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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江晚
十一

第1章

我和阮青依一起被推下懸崖時,

本該奔向阮青依的謝南辰一把抓住了我。

我就知道,他也回來了。

作為一本古早小說裏的惡毒女配和悲情男配。

我們兩人一個被淩辱致死,一個搭上整個家族為女主鋪路,

最終也落了個萬箭穿心而亡的下場。

死後,我甘願承受業火灼燒,終是換來重置一切的機會。

這一次,就讓那些無腦捧臭腳的劇情見鬼去吧。

01

烈火灼燒的疼痛如同萬千細針深深刺入我肌膚。

焦熱的痛感、濃烈的煙霧讓我窒息。

突覺一陣涼風吹過,我貪婪的大口喘著氣。

「晚晚別怕,等默寒哥哥來了我一定讓他先救你!」

我猛地抬頭,就看到阮青依正被綁在我身側。

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我知道,我成功了。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

阮青依不知因著何事惹惱了刁蠻任性的安樂公主。

安樂公主命人將她綁走,想要嚇唬她,好讓她長長記性,

作為她閨中密友的我,也連帶著被一起綁了去。

蕭默寒安排在阮青依身邊的婢女傳遞完消息後,就和安樂公主的暗衛交上了手。

依照上一世的發展,混亂之際,我和阮青依會被同時擠至崖邊。

而蕭默寒會及時趕到,救下阮青依。

而我,則因為無人救助,摔下了懸崖。

好在崖下植被茂盛,我僥幸活了下來。

我將身體盡可能的團在一起,抬起雙手緊緊的護住腦袋。

上一世,我雖命大沒死,卻也受了很重的傷。

尤其是右腿,被崖下的樹枝貫穿。

即便後來傷口長好了,還是影響到了走路。

成了京中被人嘲笑的跛腳小姐。

我做好了再墜一次崖的準備,卻突然被一個力道猛地拉了回去。

抬眼就看到,本該和蕭默寒一起奔向阮青依的謝南辰一把護住了我。

02

救下我後,謝南辰並沒有多逗留。

甚至沒和阮青依說上一句話,就打馬狂奔而去。

「南辰哥哥怎麼了?」

阮青依斜倚在蕭默寒懷裏,望著遠去的謝南辰,眼裏滿是不解。

但我卻敢肯定,謝南辰也回來了。

回到京城後,阮青依像上一世一樣,用盡一切辦法找安樂公主討說法。

可這一世,沒有我身受重傷這一先決條件,她竟四處碰壁。

連帶著蕭默寒也因在城中縱馬,被皇帝禁了足。

上一世,我重傷差點喪命。

阮青依在一個月後姍姍來遲,抱著我哭訴。

說她為了求蕭默寒救我,多麼低聲下氣,多麼卑微無助。

說她為了給我討回公道,遇到了多少阻礙,經曆了多少艱難。

我應是那時心境就發生了變化吧?!

後來,我處心積慮,暗中做了很多針對她的壞事。

甚至找了山匪想要毀掉她的清白。

可阮青依總能逢凶化吉。

蕭默寒也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我一直以為,這就是命。

直到死後我才發現,我生活的世界竟是一個話本子。

話本中,來自異世的阮青依是女主。

她和男主蕭默寒曆經一切艱難,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我,前期是無腦忠心的工具人。

後來,是被妒忌衝昏頭腦的惡毒女配。

謝南辰,是書中對女主愛而不得的悲情男配。

我們兩人雖定位不同,結果卻都是差不多。

我被山匪淩辱致死,他被叛軍萬箭穿心。

在虛無空間,我自願接受業火百日灼燒。

終是換來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03

阮青依來時我正敷著冰塊。

即便已經脫離業火的炙烤,我還是時常會有被灼燒的痛感。

「江晚,你是怎麼回事?」

一進門,阮青依就嚷嚷開了。

「安樂跋扈,將我們兩人欺負成這樣,你還有心在這裏玩冰塊!」

她自顧自的在軟榻上躺平,主人般的使喚我的婢女春桃上茶。

前世,我總豔慕她性格灑脫,不拘小節。

對她比對我那繼妹都好上很多。

如今再看,竟是給她養成了無規無矩的毛病。

見我許久不說話,阮青依又開口催促起來。

「你倒是說話啊!」

我假裝無奈的歎氣道,「二殿下不是已經找過陛下了嗎?連陛下都不願懲治安樂,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一提起蕭墨辰,阮青依的火氣更是大了。

「皇帝也太偏心了,不懲罰安樂還禁了墨辰哥哥的足。不行,這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阮青依沉吟了一陣,似是想到了辦法。

「晚晚,你去和你爹好好說說,你爹是工部的尚書,隻要參上安樂一本,定能替你討個說法回來。」

我不禁失笑,「青依,她是公主,我是臣女,哪有奴才向主子討說法的。」

阮青依還是不依不饒,「我不管,在我們那裏,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不能因為她是公主就輕易放過她。」

上一世,阮青依確實沒有放過安樂公主。

我重傷還在昏迷時,我爹一氣之下「殺」到朝堂。

揚言若是我醒不過來,他就自裁在大殿上。

蕭默寒適時帶著阮青依站了出來,將所有過錯都推給了安樂公主。

安樂公主雖是陛下的心尖尖,卻也擋不住群臣進諫。

最終,安樂被沒收了宮外的宅院,褫奪了封號,圈養在宮中無旨不得出宮。

倒是刑部侍郎家不受重視的庶女阮青依,因著不畏皇權的性子,一下子在貴女中站住了腳。

我卻因此事被安樂公主記恨上了。

每次宮宴,總少不了被捉弄和找麻煩。

在我這裏沒磨到想要的承諾,阮青依憤憤的走了。

「江晚,你太讓人失望了。」

我心中暗道,這才是開始,往後我會一直讓你失望的。

04

秋收節,昭陽長公主要在鳳寰院舉辦宴會。

帖子到府上後,繼母就開始張羅著給我置辦行頭。

「我前些日子才剛置下幾件首飾,這次就不買新的了。倒是月兒那邊,母親多費些心,該做衣裳做衣裳,該買首飾買首飾。月兒今年也十二了,該是多去參加宴會的時候了,這次就讓她跟著我一起。」

聞言,繼母竟有些哽咽,連著說了幾個「好」,便慌忙走了。

我是知道她為什麼哽咽的。

在這之前,我從未喚過她母親。

繼母孟南枝是商戶出生,我娘病歿後嫁給我爹當了續弦。

前世,我不喜歡她,連帶著她生的一雙兒女也不喜歡。

阮青依也常和我說,「你繼母對你那叫捧殺。不信你看你哥,被她慣的一事無成。」

可後來,我死在宮牆邊時,她卻不知怎麼尋了過來。

手裏握著一把連自己都護不住的匕首,卻叫囂著讓發瘋的流民放過開她的女兒。

到最後,哪怕自己也遍體鱗傷了,還是掙紮著爬向我,將我殘破不堪的屍體護在懷裏。

繼母讓貼身的婢女送來了一套紅寶石打的頭麵,說是給我的。

還拿了幾張頭麵的樣圖,請我幫著給江月選選。

我選了幾個做工精巧的發釵和耳鐺,又讓春桃從我首飾盒裏取了幾樣做搭配。

「月兒年幼,選金子做的倒是趁的她老氣了。這幾樣我隻帶過幾次,讓妹妹先用著,回頭我帶她去珍寶閣再挑幾樣更好的。」

婢女高高興的走了,我讓春桃將繼母送來的頭麵小心地收進首飾盒。

春桃有些不解,「小姐,這套頭麵好看的很,秋日宴您戴著肯定好看。」

我輕撫著發釵上嵌的寶石,「戴出去就戴不回來了。」

05

宴會當日,繼母一個勁的囑咐江月,要她乖乖跟在我身後。

江月見了我怯生生的。

以前她總想和我親近,可我那時眼裏隻有阮青依。

我拉過她的手,溫聲道,「母親且放心吧,小妹我定會看護好。」

上一世,長公主的宴會上來了一位貴客。

長公主的生母皇後娘娘因著在宮中煩悶,便也來了。

俗話說,帝後同心。

皇後娘娘雖人在宮外,還是憂心著南方的水患,一直興致缺缺。

我帶著江月見了禮,便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喝茶。

江月第一次參公主的宴會,一雙眼睛想四處看看又不敢看。

我讓春桃替我將凳子稍微挪了挪,坐的離她近了點。

從案幾上拿了一塊點心,示意她可以吃些。

江月點心吃了沒兩口,阮青依來了。

「江晚,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阿月都十二了,還沒參加過幾次宴會,我作為長姐,自是要帶著她多走動走動的。」

阮青依著急了,質問起我,「我才不管她參加過幾次宴會,她坐這兒,那我坐哪裏?」

我倒是忘記這茬了。

以往的宴會,阮青依都是坐在我身邊的。

她是刑部侍郎家的庶女,位置自然不會太靠前。

加上她和自己嫡姐阮青嵐並不對付,每次都纏著我一起坐。

見我愣神,阮青依又開口了。

「這樣,你讓她去後麵和我家那嫡姐一桌去,我和你坐一起。」

我不禁愣神,以前的我到底是多麼沒有原則的一個人啊?

竟讓她敢如此放肆。

江月似是被嚇到了,趕忙放下手裏的點心,害怕的看著我。

我拉過江月的手捏了捏。

我加重了語氣對著軟青依,「說什麼胡話,阿月好歹是我尚書府的嫡二小姐,哪有坐去後麵的道理。」

許是聽出我口氣不善,阮青依軟糯起來。

「江晚,你最近怎麼了?你不來找我,如今連坐都不和我坐一起了?」

是呢,以前我每日都會去找阮青依。

帶著她逛遍京城的店鋪,吃遍街上的美食。

因著她是庶出,手裏銀錢不多,每次她看上什麼我都會買給她。

她起初還會不好意思,自己發明些沒見過的零嘴送來給我。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竟變成理所當然的事了。

主座就位,見我一直不說話,阮青依也不敢一直站著,憤憤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替江月整理了發飾,安慰她,「別怕月兒,你就坐在阿姐身邊。」

06

和上一世一樣,南方水患的事情成了宴會上的話題。

為了給皇後寬心,長公主提議讓在座的貴女們集思廣益,看看能不能尋個辦法替皇後分憂。

阮青依站了出來,如同上一世一樣。

「皇後娘娘,臣女有一個辦法。」

她像一隻靈動的小兔,三步並兩步就衝到了皇後麵前。

頭上的珠釵晃的我心神不寧。

上一世,阮青依提出了廣建「安置所」的建議。

我作為阮青依的閨中密友,帶頭支持她。

可安樂公主卻以國庫支出太大提出了反對意見。

兩方爭吵不休,吸引了一牆之隔的男子們的注意。

為了給阮青依博個好名聲,蕭默寒不遺餘力的奔走運作。

最後,竟真的讓阮青依的建議被朝廷采納了。

我的兄長江淮,阮青依的無腦支持者二號,成了這項任務的執行者。

可誰也沒有料到,水患持續了一年之久。

安置點的流民每日躺在窩棚內,有人送飯送菜,養出了一身毛病。

今天嫌棄窩棚漏雨,明天希望菜中加肉。

打架鬥毆、偷竊猥褻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

朝廷入不敷出,安置點的條件更是每況愈下。

最後,竟演變成了聚眾鬧事,連地方衙門的府軍都鎮壓不住了。

本是一件利民向好的事情,到最後朝廷花光了錢,卻連個好名聲都沒換來。

皇帝追責,為了保下女主,蕭默寒一黨將全部責任推給了我的兄長。

連累父親被撤職查辦,江淮也受了三年牢獄之災。

如今細想,江家的落敗是從這一刻就開始了。

我陷入上一世的記憶中無法自拔。

突覺旁邊有人推了我幾下。

回過神便看到阮青依不知何時又靠了過來。

許是見我沒動,她著急的示意我站出來說話。

「江晚,你倒是也說說看啊。」

主位上皇後娘娘看了過來,我整理好心神,跪了下去。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女自幼學的都是如何管理家宅的學問。對國事不敢妄議。但臣女心想,不管是治國,還是管家應該都是需要銀錢的。」

安樂聽了我的話,衝阮青依微微挑了挑下巴,以示得意。

「江晚,讓你說安置點的事情,你說什麼呢?」

我不理會阮青依的催促,將身上戴的首飾一件件全部退了下來,換上哭腔道,

「臣女無能,但也希望能為陛下和娘娘分憂。這些首飾還能換些銀錢,若是能幫到受難的災民,也算是臣女的一點心意了。」

江月跟在我身後,學著我的樣子也將首飾退了下來。

「臣女首飾也不要了,阿姐不哭。」

在江月的帶動下,其他家的貴女也紛紛加入進來。

皇後娘娘本不願收,「我大周還沒有到要用女兒家的首飾解決問題的時候啊!」

可架不住一院子女子為國分憂的熱情。

最終還是收下了首飾。

宴會結束,皇後身邊的宮人來傳話,說皇後單獨留了我和江月說說話。

我借口要給兄長帶話,快步追上已經出門的謝南辰。

「謝公子,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謝南辰收回了已經踩上馬鐙的腳。

「江姑娘請講。」

「能想個辦法將我兄長江淮的腿打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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