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正駛過農場

一輛拖拉機，越開越慢

鐵皮車廂隱在傍晚的光線中

車上滿載春天的農具和麥種

我曾委身車鬥，和糧食一起回家

越用越舊的方向盤，總是能指向新宿

它好像一直就這樣慢，二十八匹馬力

水箱裸露，皮帶鬆弛，油肚擦著地麵

像一條裝得太滿的麻袋，拖著時間的後腿

在平坦的機耕道上，轟隆隆的喘息

那時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這些慢

晌午消融的冰雪午夜又製成了一麵鏡子

照見馬棚的燈光昏暗，草料溫暖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