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之冷漠不在於雨點,打在窗台的聲響,引起對麵的樸樹簌簌抖動。滿屋的靜,帶來全身心的冷。
空溟的寒光,幾乎填滿整個房間,我感到“呼呼”的北風恐怕失聲,抑或逼近人的極限,身心難以形成一股縛雞之力。
骨骼似在脫離肉體,有一種陰謀即將得逞。
此刻,模棱兩可的紅酸枝味,以及被一張圈椅包圍的我,重重按照黑暗留下的預言,伸手見不到六指。
隻見,手掌上冷漠的形體基本有了雛形,畏光、氣散,餘下數指暫作為把柄,押解在沉悶的紅木扶手上端。
整個長夜,我試圖以詩歌贖身,從一根白發出發,搜尋默念桃花扇中每句情話。手指觸摸冰涼的冬夜,沒有誰會剝開扇麵,認清自己是不是被卷入其中。
活在老去的韶光,真的也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