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京城之中,身份能比縣主尊貴的也就太後、皇後、皇妃、公主、郡主、王妃、國公夫人等人。
葉側妃雖然是王妃,但畢竟隻是個側妃。
即便見了麵,也是和蔣嬌嬌行平禮。
眾人見顧丹婷給蔣嬌嬌見禮,自然也不好再坐著,除了安國公夫人和葉側妃外都起身道:“見過安平縣主。”
若顧丹婷與方仲明的醜事沒被揭露,蔣嬌嬌可能還沒發現她的本質。
此時蔣嬌嬌已經將顧丹婷看得透透的,知道她如此做就是為了自己在眾人麵前出醜,知道她沒安好心。
蔣嬌嬌的眼神略過顧丹婷,而看向眾人。
對眾人點點頭,說了句:“都起身吧。”
然後走至安國公夫人麵前,福身道:“嬌嬌見過國公夫人,祝國公夫人,青鬆長翠,福壽安康。”
蔣嬌嬌雖然從前沒見過國公夫人,但從國公夫人所坐的位置,以及眾星捧月之態,也看出了大概。
蔣嬌嬌今日之所以會來參加國公夫人的壽宴,一時因為自己收到請柬,二是自己若不來會被說成傲慢。
一眾女賓隻是知道皇上新封了個安平縣主,至於安平縣主到底是何人,又為何被封的縣主有些人並不知曉。
因為在坐眾人,有些身份地位過於尊貴,尊貴到不會去參加方仲明的婚宴,因此並不知曉蔣嬌嬌便是方仲明的下堂妻。
見到蔣嬌嬌的一身超凡脫俗之氣,不禁暗暗讚歎。
顧丹婷本是想讓蔣嬌嬌陷入風波之中。
但見眾人看蔣嬌嬌的眼神,沒有鄙視,而是欣賞,想來並不知曉她被休棄之事,不由得又生了悶氣。
我要讓眾人都知曉她是棄婦,看她還得意不得意?
顧丹婷故意小聲嘀咕了句:“表姐,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國公夫人都已經到場,你才珊珊而來。”
眾人一聽顧丹婷這般說,便也覺得蔣嬌嬌有些不懂事。
縣主的身份雖然尊貴,但也沒必要在別人的壽宴上擺架子。
琉璃哪受得了顧丹婷當眾冷嘲熱諷自家姑娘,忙解釋,“我家縣主並不是有意遲到,隻是途中因救人耽擱了時間。”
“救人?”顧丹婷陰陽怪氣一聲。
“對,就是救人。”琉璃肯定了一句。
顧丹婷沒說話,隻是笑笑。其他女賓臉上也浮現了嘲弄的笑。
安平縣主雖然身份尊貴了些,但畢竟隻是個若女子,能救什麼人。
蔣嬌嬌來參加國公夫人的壽宴,是為了給國公夫人顏麵,可不是為了受氣。
見眾人臉上那嘲諷的笑有意,便道:“眾姐妹是不相信琉璃所言,還是不相信我在救人?”
“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救什麼人?”安靜雯口無遮攔問道。
蔣嬌嬌釋然一笑,倒沒與這個尚未及笄的丫頭計較。
而是笑著反問道:“手無縛雞之力就不能救人?”
“妹妹也身為女子,為何自己身為女子還輕視女子?”
“妹妹不要輕視自己也不要輕視別人,更要相信男子能做成的事情我們其實也可以。”
這句話把安靜雯問住了,同時也把在場的所有女子問住了。
她們確實一邊輕視著別的女子,又同時覺得自己應該被重視。
這話反擊的太漂亮了,琉璃高興得差點想鼓掌。
顧丹婷可不想看蔣嬌嬌出彩,見眾人開始思索蔣嬌嬌的話,便又說道:“表姐,快請入座吧!國公夫人等著開宴呢!”
蔣嬌嬌瞥了顧丹婷一眼,扯了扯嘴角,麵上似笑非笑。
國公夫人趁機說道:“時候不早了,各位請就座吧!”
“眾位今日能來我國公府,真是給足了我和國公的顏麵。”
“眾位一定要吃好喝好,莫要拘泥。”
國公夫人一拍手,樂師奏響了《壽無疆》,一眾婢女捧著各式佳肴款款而至。
蔣嬌嬌擇了個不偏不正的地方坐下。
顧丹婷的攛掇模式被打斷,心中微微不悅。
她在想一會一定要借機在尋個時機,讓眾人知曉蔣嬌嬌被休的事情,讓蔣嬌嬌難堪。
蔣嬌嬌隨即擇了塊鵝脯放進了口中,不腥不油,味道好的很。
蔣嬌嬌正細細品味,卻聞一聲焦急的女音:“娘,您怎麼了?”
蔣嬌嬌聞聲望過去,見國公夫人雙眼緊閉,看似十分痛苦。
其餘女賓此時都站了起來,向過國公夫人身邊圍攏。
蔣嬌嬌也隨即起身,走了過去。因她是安平縣主的身份,別的女賓主動讓出位置讓蔣嬌嬌進去。
蔣嬌嬌走進後,看得更加清晰,國公夫人,麵部已微微發紫,喘息費勁。
似這般的症狀不是肺症便是心急,但不論是哪種,國安夫人需在都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於是蔣嬌嬌讓眾人都散開些,隨即將手搭在國公夫人的脈上。
顧丹婷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機會,陰陽怪氣道:“表姐,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您可莫托大了才好。”
顧丹婷使了個眼色給方滿棠,方滿棠也借機道:“是啊,嬌嬌,你嫁到方家這一載,可是從沒聞你會醫。”
“國公夫人可不是普通人,你可別為了彰顯自己的本事,害了別人。”
有些不知情的女賓忽地反應明白過來了,怪不得這顧丹婷叫安平縣主表姐的。
原來這安平縣主就是蔣神醫之女,是方仲明的休妻。
她們紛紛咂舌,原來皇上新封的縣主竟是個棄婦,但又不敢言語。
她們同時也覺得蔣嬌嬌今日的行為確實有些冒失,一個不懂醫的人上來就裝作很懂的樣子,確實惹人生厭。
在方家的時候還不定討厭到什麼程度呢,不然也不會無故遭到休棄。
國公夫人的閨女安靜雯護母心切,顯然相信了顧丹婷和方滿棠的話。
雖然對蔣嬌嬌剛才有好感,但怎麼也比不過自己娘的安危重要。
於是對著身邊的小廝和丫鬟大喊:“快請郎中和爹爹過來。”
“來不及了,是心疾。待郎中請回來了,恐怕已經回天乏力了。”
蔣嬌嬌隨即收回手,從身上取下針袋,打開針袋取了銀針,就要施針。
“姑娘!”琉璃拽了拽蔣嬌嬌的衣袖,示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蔣嬌嬌知曉琉璃的顧慮,但蔣嬌嬌麵前的是條人命,身為醫者怎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蔣嬌嬌輕輕拍了拍琉璃的手,以示安慰,“無妨。”
蔣嬌嬌說著便要再次施針,就在銀針即將刺破國公夫人的皮膚時,安靜雯忽然阻止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