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千百年來,人們總是試圖揭示愛的真諦,卻至今沒有人給它一個完整的、公認的定義,仍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伊索說,為戀愛所征服的人總是無恥的。莎士比亞說,愛是一種甜蜜的痛苦。所羅門說,愛情比死更堅強。柏拉圖說,愛情是一種嚴重的精神病。依我看,愛情就四個字:兩情相悅。
情與愛,似一株滿懷心事的樹,枝繁葉茂,搖曳多姿。男女雙方都奢望這棵樹:春天吐一山淡淡的香味,夏天灑一抹如泉的清涼,秋天捧一樹甜美的果子,冬天披一身無暇的冰清。需要提醒的是,也許你有很多柔情,但不要把對方寵壞;也許你有很多激情,但不要一次燃燒;也許你有萬種風情,但不要一夜揮霍,激情與溫文爾雅,把握火候,會使你的愛情幸福指數節節攀升。
泰戈爾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人生本身就是一種感受。當愛你的人或你愛的人棄你而去,任你呼天搶地亦無濟於事。相知需要緣分,相愛需要情分。情裏沒分,何苦一往情深。戀愛中的男女就像春天的晴雨,打情罵俏,愛的時候柔情蜜意,恨的時候梨花帶雨。生活本是聚散無常,世道本是跌宕起伏。當然,要放棄一段戀情是困難的,尤其是放棄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那段往事既然已隨風悄然遁去,既然那個背影已漸行漸遠,又何必駐停在一棵樹下苦苦守望。不如向前走,前麵也許會柳暗花明,前麵也許會有一大片茂密的森林。
瑪麗·科萊利說,如果我是塊泥土,那麼我這塊泥土,也要預備給勇敢的人來踐踏。中國也有“若無清秋歸冷去,寧可抱香老枝頭”、“孤芳向為知音訴,不為芸芸眾生求”之說。愛情專家告訴我:不管你是千帆過盡,百年孤獨,還是閱人無數,曆經情劫,現實的愛情不過是換種姿式。愛情最好經曆三次,一次一見鐘情,一次刻骨銘心,一次牽手一生。一見鐘情可以相信童話般的愛情依然是存在的;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可以讓我們平淡的生活充滿狂瀾,任何時候回憶起來都是那樣驚心動魄、激蕩人心;牽手一生是愛情最後的歸宿,可以讓我們不再孤獨。愛情的意義就是張曉風所說的“終夜守在一盞燈旁,聽車聲退潮再複漲潮,看淡紫的天光愈來愈明亮,凝視兩人共同凝視過的長窗的水波,在矛盾的淒涼和歡喜裏,在知足感恩或渴切不足裏細細體會一條河的韻律。”
一切眾生皆有情,一切眾生皆過往,願此時的平淡,若彼時的燦爛。幾多離合,習慣了在文字的淡泊裏品讀有愛的虔誠與真摯;幾許離散,習慣了在滿含墨香的時光裏靈犀相通,共醉紅塵。一些往昔,總會塵埃落定,扣人心弦;一些感動,總會暗香浮起,盈滿心房。唐朝才女魚玄機曾窮其一生,不惜背上千古罵名,也要去追求偉大的愛情,最後擲筆長歎:“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一個姿容秀麗的軍統女特務打入延安後,“奉命”嫁給一位中共幹部,她後來深深地愛上了自己的丈夫。“軍統特務案”破獲後,其他人均被押解出境,隻有她堅決地留在了延安。美好的愛情如李敖所述:花開可要欣賞,然後就要去遠行,惟有不等花謝,才能記得花紅;有酒就要滿飲,然後就要去遠行,惟有不等大醉,才能覺得微醺;有情可要戀愛,然後就要去遠行,惟有戀得短暫,才能愛得永恒。
有人把愛情說成是玻璃窗,你從中看我,我從中看你,愈來愈覺得分不出距離,但若強行逾越,便割得你遍體鱗傷。自古愛情傷離別。離別成歌,相思成語,但願在桃花時節,柳綠時分,淺語嫣然,相吻而別。更多是自古愛情多憂愁。那糾結在心底的落寞和著那纏繞在枕邊的青絲,一圈一圈,一輪一輪,彌漫開無窮無盡的思念。奇怪的是,有時重逢會比離別更可怕。等眼淚變成了鑽石,等爛漫變成了理智,等風度翩翩變成了大腹便便,等精致的玫瑰花瓶變成了醃白菜的壇子,相見也就不如懷念。
時光如水,物轉星移,許多人事都下落不明,隨風飄逝,唯愛情藕斷絲連。愛是一條神奇的河流,我們劃著槳櫓漂浮在其中,朝著各自的方向駛去。這是個無愛不歡的時代,太多的愛,就像一杯水,從一隻杯子倒進另一隻杯裏。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盛下寂寞的容器而已。空蕩的原野,思念如脫韁的野馬,就是不見繆斯之神踏雪而來,更不見催花而開,寂寞如風,叫思念的人兒該如何落下今夜的最後一扇門窗。人間自有真愛在。我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滿懷渴望,渴望愛情的靈性之光,以簡潔、純粹、安寧、祥和的方式切入靈魂的殿堂,編織成情思和幻想的霓霞,讓我們相互牽起衣角,把人世間的一切美好兜進懷抱。
有一則笑話,證婚人:“你願意做她的小火車,永遠不出軌嗎?”男方:“我願意。”證婚人:“你願意做他的美人魚,永遠不劈腿嗎?”女方:“我願意。”證婚人:“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微信密碼。”男方女方都傻了。在愛情可以轉賬、激情可以透支、愛情待價而沽的當下,千萬別指望什麼“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的堅守,更別指望有什麼“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癡心。愛情短,生活長,愛情並非戀愛中男女所想的風花雪月稱二兩,餓了吃花,渴了飲雪。相反,人們總是因愛而傷,用一生的歲月也填不平傷口;因情而痛,看遍天下的風景,唯獨不見當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