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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幕阜鐵血幕阜
毛萬明

“呐,咯是前天死囚的剁腦錢。本來是一個腦殼一塊光洋,近來殺的人太多,上頭喊經費緊,減半了。”

魯德將塊袁大頭丟在挨戶團團部的案桌上,對站在一旁的猛巴腦說。

“減你娘的臭屍。”猛巴腦知道是魯德從中扣了他的錢,但他奈何不了他,膝蓋拗不過大腿骨。他雖在心裏暗罵,臉上卻馬上陰轉晴陪著笑。

猛巴腦臉上表露出來的那一絲陰沉,終沒逃過魯德的眼睛。

魯德一邊拿眼睛瞟著猛巴腦,一邊用牙齒咬自己那灰指甲。見他有些不快,便笑笑,又往桌上丟下兩串穿眼銅錢,“咯是春花子和柄齋公他們送你吃酒抽煙嫖貨的。”

“嗬嗬,”猛巴腦想起那天行刑,魯德吩咐給兩個死囚留全屍的事來。滿臉堆笑,對著他又點頭又哈腰。“給魯爺當差就是來勁,日後還望魯爺多關照,多關照。”

“關照那是自然,不關照你哪有咯樣好的美差。”魯德往那把圓木椅上一仰,把雙腳架在猛巴腦鼻子前的桌角上,又咬起了他那個跟烏龜腦殼一搬樣的灰指甲。

一個半躺著咬指甲,一個彎著腰在邊上瞧著,兩人誰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猛巴腦覺得這樣的啞巴場麵有些尷尬,就問起魯德,“魯爺您不是說有些道道教我嗎?”

“哦!”魯德突然想起來了,抬頭看了猛巴腦一眼。“我是咯樣講過,老子今天心情好,就把秧田賣你。”

曉得賣秧田就是傳授經驗,猛巴腦畢恭畢敬把那茶碗端到魯德手上。

“你小子聽著。割腦殼咯差事,主要看你刀法上如何用。”魯德放下腳來,呷了一口茶後又架起了二郎腿。“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過去你不是這行,你就不懂了,一個死囚,隻要他家裏還有其他人,你就可以找著他家裏人說說,問他家裏可是還有麼子事情要你幫忙的?他家自然就會來找你,給你塞錢。不給錢的,你就在行刑時給他露些顏色。比如說將腦殼全部砍斷,身首兩分開,扣著人家腦殼,死囚家裏不拿錢就不給人家腦殼。又比如,你索性輕些下手,刀口剛斷氣管就停住,死囚會在地上瞎折騰,半天不斷氣,讓他活活痛死。你想想,要是死囚的親人看到死得那樣痛苦,就是再沒錢,他們也要想法湊幾個錢送你。要是碰上有錢的人家,你還可以重重地撈他一筆。咯事你隻要用心去想,女人、銀子還可以一起撈。”

猛巴腦不知道還有這麼多溝溝坎坎任他去把握。他心裏舒暢得在原地轉著圈圈,就象抓住了一棵搖錢樹,又如擁有了整個彩橋鎮,將來會要什麼有什麼,喜歡誰就是誰。他激動得真想把腦殼剁下來給魯爺當尿壺用,很有幾份感恩戴德。

“女人和銀子那是兩不相衝的。”見猛巴腦一臉的感激,魯德精神起來。“你看春花子,那是桃花洞的美人坯。哪個男人看她不是眼勾勾、色迷迷的口流涎水。”

“唉喲。你說春花子呀,那可是塊十足的美人坯。”猛巴腦嘴巴裏發出嘖嘖聲。

“看你這ⅹ相,講起女人就流口水。前天我就把咯貨給睡了。”魯德兩眼看天,鼻孔來風,那臉神情,好象他剛從天上撈到了月亮,他仰著頭故意不看猛巴腦。

“魯爺好福氣,我是到死都沒得咯個豔福。”猛巴腦摸著自己的下巴。

“那天送她啞巴丈夫上刑場,頭天上午我專程跑到春花子家。”魯德瞟一眼猛巴腦,見他在專注地聽自己講話,就提高嗓門說:“我說春花子呀,盡管啞巴他加入赤匪是罪有應得,可你跟他也是一世夫妻。俗話講,一夜夫妻百恩。你好歹也得給他要個全屍呀。到時他變成冒腦鬼專來找你,你就沒得安寧日子過呢。嘿嘿,把她嚇個半死,問我何哩搞。我就把剛才給你說的這番話給她講了一遍。”魯德滿臉的得意接著說:“春花子眼淚一擦,又是泡茶,又是煮荷包蛋,說要我多關照。我說看在你春花子的麵子上,關照沒得話講,現如今刑場上的刀斧手盡管換了猛巴腦,可我是隊長,正好管著他。不過,我隻能給你貼言,不能幫你貼錢。你說春花子幾多靈泛,急忙從床頭櫃裏拿出兩串錢,要我帶給你吃酒。”魯德又拿眼珠子瞟一下猛巴腦,看他有何反應。

“魯爺真好,時時記得我。”猛巴腦好些感激。

“哈哈,老子收了錢,吃了荷包蛋,又灌了幾杯小酒,就裝著醉了酒躺到她床上不走人。”魯德壞笑著站起身,“不跟你扯卵談了,又去會會春花。管那死鬼進地府過沒過三朝,老子就要趕著她春花子熱鍋熱灶。”說著,魯德又是幾個哈哈,甩著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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