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可能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
“去醫院吧,我去拿車鑰匙。”
我扯了扯嘴角:“不用,你明天還要上班,就不麻煩你了。”
顧北岩臉色微變:“江橙,你是在怪我為了那束玫瑰無視你?這是我和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玩遊戲贏下的,我覺得意義非凡,想把它送給你。”
不愧是律師,巧言善辯。
那就如他所願吧。
我踮著腳,披了件外套,正準備走時,一道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在看到來電聯係人時,顧北岩努力想克製上揚的嘴角。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視線,他語氣敷衍:“我那個朋友是心理醫生,想幫我治療回避型依戀。”
敷衍完我,他把手機貼近耳朵,去了陽台。
他知道我一直都想讓他去看心理醫生,篤定我不可能打斷通話。
我輕輕關上門,獨自一個人去了醫院。
其實碎片紮進肉裏真的很疼。
我沒有回家,而是在醫院呆了一晚。
顧北岩知道後,表示他明天早上會來看我。
我回了一個嗯。
怕耽誤顧北岩上班,我醒的很早。
想著讓他喝杯溫水,我踮起一隻腳往開水間走。
隻是他來得比我預想的早。
顧北岩站在走廊,和一個女醫生聊天。
兩個人有說有笑,那個女人甚至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沒有躲。
難怪昨天在我發了醫院名字後,顧北岩幾乎是秒回。
合著我這是在為他們牽線搭橋。
“老公,你來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顧北岩不準我叫他老公,他說我叫的越親密,他就越想逃避。
我一直都記得很好,隻是現在我不想再記了。
聽到我這麼叫他,顧北岩看都沒看我一眼。
倒是那個女人主動走過來和我搭話,她笑臉盈盈地看著我:“你好,我是北岩的朋友,李南心,也是他接下來的心理醫生。”
顧北岩也走了過來:“江橙,我和南心還沒聊完,我知道你也希望我快點治愈那個病。”
她叫他北岩,他叫她南心。
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你們真配?
為了治好顧北岩的回避型依戀,我沒日沒夜的看書考證。
當我把心理谘詢師證書給他看時,他指責道:“江橙,我沒告訴你我討厭去看心理醫生嗎?”
自那之後,我把證書藏進角落。
我笑了笑:“去吧,難得有一個你不抵觸的心理醫生。”
說完這句話,我喝完手裏的溫水,扶著走廊的扶杆往病房走。
我不知道顧北岩在醫院呆了多久,久到連來病房看我一眼都沒有時間。
下午七點的時候,他給我發消息說會來看我。
我沒回複。
晚上,顧北岩神清氣爽的回到家,在看到我正在吃外賣時,麵色不虞:“你出院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直直盯著平板,嘴上敷衍道:“怕耽誤你治療心理疾病。”
要知道在有關男人心理疾病的事情上,我一向很重視,這是我第一次反應平淡。
顧北岩表情不情願地把手裏的袋子遞給我:“南心說要適當回饋你的感情,這包是給你買的。”
結婚五年,他主動送我東西居然還是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句話。
我沒伸手去接。
“李醫生醫術高超,她會治好你的。”
顧北岩眉心微蹙:“江橙,我已經在積極配合治療,給你正向反饋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