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趕回家,打算跟沈南星好好談談時,家裏卻空無一人。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沈南星,你在哪?”
電話那頭的沈南星聲音有些不自在:“啊......剛才公司忽然說有一個案子需要我過來對接一下,我就臨時出來了。有什麼事嗎,老公?”
我頓了頓,還沒開口,那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星姐,你來幫我看一下這塊,我怎麼都弄不好。”
“你不要再打電話了好不好?不是說好了陪我的嗎?”
我認出了這個聲音,是段彥澤。
沈南星應了一聲,有些抱歉地開了口:“老公,我這邊真的臨時有急事,忙完了我就回去,好不好?”
“不好!”
我毫無預兆地打斷她:“我要你現在立刻回家,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沈南星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程湛,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我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你忽然耍什麼脾氣?”
“沈南星。”我的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著:“回家來,隻要你回家,我什麼都答應你。”
然而回答我的,卻是她冷漠地拒絕。
“程湛,我這裏真的走不開,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家再說吧。”
電話掛斷,嘟嘟地忙音像是一道判決,宣判了這段婚姻的死刑。
沈南星,你真的好狠。
連老天爺都給了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你卻這樣輕易放棄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垂下又抬起。
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律師,麻煩你幫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
“對,我要離婚。”
我不知道這一整天我是怎麼度過的。
隻是這幾天原本纏著我的窒息似乎漸漸消失了。
我靜靜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陳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書上說得沒錯,情緒是消耗品。
越是激烈的情緒能夠持續的時間也就越短。
不過幾天時間,我已經從一開始的痛苦絕望、難以接受,到現在能夠盡量平靜地接受這一切了。
天黑下來的瞬間,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那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被人壓在辦公桌上肆意索取。
視頻下跟著一句話。
【程老師,君子有成人之美,該讓位置的時候還是讓開得好。】
我平靜地點擊保存視頻,然後關閉了手機。
後半夜一點,在外麵廝混了一天的沈南星終於回了家。
和我四目相對的瞬間,沈南星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人都說心虛的人會率先發現,果然,沈南星先發製人的動了氣。
“程湛,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和工作,難道要我把所有事都推了陪在你身邊嗎?”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讓人窒息了嗎?”
“你現在擺這張冷臉給誰看?!”
而我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愛你的時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你身邊,看著你,等著你。
不愛的時候就變成了窒息。
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在愛情裏這麼任性妄為,不負責任?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想跟她爭辯這些了。
對我來說,誰是誰非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伸手把桌麵上的離婚協議往前推了推,低聲開口。
“簽了吧。”
沈南星疑惑地拿起了那張紙,在看清紙上內容的瞬間,徹底僵在了原地。
死一般的沉默後,沈南星抖著唇開了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靜靜地看著她。
“看不懂嗎?咱們離婚吧。”
“沈南星,如你所願,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