的燈忽然就熄了。

隨著房門開，醫生一臉凝重地走了出來，瞬間我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下河遊泳救人呢？！”

醫生搖了搖頭，感覺到有些不可置信，

我什麼都顧不上，趕忙就衝上前去，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袖子，“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她還是個孩子，求求你無論一定要救她啊！”

他卻殘忍地搖了搖頭，“大量河水湧入她的肺部，在送來的路上就已經沒了生命特征......”

“怎麼會這樣？”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就是她的整片天，現在朵朵一死，整個世界都沒了顏色。

我悲憤地撲向張秀英！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她卻一把將我推開，竟還敢大言不慚道，“你朝我吼什麼！又不是我害死她的！”

“她自己像個二愣子一樣，說是學校說見義勇為能夠加分，她偏偏要下河去救人，我攔都攔不住。”

我摔倒在地，怒目圓睜地看著眼前這個宛如蛇蠍一般的女人。

“張秀英，虧你是她奶奶......”

我知道張秀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她時常都能聽到她念叨，“女兒都是賠錢貨，到頭來都是給別人家喂的。”

我心想難道是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從看到我生下的是個女兒起，她就對這個孫女很是不喜歡。

盡管朵朵乖巧聽話，嘴巴也能說會道，常常哄得周圍的人陣陣開心，而且經常還幫張秀英幫幫忙打打下手。

我以為張秀英在與朵朵的相處中，能夠逐漸對朵朵有所改觀，但是是我想多了，

從她說出這句話，不，放任朵朵去救人的那一刻，她就不配做朵朵的奶奶！

我追悔莫及，就不應該讓朵朵和她一起出門！

而且，朵朵明明就不會遊泳怎麼可能會下河救人，在我看來張秀肯定撒了謊。

我踉蹌地站起身來，聲音和身體都止不住地顫抖，“張秀英，你是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你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嗎？！”

我上前一把死死抓住她的頭發，她淒慘的叫聲瞬間響徹整棟大樓。

“林曼玉！你瘋了嗎？我是你婆婆！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她在我手中拚命反抗著。

“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殺了你！我要你給朵朵陪葬！”

【3】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她的脖子死死掐住。

“救命！救命！”

她胡亂地拍打著手，用著沙啞的聲音向周圍的人求助！

周圍的醫生和圍觀的人怕我鬧出人命，紛紛上前來將我拉住。

縱使又好幾個人的阻攔，但是我仍舊不肯鬆手！

“我要殺了你給朵朵報仇！”

哪怕是張秀英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我的手臂中，我也卻沒有一絲痛感！

此刻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她。

張秀英雙腿在地上猛瞪，因為快要窒息，她已經開始翻白眼。

“林曼玉！”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轉頭向後望去，正是老公林勇。

這一刻原本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

“孩子他爸，朵朵她......”

我還沒說完，林勇上前來一把就將我鉗住張秀英的手掰開。

“你瘋了嗎？這可是咱媽！”

我死死看著林勇，“她不是我媽！就是她害死了朵朵！”

原本還在關心張秀英的林勇愣住了。

“你說朵朵死了？”

雖然林勇一臉震驚，但是我卻發覺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悲傷。

因為我此時太過傷心，我根本沒有過多察覺到林勇的異常。

“就是她害死了了朵朵！”

我拉著林勇就往急救室裏走。

一進急救室，我就看見朵朵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整個身子都有些浮腫。

明明早上出門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現在就......

“朵朵......”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輕聲呼喚道。

可是回答我的隻有一片沉默。

心底最後那一絲希望徹底破碎，我身體的力氣也隨之被抽離。

我癱坐在床前，伸手去握住朵朵的那隻發白的小手，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下河救人呢？

我的眼淚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開始原本滾燙的眼淚，滴在冰冷的屍體上，屍體也變冷了。

在我餘光中，我看不見張秀英有一絲愧疚，她泰然自若地站在那兒，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樣無情殘忍的人，必須讓她受到懲罰！

既然我沒能殺死她，那就用法律來對付她！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準備以此還給朵朵一個公道。

“喂，警察先生.....”

在聽到警察兩個字的瞬間，林勇卻忽然一把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幹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我要報警把這個殺人凶手抓起來！”

聽到我要報警，張秀英瞬間就慌了神。

她趕忙跑到林勇麵前，“你可不能讓她報警抓我走！”

林勇盯著我，“你都沒有證據，你憑什麼報警抓她！”

林勇如此維護道。

我伸手就去搶回我的手機，“我不管！我必須要還朵朵一個公道！快把手機還給我！”

啪！

林勇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到了我的臉上，“林曼玉！你鬧夠了嗎？！”

“你以為朵朵死了我不難過嗎？”

“你以為媽不難過嗎？”

“誰都不想看到這個局麵！我們先回家再說！”

麵對林勇對張秀英的維護，我失望透頂。

我眼疾手快，搶過一旁護士推車中的一把剪刀。

我將剪刀最準自己脖子，死死盯著林勇，“今天你要是不給朵朵報警，我就死給你看！”

【4】

誰知道林勇絲毫不慌，他走上前來，又是重重給了我一巴掌，順勢將我手中的剪刀一起打飛。

“要死回家死去，丟人現眼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