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我在微博上發了自己暑假在麥當勞打暑假工的事,
【我在每份麥樂雞裏都會放上六塊】,
睡醒後,後台收到無數私信和感動到哭泣的表情
大家親切地稱呼我為“麥樂雞俠”。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對象,他樂得在床上打滾,直呼“高手在大眼”
畢竟我對象就是我用六塊麥樂雞塊騙來的,
忘了告訴你們,我對象叫沈千塵。
是個影帝。
(1)
我是柯妍,從小在法(四聲)長大,
可能應了我叫這個名字,我有一顆科研的好腦子。
在該上大二的年紀,就已經在研究所裏鞠躬盡瘁,早死早超生。
看我整天在一堆禿頭、無唇、大腹便便的綠葉裏當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紅花。
我那用玫瑰花瓣泡澡的媽媽和用小提琴演奏《二泉映月》的老父毫不留情地讓我滾回我美麗而偉大的祖國——拆哪!
他們說我的存在是對浪漫因子無情的踐踏,看到我,優雅的英國人能用自家美味的麵包挑起兩國戰爭。
我也在法(四聲)國的呆夠了,這裏的食物就像是被上帝遺棄的荒漠,那些老頭也是口蜜腹劍。
嘴裏一口一個“甜心”,手底下的活一分不少,說我是什麼研究所的核心人物,任何工作隻要有我在,就像是孫悟空的耳勺。
“那是金箍棒好吧。”
我坐在飛機上,看著那些老頭一個接一個的在群裏發消息,求我這個寶貝甜心別走,
帶著衛衣帽的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
開啟了飛行模式,最後一條消息是我良心未泯的老爸發來的,
“妍妍,回國後記得去找趙姐姐。”
趙姐姐是我的心理醫生。
(2)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
一問一答,看似說了有沒完全說。
趙姐姐用筆杆打著唇瓣,眼睛微眯。
陽光非常通透,光線也非常柔和,是個非常適合做心理谘詢的地方。
趙姐姐正在給我做心理谘詢。
“柯妍,你最近怎麼樣?”
“還可以。”
“見到我開心嗎?”
“還可以。”
“你說謊了,”趙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按動筆蓋,
“你很開心見到我,因為你的右手一直在卷自己的頭發。”
她笑著說:“你一開心就會這樣。”
我不說話,因為她說對了,我還蠻開心見到她的。
至於理由還是不要告訴她了,我怕她傷心。
“柯妍,人是需要社交的,你一直不接近人群是不行的。”趙姐姐繼續說道,
“他們好吵,”吵得我腦子很亂,我需要安靜。
“天才或多或少有點毛病,這很正常。不願意和人深交這是我的毛病。”
趙姐像是被路過的狗咬了一口,她沉默了。
“你隻是不習慣而已,”趙姐姐試圖努力:“和人交流很好玩的。你要不試試去和人接觸?”
“噔噔,”有人敲門了,是助理拿進來的袋子上麵印著金拱門的標識,
趙姐姐烏溜烏溜轉的眼睛落到上麵,突然詭笑,然後靠近我,悄悄趴在我耳邊說:“你去麥當勞打工吧。”
“......趙姐。”“嗯?”“你好像個騙小孩的。”
“......你到底去不去。”
我麻溜地從袋子裏拿出垂涎已久的蜜汁小漢堡,伴著激動的淚水吞下,
“麥當勞?”挺不錯的主意。
就這樣,我開啟了我暑假傳奇的人生。
(3)
一個女孩在麥當勞前台站定,偷偷摸摸地說:“一份麥樂雞塊。”
前台裏麵的人聽到了對接口號,壓低帽簷:“學習新思想。”
女孩壓低嗓音:“爭做新青年。”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帽子女從身後的高台上拿下一盒子,
交付給女孩,
在遞出的瞬間他們完成了使命的交接。
這是一項危險而光榮,能為他人帶去幸福的使命。
每個人都將銘記這一天,帽子女孩為了他們人生的幸福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當我把又一份裝了六塊的麥樂雞塊交出去的時候,感到了由衷的自豪驕傲。
想起來打工之前,趙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笑我的論文在SCI發表了,我爸媽都沒透露過他們有一個孩子。
這下子我就是真正的無名之輩,連麥當勞專享外賣員都穿著A錐最新聯名款,我還穿著撤去LOGO的帆布鞋。
“誰說站在光裏的才算英雄”。
要說我哪裏比較特殊,那可能是我的電話成日裏閃個不停,
是那些賊心不死的老禿頭還在不死心地聯係我。
同事好奇偶然看到我的手機備注“討債的”,看向我的眼神裏好多同情。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故事背景得到了填充和豐滿。
說我是個從小母親離世,父親好賭成性還欠下百萬貸款最後卷鋪蓋走人,隻留下還沒讀完大學就得出來拚命打工還錢的苦命孩子。
連我那扒皮的老板都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對我長籲短歎,說了一句:“三十年河北三十年河南,柯妍,你記住莫欺少年窮。”
老板,你別看唐家X少了,
你再這樣,我往漢堡裏多加一層肉餅。
(4)
我與資本主義進行無聲對抗還沒過多久,
就注意到有一天,玻璃外麵出現了一個行跡詭異的人。
明明是夏天卻把自己包的連頭發絲都看不見,
帽子、墨鏡還有口罩,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
就是露在外麵的胳膊和脖子證明這個人還是個冷白皮。
那人從下午四點鐘開始站在少有人問津的角落,
前台的這個位置倒是能把人看的清清楚楚。
No business with me,
拜托,在法(四聲)國這個優雅和浪漫國家,
除非是持槍闖入餐館,
否則我左手舉法棍,右手托咖啡,然後向他問候一句“笨豬”。
當然也有可能,他會因為我攜帶高硬度武器而將我壓倒在地。
無論如何,總而言之,
隻要不是什麼變態入侵金拱門,
他站在門口跳探戈我都不會做什麼。
所以直到晚上八點,我要下班的時候,這個人走進來了。
他像是專門踏點似的,要我下班前多接待一個上帝。
“你好,有什麼需要的?”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他沒說話,墨鏡還戴著,我能感覺到自己被打量了,
但不足以冒犯,
姐的這皮囊走在路上,不說100個,99個都要扭頭看我然後撞在樹上,還有一個掉水池裏。
也就是姐不上街,閻王殿上才沒有人滿為患。
是不是這幾年中國不流行啥啥西施了,不然我高低能評上一個“金拱門西施”。
通過我又一次實現了中西文化的交流和貫通。
“一份麥樂雞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個變態雖然挺變態的,但是聲音還是蠻好聽,
就跟我附庸風雅的老爸曾經硬拉我去聽的大提琴演奏會上的手風琴一樣。
(5)
出於英雄主義我問他:“學習新思想。”低頭擺盤等他回答,
“爭做新青年。”聲音端正洪亮,似乎下一秒就能捧著團娃和無人機朝著手機屏幕的這一端說再見了。
“這孩子一定是社會主義最正直的接班人。”剛剛說人家變態是要被扣功德的。
我把東西遞給他,也背好自己的包準備下班了。
還沒等走出店門,就聽到有人在我背後尖叫著呼喊一個名字:“沈千塵!!!”
誰?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就從我身邊竄了出去,
我自己也被拽出去跟著跑,
低頭一看包包做舊的地方被人家的衣服鏈子掛住了,我又不能鬆手,裏麵裝的是英國禿頭的身家性命。
前麵這死混蛋還跑得飛快,得虧姐曾經是小紅花幼兒園長跑冠軍,才沒被落下
跟著跑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剛剛那變態,哦不,是“蘇炳添”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身形起伏劇烈的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喘得頗得朕心。
隨後他直起身子,我才發現他要比我高了快兩個頭。
本人烏黑油亮的頭發才到人家胸口,長得不高的問題我一直把它歸結於英國的水質。
幸好個人努力,否則本就鋥光瓦亮的研究所裏又要誕生一個耀眼(物理)的明星。
“你喘好了嗎?”我突然出聲,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因為這位似乎一直沒看到我。
很成功,大個子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他低頭終於看到我,
失聲驚道:“你怎麼在這裏?”
劇烈的奔跑讓他的墨鏡早都掉到了讓人懷念的臭水溝,
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一雙迷人而水潤的眼睛,
我麵無表情,但我吹了口哨。
這人長得眼熟,就是那個“你永遠可以相信他的演技”的沈千塵嘛。
(6)
沈千塵今天算是倒黴。
今天被經紀人罵說自己吃太多上鏡都不好看了,耽擱大家時間,這個費用要從廣告費裏扣。
沈千塵委屈啊,自己已經吃了快一個月的沙拉,見到綠色的葉子都能跪下叫他爸的程度,
但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是一手把自己帶大的經紀人誰能多說什麼呢?
所以為了響應經紀人耳提麵命的要減肥,今天中午連午飯都沒沾一口。
自己餓著也就算了,小助理還去麥當勞提回來一大袋子的小金拱門。
端著水喝的沈千塵身邊站了群拿著憨包格一陣啃咬的狂徒,在自己越來越明顯的口水吞咽中,小助理在一旁激動地說自己今天的豔遇:
“今天我去麥當勞,遇見了個賊漂亮的前台姐姐。那張臉就是當下最流行的AI感冷臉,”
“接待我的時候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問的也不客氣,M基因瘋狂運轉,想說別打包了,打我。”
“最重要的是,”小助理說的小臉通紅“我說我要一份麥樂雞塊,主人、啊呸姐姐問我:‘學習新思想?’
就咱這優秀共青團員的身份怎們能讓姐姐接不住話茬,立馬挺胸抬頭聲音洪亮‘爭做新青年!’。
本以為是什麼梗,就沒想到我打開麥樂雞塊的盒子裏麵裝了6塊雞塊!”
說著還把裝有六塊的盒子展示給大家,周圍人陣陣驚呼,痛呼自己怎麼沒點美味雞塊!
沈千塵坐在一旁看似再看劇本,但是將助理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都不知道是先震驚自己岌岌無名的助理是優秀的黨的孩子還是先震驚麥樂雞塊盒子裏麵有六塊。
還是先震驚六塊麥樂雞塊吧,
六塊......,六塊?六塊誒!
沈千辰雖然現在片費高,但是手頭上是真的沒有錢,
打工那幾年扣扣嗖嗖的習慣還是沒去掉,
就連一起打工的那幾個對這個打工王子的評價都是
“地上吐口痰都要去看是不是一塊錢硬幣”。
占便宜雷達發動,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要減肥,
這麥樂雞塊,沈千塵是買定了,
耶穌都攔不住,他說的。
為了不讓自己的助理為難,經紀人不發飆,
趁著今天下班早,
沈千塵決定自己去買。
蹲點到腳麻,終於趁著人少走進去,可還是被發現了。
為了不被拍到,拿了盒子就轉身出去了。
可還是被發現,沒辦法開始狂逃。
但沒想到自己身後還綴了個人型掛件,
看臉就是那個說是S的姐姐。
(7)
沈千塵把外套脫下來遞給我讓我去解那團越跑越亂的線。
自己則去超市裏買了兩瓶礦泉水,
把常溫的那瓶遞給我。
自己咣當咣當喝了起來,
那聲音我以為自己旁邊站了個水牛。
瞥了一眼,謔
半瓶的水都沒了。
他喝完也沒說話,就站在我旁邊看我解那段疙瘩
半響了我還是沒忍住,
“讓開。”
“嗯。”聲音像是吃下了一整塊磁鐵,磁懸浮列車自愧不如
“你擋住路燈光了。”那麼大的個子把整個燈擋的嚴嚴實實,
沒眼力價——這是我對這個沈千塵的第二個評價。
“哦。”擋著的視線終於明亮了起來。
他站在我身後位置,我麼兩個像是打車的兩個陌生人。
好多車在我麵前停下來,
“走不走?”
走哪裏,走你的吧!
我不理,沈千塵也不便說話,又看司機一直等著。
就擺擺手,
司機打量了我倆一眼,放下嘴裏的煙頭,長籲一口氣
“小夥子,女孩子是要哄的。”
什麼玩意啊?
讓他哄我,晦氣得讓我當研究所所長了!
這二貨好像聽進去了,站在我旁邊沒話找話。
“你為什麼打工啊?”
我沒好氣:“生病了,要治病。”要不是趙姐說,鬼才來這兒。
沈千塵沉默了片刻。不死心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把雞塊加成六塊的?”
“自己吃過的苦,別人就別吃了吧。”
小時候我爸就沒讓我吃過兩塊以上的雞塊,說是吃多了中毒,
自己是個好爸爸,所有含淚把剩下的三塊都吃了,
我還當擔心過我媽換的新爸是不是也會這麼死的。
長大後那個老胖子還活著呢,我才想明白我爸是有什麼大病才會買毒藥回來然後吃掉。
沈千塵又沉默了,隻是似乎沉痛了起來,我看著眼前被自己的開線纏得難舍難分的開衫,
【不至於吧,這麼沉痛?我給你買個新的。】我不由得這麼想。
就聽到沈千塵說:“加油,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女孩。”
我:?
好的,謝謝。
你的衣服也會是件堅強的衣服。
(8)
最後的衣服果真堅強,就算拉鏈被扯開了
還是被沈千塵堅強地拉了回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賠你件新的?”
這好像是我姑姑的設計款,應該在我試衣間裏還掛著。
沈千塵看我的眼神怎麼那麼慈悲?
“沒事,不用了。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我柯妍就沒欠過別人什麼,我掏出手機:“我把錢轉你。”
手機也應時亮了,打來電話正是那幾個英國佬。
沈千塵看著手機上的昵稱,看我的眼神更加慈愛,
“不用了,你趕緊回去吧,天都黑了。女孩子一個人能在外麵危險。”
沒辦法了,被他千方百計地拒絕
我總不好意思說一定要加吧,隻好告別這位善良的帥哥。
還沒等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悉嗦嗦的聲音
轉身看過去,就見穿著皺皺巴巴衣服的大帥哥,仰頭喝幹淨瓶裏的水,然後把瓶子放到地上,
然後“啪”的一聲把瓶子踩成了圓陀,隨後漂亮的手就把圓陀塞進了口袋裏,
抬頭看見我在看他,微笑著朝我擺手,眼睛裏藏了兩條細細的銀河
我轉身,
X的,好帥的乞丐。
回家,顧媽把飯做好已經回去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和趙姐聊天,
趙姐: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啊?
我腦子一轉:看到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帥哥,買瓶子為生的那種。
趙姐:!!!什麼什麼?展開講講?
柯妍成功:V我50,我將為你細講我倆曠世絕戀,入股不虧。
趙姐:......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當我早上七點必須起來的時候,我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怨鬼,
打工人每日一問: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嗎?
就靠著英雄主義和扳倒資本主義的無情剝削我熬到了周六,果斷請假,再這樣下去:
我的容貌我的身材,還有我的珍寶大腦,還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了。
周六我得去體會人生。
(9)
山上的空氣就是要比山下的好些,山裏的環境也比城市更讓我覺得自在。
我站在蹦極跳台上,張開雙手縱身一躍。
空氣從我身體的空缺穿過,我像是隻被裝滿的鳥,
當速度加到極點時,我的身體被狠狠拽住,腳下的景色再一次從放大到縮小到再放大。
我從小對蹦極情有獨鐘,它總是在深處死死拽住我。
等我在回到跳台上,坐在那裏收拾我的用具,等一會在來幾次。
我聽到有人試探著:“麥當勞女孩?”
誰啊,這麼老土的打招呼?
“麥當勞女孩”,我還“肯德基boy”呢!
回身一看,就見一個那麼大的帥哥,一張迷倒萬千少女的臉
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Shift,怎麼又是沈千塵。
沈千塵今天好委屈啊。
早上剛被導演罵說自己的演技就是扒拉出來的一條狗都能比自己演得好,
之後就收到了公司說要扣自己的錢錢,
早都說了嘛,不要再微博上買什麼“你永遠可以相信他的演技”的人設了。
趁著下午把導演氣得罷拍了,沈千塵關了手機不想聽到經紀人打電話來。
為了排解心情,沈千塵就來爬山,看看綠色也不錯。
沒想到爬到山頂看熟悉的背影,纖細嬌弱,跟那個麥當勞前台一模一樣。
忍不住叫出聲,沒想到還真是。
{分割線}
“你在這裏幹什麼?”沈千塵走進我,我又一次體會到了身高的壓製。
“為生命蓄力。”
再不來一次極限運動,我就要和“學習新思想”鎖死了。
沈千塵不知道想到什麼了,看我的眼神又有了意思變化,但是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我到陰影處坐下,沈千塵跟過來做到我旁邊,我倆都沒說話,我就看著眼前綿延的山脈,綠得舒緩人心,
微涼的山風吹的人心曠神怡。
(10)
沈千塵開口:“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爬山,今天也是,”
我沒說話,因為我就沒聽。
就聽到他說“導演”“經紀人”“公司”“沒演技”什麼的,我才意識到——這人在跟我吐槽啊。
說到後麵,沈千塵近乎哽咽,我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
這人連眼眶都紅了,還吸溜鼻涕。
眼看著人就要哭出來了,我趕緊站起來,
狗狗眼也含著水抬頭看我,
我深呼吸一口:“要不要試試?”
“嗯?”
他問的問題太多了,我懶得回就一把把他拽起來。把蹦極的設備往他身上套,
可能是太熱了,他臉熱得爆紅,
“在哪繳費?”
我沒回答,就環著他的腰,內心暗地裏吹了聲口哨,
好小子,腰挺細的啊。
他一下子不說話了。
隨後又開始絮絮叨叨:“小柯,你是個好孩子,謝謝你的安慰,但是我不能讓你吃虧......”
吃虧?我柯妍從不吃虧。
趁著我幫他整理衣領的時候,我唇貼近他粉紅的耳朵,
輕聲吐出一句話:“你的繩子我幫你加了十米。”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裏,我冷酷一笑,素手一推。
含笑說到:“不用客氣。”
那天下午整個山穀裏都回蕩著沈千塵殺豬般的慘叫。
我聽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