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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醫生說我活不過成年,我卻靠係統強行續命了五年。

可這世界忽然出現一個綠茶女,處處針對我並進行反攻略。

在陸恒之的好感度為零的那刻,係統宣告我攻略失敗。

而我卻在離開時,給所有人準備了一份大禮。

1.

我費力的從水池爬上來,坐在泳池旁打了個哆嗦。

名貴的晚禮服被水浸濕,上麵沾滿了灰塵,不像剛穿上那樣光鮮。

一般這個時候,陸恒之會給我披一件外衣,可這次沒有。

他懷裏抱著剛落水的秦淺淺,他抬眸看向我的眼神,分明是看一個仇人。

如清泉的眸子在這一刻染上怒氣,眼下的那顆痣也跟著表情動了起來。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一個眼神我就能看懂他在想什麼。

他一定在怨恨我為什麼推了秦淺淺一把。

他現在一定恨透我了。

秦淺淺扯著虛弱的嗓子,她發絲淩亂,指尖泛白。

「恒之哥哥,我好冷啊。」

陸恒之的外套已經在秦淺淺身上了,可懷裏的秦淺淺還在發抖。

人是不會知足的,以前我總認為一件外套就是關心,可秦淺淺讓我明白。

冷了還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些我不曾有的,她都得到了。

陸恒之的手臂慢慢收攏,把秦淺淺圈進了懷裏,眼眸裏盡是心疼。

似乎他們才是相配的一對,今天的訂婚宴儼然成了個笑話。

我張開嘴,嗓子像是被哽住了。

陸恒之臨走前送了我份大禮,指節分明的手上此刻光禿禿的。

他把我們的訂婚戒指取下,扔進了泳池裏,清冷的眸子裏滿是疏離。

「婚約取消,你這樣惡毒的人不配做我的妻子。」

我笑不出來,也說不出話。

我看著他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隻覺得越來越陌生。

兒時的約定如泡影,在秦淺淺出現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我沒有猶豫,起身跳進了泳池裏。

冰冷的水瞬間將我淹沒,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鑽進五臟六腑。

可我卻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往水底遊去。

係統一直在耳邊重複。

「警告!」

「警告!」

「陸恒之好感度為0」

「警告!」

「係統即將關閉」

「最後期限10小時」

係統冰冷的電子音吵得我耳朵疼。

我沒學過遊泳,再上岸像是要了我半條命一樣。

我大口喘著氣,發絲也粘在臉上,我不敢照鏡子,或許精致的妝容此刻徹底毀了。

我攥緊了手裏的戒指,卻暖不了它。

「係統,我攻略失敗會有什麼後果?」

「改命係統關閉,係統離開,宿主身體會回到原先的狀態,係統算過,宿主原本的身體過差,壽命大概不足一個月了。」

2.

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醫生更是斷言我活不到成年。

意外的是五年前有個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綁定了改命係統,隻要陸恒之的好感度達到一百,我的後半生就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我在所有人的愛護下長大,直到父母收留了保姆家的女兒王淺淺。

他們甚至將她改姓為秦,認作秦家的女兒。

我的身體在係統的支撐下,與常人無異。

可初來的秦淺淺身子也弱,雖然達不到我以前那嚴重程度,卻也能讓所有人心疼。

人心如黑洞無法探測,她搶走了我的家人,還不知足。

一次次的陷害,示弱,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搶走了。

我看透了她的伎倆,可所有人在第一瞬間對她的維護還是讓我喘不上氣。

回不去了,我也懶得再去爭了。

我開口問道。

「還有最後十個小時嗎?」

係統的聲音依舊冷冰冰。

「準確來講還有九個小時零四十分鐘。」

「夠了。」

夠給我虛無的一生畫個結局了。

我回到家時,偌大的別墅一點活人氣沒有。

氣氛降至冰點,我的衣服被風快吹透了,全身上下透漏著狼狽。

母親坐在沙發上,對我怒斥道。

「你看你做的好事,平時你在家裏針對淺淺就算了,怎麼自己的訂婚宴也不放過淺淺,我怎麼生出你這麼有心機的女兒。」

「你看你這幅樣子,哪裏還有一點千金的樣子!」

我看著眼前的母親,逐漸變成兩個,三個,畫麵開始重影,我用著最後的力氣反駁。

「我針對她?你們為什麼不去查一查監控,到底是誰有心機!你們根本不分青紅皂白,隻想著給你們的親生女兒定罪!」

「你胡鬧!你就這樣仗著自己是親生的欺負淺淺嗎」

說罷母親揮手打在了我的臉上。

他們心疼沒有血緣的秦淺淺,卻把我這個親人往外推。

聲音很響,在冷清的別墅傳出回響,我捂著臉,臉頰是火辣辣的疼痛,久久不能回過神。

我在發抖,卻不知道哪裏更疼。

我的母親以前很愛我,以前的她根本不會打我。

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一直板著臉的父親開口。

「夠了。」

「淺淺發燒了,恒之在醫院陪她,你看看怎麼去謝罪吧,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

我不由得佩服秦淺淺的手段。

她那心機不是所有人能學來的。

自己付出一點代價,獲得的收益是無數的。

我扯著疼痛的臉,一張嘴牽動著神經,隻感覺疼的我要撐不住了。

「我今晚就會離開這個家,既然溝通不了,我們就不要再見了,你們正好隻剩下秦淺淺這一個女兒。」

說完我轉身就要回房間,我聽到身後摔東西的聲音,還有父親的怒吼。

直到進門的那一刻我才跌坐在地上,我大口喘著氣,像是瀕死的魚。

絲毫沒有看見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

秦釗看著我狼狽倒在地上的樣子輕笑一聲。

「你在裝什麼可憐?」

我背靠著門,連抬頭的力氣也沒了,還是沒好氣地朝他喊道。

「出去。」

曾經最寵的我的哥哥秦釗,會在我調皮磕破皮時,幫我吹傷口,笨拙地唱著童年的歌謠。

那時候我一哭他就會慌張地幫我擦著眼淚,嘴裏說著誰欺負你了。

可後來我成了他嘴裏那個欺負別人的人。

最親的人總會知道刀子戳哪最疼。

哥哥似乎看到了淚水,皺眉道。

「做了那麼多壞事,你怎麼還有臉哭。」

我哽咽著,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我讓你出去。」

哥哥拽著我的手腕,試圖將我拽起來。

「起來,去醫院跟淺淺道歉。」

我感覺手腕要斷了,我用力掙脫束縛,手腕赫然出現刺眼的紅痕。

「為什麼要道歉!我沒做錯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突然我感覺到額頭被什麼覆蓋,視線被遮擋。

秦釗的聲音是久違的關心。

「你發燒了,跟我去醫院。」

虛假。

虛假得令人作嘔。

他想把我押到醫院被所有人審判,在心臟處最後捅上一把。

我聲音沙啞著。

「我這就要走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讓我一個人安靜的離開。」

秦釗隻當我是燒糊塗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以為這樣裝可憐就可以逃過懲罰嗎?」

人都是一群瘋子,逼急了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他們隻會在自己認定的事情上,一條黑走到底。

我不想再去爭吵什麼,這幾年心臟已經徹底麻木。

我冷笑一聲,徹底破罐破摔。

「好啊,不就是想讓我跟秦淺淺道歉嗎,我跟你去醫院就是了。」

秦釗見我紅了眼,意識到自己剛剛太用力,想伸手扶我,被我用力甩開。

我也因為慣性,後背撞到了牆上,卻還是咬緊牙。

「別碰我,你讓我惡心。」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說狠話,秦釗似乎被我的話嚇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我繞過他,給自己收拾了幾件行李,在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會再回來了。

3.

秦釗開著車帶我到了醫院。

我強打起精神,卻還是感覺止不住的寒冷。

早知道多穿一件衣服了。

秦釗在我身後,他像往日那樣拽著他的小妹去看病。

「先跟我去看醫生。」

可時過荏苒,他的小妹隻剩下秦淺淺一人了。

我皺著眉,聲音冷淡,卻有一絲顫抖。

「別裝了,我都跟你來醫院了,為什麼還要裝作關心我,你該關心的是病床上的那個。」

秦釗驀地鬆開了手,他回過神。

「你是應該去跟淺淺道歉,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的那些事,要是淺淺原諒你了,你依舊是我的妹妹。」

他已經潛意識裏把秦淺淺當做是最親的那個人,我覺得好笑,沒好氣說道。

「神經病,你順便給自己掛個號吧。」

我不顧阻攔站在病房外,親眼看到秦淺淺縮在陸恒之的懷裏,那嬌小可人的模樣。

或許是個男人就會心動,陸恒之也不例外。

那深邃冷峻的眼眸此刻全是秦淺淺的影子,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陸恒之這般柔情似水。

而我的到來,讓這房間一度降入冰點。

我冷聲道。

「不歡迎我嗎?不是求著讓我來的嗎?怎麼這點反應。」

陸恒之平複的心情瞬間被我點燃,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我。

「秦成雪你來的正好,你就在這跪到淺淺原諒為止,從小嬌生慣養,我倒要教教你怎麼做人。」

秦淺淺掐著嬌柔的嗓子,像是嗓子裏含了一隻鴨子。

「恒之哥哥不要為難姐姐了,都怪我。」

我皺緊了眉頭,以前怎麼沒發現秦淺淺這麼綠茶。

生命快到頭了,卻看開了許多。

我朝陸恒之說道,「好啊,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你要離開這個房間。」

陸恒之似乎不滿意我說的話。

「我要是一離開你欺負淺淺怎麼辦,你這麼狠毒,我難道猜不出你在想什麼嗎?」

我與陸恒之算不上青梅竹馬,但也是互相看著長大。

小時候我像個跟屁蟲,總是黏在他的身後,他笑著說我是個小土豆,短胳膊短腿的,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

可幼時的他會停下腳步,等一等我。

我嗤笑一聲覺得太過可笑,卻還是質問他。

「為什麼要裝作這麼了解我?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心裏的隻是一個你以為的我,你把所有罪惡都強加在我的身上,你根本就沒愛我!你更想讓我去死!」

砰的一聲響徹整個房間,我的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

是陸恒之一腳踹在我的小腿,像是要把我骨頭踹斷一樣。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當場跪下。

我抬起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脆弱不堪的心臟徹底瓦解,我被螞蟻啃食,心臟一陣絞痛。

在這一刻身體的疼痛已經比不過心臟的疼,我看著陸恒之的眼睛。

那裏麵藏在滔天的恨意,我站不起來,陸恒之抬腳踩在了我的肩膀。

陸恒之在我耳旁狠厲道。

「你給我跪一晚!好好認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別給臉不要臉。」

我咬緊了牙,似乎要把牙咬碎一樣。

再抬頭我看見了秦淺淺嘴角的笑意。

陸恒之答應了我的話,他轉身離開,隻留下房間裏的秦淺淺和我。

我見他走遠,站了起身,身子骨變得僵硬,還是盡量體麵地擦了擦膝蓋沾上的灰塵。

即使我的發絲依舊淩亂,臉頰上紅腫的巴掌印還沒有消退。

秦淺淺很喜歡我這身狼狽的樣子,她捂著嘴淺笑。

「你怎麼敢站起來,小心我跟恒之哥哥告狀,說不定你這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弄。

「為什麼要演這麼多場戲來陷害我,你說我爭你的娃娃,說我在學校霸淩你,這次又來陷害我,說我把你推進了水裏,所有人都相信了你的鬼話。」

秦淺淺笑道。

「因為我身子弱,出身可憐,所有人都會心疼我。」

我淡淡開口。

「現在所有人都愛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秦淺淺擺弄著自己的發絲,嘴角翹得很高,她驕傲地說著。

「是你太蠢了,自己占著這個位置,不知道向上爬,告訴你,恒之哥哥會和我結婚的,你的父母也會是我的父母,你的哥哥也隻能是我的哥哥,你們都是被我玩弄的蠢貨,這一場遊戲我贏了。」

「我不屑跟玩這場遊戲,你最好祈禱這個位置你能坐穩了。」

說罷我轉身要離開。

身後的秦淺淺怒道。

「你敢出門!給我回來繼續跪著。」

真的可笑,人會陷入自己演的一場戲裏無法自拔,演著演著把自己獻祭給泥潭。

4.

再出門時我看到秦釗和陸恒之一同站在樓梯口。

他們正堵在必經之路,看上去表情不善。

我剛想繞開他們,就被陸恒之拽著手腕。

陸恒之狠厲的聲音字字紮進我的心臟。

「我給過你機會,你為什麼不會珍惜。」

我回懟著,「我要的不是機會,是信任,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我發了瘋地掙脫,後腦勺卻意外撞到了牆角。

陸恒之似乎看到了,他鬆開了抓我的手,眼神閃過一絲錯愕。

我摸了摸後腦勺,鮮紅色的血液弄臟了手指。

殷紅色刺傷了雙眼,思緒也跟著眩暈。

陸恒之下意識想要靠近,被我一把推開。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飛奔著下樓。

我想逃離這裏,找一個永遠見不到陸恒之的地方。

給自己尋一塊墓地,悄無聲息地死去。

5.

父親知道我離家出走,斷掉了我所有的銀行卡。

我用著僅剩的積蓄給自己找了個地方住。

這裏破舊的像是貧民窟的旅館,充斥著惡臭味和煙酒味。

係統臨走前提醒我。

「最後十分鐘,攻略失敗,改命係統即刻離開。」

我嗯了一聲沒有反應,繼續挑著骨灰盒款式。

可沒過多久,手機掉落在地板上。

我瞳孔驟縮也一同跌落,那鑽心的疼痛從心臟往四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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