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奶奶重男輕女,我和弟弟考公報了同崗位。
為了親親孫子上岸,
在我備考時,她報警誣陷我偷她錢,故意推她讓她摔倒。
沒有得逞的奶奶斥重金給耀祖報了考公培訓班,
結果上岸的人是我。
某天停電奶奶帶著蠟燭上門,我以為她真心想要求和。
她卻反手讓我家煤氣泄漏,順便點了個火。
就這樣,我們全家死在了爆炸引起的火災中。
含恨而終,沒想到再一睜眼,回到奶奶報警誣陷我偷她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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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不活啦!這小妮子越長大越不成氣候,好的不學淨學壞的。」
「偷錢就算了,還把老婆子我推倒在地,腿都摔斷咯!報警!我要報警!」
奶奶倒在地上打滾,哭天搶地,手上拿著老年機摁著110。
我還沒從被炸得血肉橫飛的痛楚中反應過來。
揉著額頭,聽著熟悉的鄰裏正圍著我指指點點,以及奶奶撒潑打滾的常規操作,我意識我重生了。
上輩子奶奶重男輕女,為了不讓我比弟弟過得更好。
在考我公務員時,報警誣陷我偷她錢,故意推她讓她摔倒。
警察調監控證明了我的清白,她還是不遺餘力地在村裏抹黑我。
自我成年起,奶奶就斷了我的生活費。
我一直靠勤工儉學和獎學金來維持學業,所以綜合實力強勁,能力優異,沒能如奶奶所願,還是考上了公務員。
但同我一起報考的弟弟卻名落孫山,連公務員的邊都沒摸上。
奶奶很生氣,她要搞事情。
奶奶不僅嚇瘋了我女兒,還去我老公上班的公司廁所牆上抹了屎。
猶覺不夠,她更是趁停電時來到我家送蠟燭裝作示好,偷偷在廚房把煤氣整泄漏。
在客廳沙發坐著看電視,一副好好做客地樣子。
等我察覺空氣中的異味,尋找來源的時候。
溝壑遍布的老臉上帶著猙獰的笑退向門口,
「我要把你們全家都抓去給我填棺材嘿嘿嘿!」
她說著從門口扔入手中的蠟燭。
刺眼的火光「轟」地一聲升騰而起,我們一家三口死在了爆炸中。
沒想到再一睜眼,回到了奶奶要報警誣陷我偷她錢,故意推她讓她摔倒的時候。
上輩子不幸的開端都是從這開始的。
我環視四周,周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村鄰居臉上無一不帶著吃瓜的笑容。
我使勁掐著大腿根,憋紅了臉學著奶奶的樣子倒在地上。
2.
雖然我很想先給奶奶兩耳光解解氣,但我是要考公的人,可不能留下汙點。
我比奶奶還要像市井潑婦,我一邊打滾拍大腿一邊哭嚎,
「奶奶我知道錯了!你跟張大叔在爺爺靈位前玩疊羅漢我不應該說你不好!」
「我應該給你們搬張床放爺爺排位前,奶奶我真的不會倒處亂說的!」
「求求奶奶你別因為這個就報警誣陷我偷你錢!我跟弟弟可還要考公呢!」
我這話信息量很大,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鄰居紛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奶奶自私小氣,人緣一向不好。
此時大家討論起來也不避著她,七嘴八舌說得熱火朝天,
「不會是在村頭那個整天坐著,見人就打招呼的張二麻子吧?」
「謔!你別說,這老婆婆跟那傻子還走挺近......」
「嘖嘖嘖,看不出來啊,張二麻子都傻十幾年了,還能做這事......」
奶奶那能聽人說她這些,她麻溜爬起身,叉著腰指著幾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張二麻子走得近了?」
幾人不約而同,上下打量奶奶,那眼神明晃晃就是在說她不檢點。
這種黃謠無論怎麼解釋都是解釋不清的,哪怕奶奶長了八張嘴。
這手段還是我上輩子跟奶奶學來的。
越描越黑,她將怒火轉到我頭上。
奶奶提起牆根邊的笤帚要往我身上招呼。
我哪能讓她稱心如意,手一扯,直接拉過貓在一邊看戲的弟弟耀祖擋我身前。
奶奶力道不小,笤帚結結實實抽在耀祖身上。
3.
耀祖一聲慘叫,驚走樹上幾隻梳毛的麻雀。
我舒爽極了,弟弟耀祖上輩子就是個隱形人,沒做出實質性傷害我的舉動。
不過隻是在他們欺壓我時默認不說話,享受我給他帶來的好處。
但既得利益者不該躲在暗處享福。
一笤帚下去,給耀祖的手臂抽的紅腫一大片。
奶奶也才反應過來,心疼摟著耀祖叫喚。
弟弟耀祖從小到大被嬌寵著長大,哪受過這等委屈。
他依偎在奶奶懷中,掉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疼......」
奶奶猩紅了雙眼,氣衝衝跑到廚房,拿了個擀麵杖。
奶奶為心愛的孫子衝鋒陷陣,
「小妮子,我要替我好孫兒報仇!」
那些看熱鬧的鄰居早在奶奶拿笤帚時就退到外麵,畢竟誰也不想吃個瓜被誤傷。
高高舉起的擀麵杖就要落下,這次我沒有躲。
因為我眼角餘光早瞟到衝進門的淺藍色衣角,是滿滿的安全感。
「別動!」
奶奶被按住,作案工具——擀麵杖也被沒收。
是她一開始打電話叫來的警察。
奶奶懵了,弟弟呆了,我開心了。
4.
祖孫三人喜提警局一日遊。
奶奶即使到了警局還是死鴨子嘴硬,非說我偷她錢,還推她。
她胡攪蠻纏一通,讓警察很難處理。
我戲癮上來,聲淚俱下,拉著弟弟耀祖向警察哭訴。
我說奶奶是因為被我們姐弟兩人撞破,她跟村頭二傻子在爺爺牌位前疊羅漢的醜事,才破防打我們。
什麼推她偷她錢的事純屬子虛烏有,拿來混淆視聽罷了。
本來弟弟耀祖還想反駁,但一聽我跟警察暗戳戳提考公的事,也立即閉了嘴。
畢竟我倆報考的崗位都是需要查政審三代的。
我拉過弟弟耀祖的手給警察看,佐證我的話。
弟弟耀祖嬌生慣養長大,細皮嫩肉,此時手更加紅腫。
警察目瞪口呆,顯然也是沒見過這種場麵。
但奶奶年齡大,警察隻能口頭教育幾句,便放我們三人回家了。
村裏不好打車,我們隻能叫輛三輪車。
倒不是我還要回這個狼窩一般的家,隻是我的證件還在那裏。
三輪車搖搖晃晃到了村口,一堆人站在那裏等著,都是先前看熱鬧的鄉裏鄉親。
王二麻子坐在板凳上,咧著嘴傻笑,跟奶奶打招呼。
那些鄰居眸中八卦之色越發濃烈。
奶奶閉上了眼,實在受不了他們上下打量的視線。
她本想再動手,但警局一日遊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我勾起唇,這還隻是小小的報複,黃謠會在天長日久中越傳越失真。
5.
回到家,奶奶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弟弟也當我是個透明人。
我樂得自在,跑到房間翻找我需要的證件。
自從考上市裏的高中,我就跟這個家沒什麼關係了。
剛需的東西收拾完還裝不滿一個帆布包。
我拿著帆布包,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走出這個家,我長舒一口氣。
未來老公也在這時發來信息,約我出去逛街。
我搖搖頭無奈笑笑,還是跟上輩子一樣的套路。
逛街隻是幌子,真正目的隻是想跟我求婚。
上輩子他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事事順我的意。
在家裏收了太多磋磨的我,已經不再相信親情。
可煤氣爆炸的瞬間,他猛撲上來背對著大火。
痛得青筋畢露的他,拂去我眼角的淚光,叫我快逃。
本著留得青山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原則,
趁著火勢還不夠大,我拖著腿傷往門口爬。
等我爬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我奶奶把放學剛剛到家的女兒往火堆裏按。
她叉著腰,眼裏翻湧著嫉恨。
「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憑什麼過得那麼舒心?」
「先生都給我看過了,我那個老頭子的墳最旺孫輩了!」
「都是你們克我的乖孫!折了他的氣運!」
說罷,她把女兒推進來,狠狠地踩上我爬出門檻想要幫助女兒的手。
我疼得抽回手臂,她卻把大門一鎖。
惡狠狠道,「你這個禍害,早就該死了!」
「要不是怕你死不成守著,也不會耽誤我去學校接乖孫孫的時間。」
真是可笑,都是親生的後代,
她要殺了我,殺了我的家人,要因此背上人命官司,
卻不忘在這之前,去考公培訓學校接二十多歲的巨嬰耀祖。
6
上輩子,未來老公知道了我家裏的情況,
把自己的出租屋給我騰了一間房出來。
讓我安心住在那裏讀書備考,日常的開支他來操心,
說就算咱們不能成,分手時把這些開支平攤就成。
我因為家裏的事,沒有安全感,本來就不打算答應。
可奶奶聽說這件事,到處宣揚我小小年紀就知道搞破鞋,沒結婚就要住到野男人家裏去。
不像他的寶貝耀祖,沒有談過一場戀愛,純潔得很。
和女生說了幾句話都要報備,免得外麵的臟女人壞了秦家的基因。
回憶到這裏我就想笑,秦耀祖和弟妹婚後幾年生不出孩子,
各大醫院都看遍了,醫藥費堆積如山。
直到一個名醫忍不住問他們夫妻生活。
才知道我的好弟弟根本不會。
沈初墨看著我突然笑出聲,以為我要拒絕他的心意。
相濡以沫七年,我也算了解他,總是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我手撐著下巴,故作不滿地開口「我們隻是男女朋友,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初墨,如果我奶奶知道了,我該如何自處呢?」
沈初墨突然醒悟,後怕地咬著下唇,本能地做他緊張時掐手心的動作,
歉意地看向我,支支吾吾道,
「楠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而我從包裏拿出戶口本,舉在他麵前晃。
「十分鐘上樓拿下來,給你一個名分。」
沈初墨又驚又喜,一步三回頭地跑上樓。
氣喘籲籲地下來,手心全是汗。
生怕我後悔似的,一口氣打了個網約車去十幾公裏外的民政局。
果不其然,當我和沈初墨走回來的時候,
奶奶正在村口大肆宣揚我不檢點,和男人不清不楚的行徑。
奶奶撐著腰,唾沫噴在茁壯生長的棕櫚樹上。
一旁打牌和下棋的老頭老太太聽得津津有味,問其中的細節。
她見眾人這麼買賬,編得更不遺餘力,
而我則神色淡淡地攔住了怒氣衝衝的沈初墨,手機錄音留存。
7
上輩子除了記恨我在上學考公上比秦耀祖成功。
奶奶更記恨的是,我沒有考慮她給我強塞的相親對象。
且不說對方是我的堂哥,剛從號子裏出來,
有個家暴的爸,好賭的媽,生了個拖油瓶,還有個沒離幹淨的前妻,可謂是五毒俱全。
我好歹也是個重點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可我奶奶不但不覺得對方配不上我,
反而振振有詞,「你也不看看,讀那麼多書能當飯吃嗎?」
「你哥國家都給你管教過了,而且男人年紀大一點會疼人,有什麼不好?」
「再說了,你畢竟是個女人,女人她再厲害能有男人強嗎?」
在我明確拒絕,和沈初墨在一起後。
奶奶不僅對沈初墨橫眉冷對,更獅子大開口找我們要八萬塊錢。
理由是,這是堂哥家承諾的彩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爸媽既然走了,她說嫁誰就該嫁誰。
我現在就屬於是悔婚,需要賠償。
在我和沈初墨牽手走回去準備拿衣物徹底擺脫奶奶的時候,
她也發現了我們,指著我們吼道。
「大家都看看!我說得沒錯吧?小賤蹄子把奸夫都帶進來了!」
沈初墨拿出結婚證,像個開屏的孔雀,
「什麼奸夫,我和楠楠是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