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春的力量噴薄而出，

一群改變世界的年輕人來了

這是僅有一點微風的夏夜，天上散落著幾個閃閃爍爍的星星，半彎的月亮掛在雲邊。太陽已落下一兩個小時，城市中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在這些透亮的燈光中，有一不顯眼也不耀眼，但卻醒目的一會兒紫、一會兒紅、一會兒黃的燈光閃亮著兩個大字：沸點。在“沸點”的右下角，是兩個遠看不清楚，近看也不顯眼的藍光字：酒吧。

“沸點酒吧”坐落在望星公園的邊上，是高斯市最有名的酒吧。酒吧建築不大，隻有兩層樓。白天不仔細看，不知道這公園旁還有一個酒吧。因為公園的大樹幾乎遮住了這座建築。隻是到了晚上，這裏熱鬧非凡，每天晚上，隻要九點鐘一過，青年男女開始陸陸續續地往“沸點酒吧”走。由於這幾天天氣有些悶熱，熱氣裹身，進酒吧的人們腳步很快，仿佛是要逃避熱浪，趕快找一個地方乘涼似的。可是，有三五個男女青年腳步並不快，顯得有些拖拉。仔細一看，原來他們正推拉著一位男青年往酒吧走，隻聽他們有的說：“思哥，今天哥們一定讓你開開眼界。”有的說：“思哥，我們沒日沒夜地幹活，你今天一定要陪大夥玩玩。”還有的說：“思哥，我們的課題已經通過了專家的評審，多高興的事。你一定要和大家一起樂樂。”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推拉著叫作“思哥”的青年往酒吧裏走。被叫作“思哥”的青年隻是笑著順著他們走。

他們走過十幾米的長廊，進入一個圓形的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紅、黑、白三種顏色的摩托騰飛在大廳的空中，好像有誰要騎著摩托衝出廳頂飛向太空一樣，給人一種力量和速度的感覺。穿過大廳看到的是一個很普通的門。一推開門，一陣陣聲浪撲麵而來，“咚咚”的聲音使得叫作“思哥”的青年很不自在。再隨之而來的是旋轉閃耀的紅、橙、黃、綠的各色光芒，更使叫作“思哥”的青年眼花繚亂。再定眼一看，隻見一圈圓形的台子裏麵有一個小青年不斷地向空中拋出酒瓶，又不斷接住酒瓶。酒瓶在這小青年的手中上下翻飛。小青年的拋、甩、接酒瓶的動作灑脫流暢。在空中翻滾的酒瓶，在旋轉閃爍的彩色燈光下形成了一條條弧形的光束，仿佛是色彩繽紛的流星雨。這平時難以看到的美麗、奇特的“美景”，把叫作“思哥”的青年看呆了，他站在哪裏凝視著這小青年精彩的表演。

也許過了較長的時間，他被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轉移了注意力，“先生，裏麵請。”同時，他也被同來的夥伴們推著往裏走。裏麵真是一個非凡的世界。這世界對於名叫“思哥”的青年來說是生平第一次遇見。“咚咚”震耳欲聾的聲響，強烈震撼，似乎把這座房子震塌還不夠，還要把這個世界震破。再看看那炫目、刺眼、斑駁陸離的燈光不停地旋轉著。似乎這些從燈泡中射出的光線，在這屋子裏東躥西跳，載著找不到安身之地的光色，要衝出這籠子般的屋子，但又被一種張力阻擋，非常憤怒地在這屋子裏跳躍以發泄不滿。再聞聞裏麵的空氣，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刺鼻、嗆喉、難聞。名叫“思哥”的青年渾身不舒服。他被同伴們帶到了邊上的一排圓形的沙發旁。他沒有坐下，他眼前的男男女女，有的兩個人坐在吧台邊，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話；有的三五個人圍著桌子，抽著煙，聊著天；有的扭著腰肢，蹦著迪斯科；還有不少人坐在屋子邊上的沙發上吵吵鬧鬧。

時間過得不長，也許不短，屋子裏喇叭的聲音逐漸加高，節奏加快，燈光也逐漸變暗。這時，人們三三兩兩手拉著手走進央池，央池裏逐漸走進了不少人。隨著音量的提高和節奏的加快，央池裏的這些人的動作也在加快，扭腰、搖頭、蹬腿等動作也更加有力而放肆。震耳欲聾的音響，像春雷在頭頂上滾動，令人眼花繚亂的燈光，飛速扭動的男人女人的腰肢，快速搖擺的頭顱，在燈光下不斷變換著顏色的男人女人的胳膊大腿，讓人感覺到央池的人們瘋狂了。這個場景是什麼？仿佛是青春的力量，是雄性的宣泄，是青春的衝動，是衝破壓抑的憤怒。突然，音響戛然而止，當舞池中的人慢慢緩過勁來，停止蹦迪動作時，從舞池四邊噴出一縷縷乳白的煙霧。舞池中央冉冉升起一個圓形的舞台，在圓形的乳白色聚光燈的照耀下，隻見一位姑娘亭亭玉立，她身上起伏有致的曲線勾勒出漂亮的身姿，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勾魂攝魄，沁人心脾。她身穿乳白色的短袖襯衫和粉紅色的短裙，膚如凝脂。名叫“思哥”的青年見人們看得驚呆了，好奇地擠開人群站在了舞池前，他看到這位姑娘美麗的麵龐，橢圓形的臉，一字眉，精致的鼻梁，紅嘟嘟的嘴唇。不要說那群青年被這個姑娘的美鎮住了，就連那個名叫“思哥”的青年，平時似乎不食人間煙火，沒有什麼能夠打動他的人，此時也被震住了。

當人們正屏聲靜氣、如癡如醉地欣賞這位美麗姑娘的時候，清脆的音樂聲響起，隨著音樂的響起，那位姑娘翩翩起舞。她的舞姿柔和優美、如詩如歌，仿佛是在清晨，麵對滿天的朝霞，呼吸著田野的清香；又如在茂盛的森林裏，聽著潺潺流水和鳥語；更仿佛在皎白的月光下，被和煦的春天撫摸。看著眼前的舞蹈，聽著美妙的音樂，大家陶醉了。剛才還是嘈雜喧鬧的吧廳，現在安靜得如同窒息。仿佛誰也不忍發出一點聲響來破壞這安靜幸福的快樂時光。突然，中央的乳白色燈光變成了閃耀的五彩繽紛的顏色，從舞台後麵快速地跳進了六位姑娘。這時音響也提高了音量，節奏旋律加快，跳進舞池的六位姑娘圍著剛才那位姑娘跳起了舞。她們的舞姿強烈有力，動作幹脆利落，肢體起伏快捷，仿佛在使盡渾身的力氣要告訴人們她們的向往和追求。音響的音量再進一步提高，燈光進一步加亮，燈光旋轉進一步加快。人們不斷地滑進舞池，就是沒有進舞池的男女們，也跳將起來。不斷加快旋轉的燈光、不斷加大分貝的音響、竭盡全力跳動的人們，組成一幅瘋狂的、歇斯底裏的，仿佛掙脫世界、衝破牢籠、發泄壓抑情感的畫卷。

在亢奮、激動、忘我中，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燈光旋轉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音響的音量也漸漸低了下來。人們也漸漸地走出酒吧。“思哥”及圍著“思哥”的那群青年也往外走，剛走到大門的時候，他們碰到了在舞池中央跳舞的那群女孩子。她們簇擁著剛才那位跳舞的姑娘。

“靈靈，你好，你的舞跳得太美了。”和“思哥”在一起的那幫青年人中一位女孩子說。

“靈靈，我給你介紹下。”她把“思哥”拉到那美麗的姑娘麵前說，“這是我們公司年輕有為的科學家共周思。”她又介紹那位姑娘說，“這是我們的女神，霞光集團老板靈劍柔的千金。”這位女青年介紹完，隻見被稱作“靈靈”的女青年對“思哥”莞爾一笑，共周思對靈靈也點頭一笑。

這是個不平凡的夜晚，在這個夜晚相遇的一群年輕人，將創造改變世界的壯舉。

共周思，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在一個慈善機構的資助下完成了從小學到大學的學業。他從小品學兼優，從國內一所頂級大學畢業後，放棄了去世界一流學校深造的機會，應聘到國內一家著名的公司上班。因為他認為，他必須到科研的一線去感受，在科研實踐中尋找最有現實意義的研究方向，解決目前世界上最迫切需要解決的科學技術問題。共周思工作的公司，名叫紅光公司，規模不大，但名氣不小，在特種材料研究領域馳名世界。公司有一流的研發團隊，有充足的經費和尖端的試驗設備，尤其是公司CEO漆天成，原是宇航員出生，十幾年前退役後帶領幾個人創業，以他們的聰明才智、勤奮和執著，將初創資金幾萬元的微型企業發展成現在的世界一流企業。漆天成目光獨到，求才若渴，發現了共周思這顆新星。

共周思是一個科技天才，大學畢業第二年，就帶領一個年輕的課題組攻下了國內五十多年都沒有攻下來的輕質絕熱材料項目，一舉震驚全國，也使公司源源不斷地獲得國家的研究經費。五年多來，共周思和他的團隊科研成果累累。就在昨天，他們的常溫超導材料課題獲得了國家專家組的好評，這種材料將導線的導電能力增加幾百萬倍，而重量僅是傳統導線的幾億分之一。一係列的成功，使得共周思和他的團隊信心十足，在科學研究上越來越大膽，他的科學天賦也越來越展現出耀眼的光芒。三個月前，他向公司的專家委員會提出了一個不同凡響的報告。具體講就是以自然光為能源，讓物質在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的作用下改變其分子結構，從而生產出人類需要的各種材料。

共周思清楚地記得，專家委員會的每個專家在聽到他的設想時所露出的驚訝表情。專家委員會的首席專家應時震對共周思說：“周思，你說的光是什麼光？”

共周思說：“日常光。”

“物質的性能變得怎麼樣？”有的專家問。

“像鋼，像鐵，像銅，又輕又柔，或者我們需要更好性能的材料。”

“周思，你的意思是地球上的物質如礦石、植物等，在自然光的作用下變成像鐵、鋼、銅一樣的材料？”應時震充滿疑惑地問。

“甚至可以比鋼比鐵更硬、更輕、更韌……”共周思回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當然，這個自然光作為能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怎麼處理？”有專家問。

“自然光的能量在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的作用下變得非常非常強大。”共周思說。

“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在座的專家驚訝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種引力場非常強大。”

“有多大？”有專家沒等共周思說完，搶自著問。

“大到可以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共周思果斷地說。應時震當然知道，光是直線傳播的。但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告訴我們，在遇到質量非常非常大的物體或巨大的引力場時，光線會彎曲，時空會彎曲。不過人類千百年來對光是無可奈何的。人類怎麼可能在地球上找到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呢？想到這裏，應時震說：“周思，我怎麼覺得你的想法不著邊際。”應時震可不是一個平凡的人物，身為兩院院士的他在材料領域是泰鬥級的。應時震畢業於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之一，曾獲得多項世界級大獎，回國後就職於中國科學院研究所，完成了幾十個國家級科研項目。他在國內乃至於世界材料領域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他不光成果著作等身，而且桃李滿天下，尤其樂意幫助年輕人，非常善於發現人才和不拘一格地使用人才。共周思就是他特別欣賞的年輕人。他認為這個年輕人思想特別活躍，悟性極強，敢想敢幹，不時地迸發出奇思妙想。應時震對共周思大膽放手，可是今天共周思提出的這個設想，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改變一個物體的性質和結構，必須在一定的能量下才能完成，而性能優越的材料，僅僅依靠常溫常壓下的自然光就可以改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或者是瘋子的想法。更何況這種材料生產出來是要商業化應用的，而不是實驗室的樣品。

共周思看著專家們驚訝、迷惑的表情，並不在意。他心想，連這些世界一流的專家都說不可能，這本身就說明這個想法特別有意義，如果能實現，那不是改變世界了嗎？他很興奮地說：“如果我們這個設想實現了，那麼世界上就沒有煉鋼、煉鐵、煉銅廠了。這不僅可以節約能源，世界也將變得更加美好。”共周思說。

“這不就改變世界了嗎？”有專家感慨地說。

“對，我們就是要改變世界！”共周思堅定地說，他沒有去理會專家們吃驚或是懷疑的表情，繼續說，“所有一切的關鍵，是我們必須找到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

專家們搖頭，其中一個說：“光來源於太陽，我們從來沒有聽說地球上有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為了強調他的觀點，他還特別重複了一句，“從來沒有聽說。”其他專家也附和著。

“我們認為沒有聽說並不代表地球上就沒有。”共周思說，“我們可以去找，去研究。”

“怎麼找？”

“我們大家找。”共周思停了停，補充道，“我們找不到，可以發動全世界的人來找。地球上找不到，就到外星球上去找。”

這些專家更迷惑了。發動全世界，誰去發動？人家憑什麼去尋找這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有一位專家輕輕聲嘀咕了一句：“人家憑什麼給你找？”

“到外星球上去是異想天開。”有的人說。

“這個世界閑人很多，好奇的人也不少，隻要我們提出一個想法，掛到量子網上去，每天就有無數的人回答。”共周思一揮手打開了腦伴，腦伴裏的立體影像立即出現在會議室的空中，會議室的空地上就跳出了成千上萬條回答。這些專家半點疑惑半點好奇地注視著大屏幕，應時震更是睜大了眼睛看。屏幕上有不少字詞進入了他的眼簾，什麼光波、光能源啦，光的波粒二重性啦，黑洞啦，暗物質啦，宇宙大爆炸啦，等等。不少回答還很專業。當然有說能找到的，也有說找不到的，說找不到的居多。應時震一邊看著大屏幕，一邊十分欣賞地注視著共周思，他為這種發動全人類的力量論證科學研究可行性的方式而高興。

又有一位專家說了一句：“共周思，這個課題需要多少錢，需要什麼樣的設備？”

“不需要多少錢，也不需要什麼設備。”

此語一出，滿座再驚。專家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共周思，射向應時震，似乎在問：“這可能嗎？”

共周思知道他們會懷疑，接著說：“就是盡可能地利用全世界的實驗室和數據庫。”

關於“尋找能使光線彎曲、時空折疊的引力場”這一課題的討論，從早上八點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二點，專家們也累了。盡管共周思仍精神飽滿，越來越興奮，但看大家都累了，他不好意思再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