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家乘坐電梯時,我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這一咳不要緊,上下同時失守。
花甲之年的我,竟然意外尿在了電梯裏。
我從未覺得短短幾秒鐘居然可以那麼難熬。
溫熱的液體順著褲管流到地麵上,好在當時電梯裏沒有其他人。
我家是電梯直接入戶,我扒著電梯門不敢走開,就怕電梯下去了,被樓下別的鄰居看見。
我紅著老臉喊我的老伴安華,
“老伴老伴,快來幫幫忙!”
安華戴著老花鏡坐在沙發上追劇,聽到我的聲音眉頭緊皺,身子一動沒動。
“鬼叫什麼?剛剛的台詞都被你蓋住了。”
“老伴,求你了,幫我拿抹布和水桶來可以嗎?”
安華啪的一聲把遙控器砸在茶幾上,
“陳政你到底要幹什麼?就不能讓我消停看會電視嗎?一回家就惹我生氣,怎麼不幹脆死在外麵呢!”
她怒氣衝衝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就要開罵,看到我的狼狽樣子之後,臉色變了變。
......
“什麼味兒?”
我實在開不了口承認自己尿了褲子,一臉尷尬,嘴巴開開合合發不出聲音。
安華走過來,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後的電梯地麵,捏著鼻子嚷嚷起來,“要死啊你,居然尿在電梯裏!你惡不惡心?有沒有公德心啦你?”
“別嚷了,求你別嚷了。”
我不得不鬆開扒著電梯的手,想讓老伴閉嘴。
她卻扭身回了她房間,門也落了鎖。
“別碰我,臟死了你!眼看著要入土的年紀臉都不要了,呸!”
載著我恥辱的電梯門悄然關閉。
我愣愣站在老伴的門外,有些不知所措,手上還提著特意排隊一小時給她買的桂花糕。濕透的褲腿緊貼著身體,陣陣的寒意順著小腿一路攀爬,我的心也跟著涼了。
人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這就是我放在心尖上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在我最需要她幫助的時刻,她卻對我厭棄無比。
我感激她當年不嫌棄我有那種病,我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老伴,所以結婚這些年她對我態度多差我都能包容。
在安華的要求下,兒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就分房睡,她帶著兒子睡主臥把我趕去書房。
我本以為孩子不喝母乳就能結束這種生活,可這一住就是三十年。
喪偶式的婚姻,說的可能就是我。
安華生兒子的時候是順轉刨,折騰了24個小時。兒子臍帶繞脖生不下來,她苦一點沒少吃最後還是挨了一刀。
安華說生孩子給她造成了太大的傷害,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
她本來就對夫妻那檔子事不熱衷,之前偶爾有幾次也都是為了要孩子草草了事,後來更是一想到都覺得惡心的程度。
安華比我小8歲,娶她的時候她才22,正是鮮花怒放的年紀。
我守著如花似玉的妻子卻隻能看不能碰,說不煎熬是假的。
有一回我拿她的照片自己解決被她發現了,她罵我下流無恥說要鬧到我公司去。我苦苦哀求甚至都給她跪下了,最後把所有財產都轉到她名下這才躲過一劫。
腦子裏亂成一團,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頭疼得厲害。
電梯裏是有監控的,我還沒來得及清理汙穢,會不會有人發現?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