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人生低穀的時候，我把自己嫁了。

進了喬家之後荒唐事情接踵而來，原來那個繼子才是最恐怖的。

我逃不出喬家，還被繼子鎖在屋裏日日折磨。

他說：【小媽別怕，我比我爸更愛你…】

01

我遇到喬暗的父親喬戰是在一個下雨天。

因為福利院的倒閉，我這個院長和四個孩子被人趕了出去，我們落魄在街頭。

或許是老天開了眼，一個黑色的車忽然停在了我們麵前。

我抱著那群孩子瑟瑟發抖，車上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捏住我的下巴，隻告訴我：【嫁給我，你們就都能活。】

我直點頭，我的願望就是活下去，還要帶著這四個孩子一起活下去。

後來，喬戰帶著我和那四個孩子上了車，跟著他去了喬家。

我進了喬家，而那個四個孩子被他安排到了一個更加專業的地方，有更多的專業人員在教導他們。

我這才放了一口氣。

進入喬家後，我才漸漸地了解到了。

喬戰娶我，僅僅隻是因為我和他第一任妻子長得像，他隻是想紀念他早已過世的妻子。

喬戰對我很少關注，但是會經常來看我，為了這張臉。

有的時候，他會摸著我的臉陷入回憶。

半個月後我們舉行了婚禮。

結婚結束的當天晚上，我撞上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雙眸散發著警惕和危險，看得我全身發涼。

他淺笑著鞠了躬：【小媽好…】

我點了點頭，迅速溜走了。

婚後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霍阿姨讓我在正房守著。

【快去向你小媽問好。】

霍阿姨的話一落，我就看見喬暗進來了。

我穿著淡綠的旗袍，扶著額頭靜靜地看著這個已經二十多的繼子。

【小媽早…】

喬暗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然後又鞠了一躬。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又離開了。

當時的我單純以為他是個內向靦腆的孩子，也沒有多想。

在喬家久了，我聽他們偶爾漏了嘴也知道了一些事。

他們說喬暗是二夫人的孩子，也是喬戰唯一的孩子。

但是喬暗小時候媽死的早，喬戰又對他管得極其嚴格，所以他不怎麼愛說話，也喜歡躲著人。

02

一次下雨天的黑夜，我剛看完那四個孩子回來。

路過花園時，我看見裏麵是黑壓壓的一片。

外麵雷聲大作，還不時伴隨著閃電襲來，我隻想趕緊上樓回房。

可是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長椅上一個在淋著雨的影子。

雖然嚇人，但是我看清楚了那確實是個人。

聖母心發作了，我立馬舉著傘衝了過去，走到了他的麵前。

【你…你怎麼在這裏淋著雨啊？快回去不要感冒了！】

這個時候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略帶血絲的眼睛看著我，居然是喬暗。

【小媽…你是在關心我嗎？】

喬暗的頭發淋濕完了貼在臉上，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起來。

【我是你小媽，我肯定關心你。快走啊喬暗！你怎麼在這裏淋雨啊！】

我沒想那麼多，用傘撐住了我們兩個人的身體，然後拉著喬暗就往屋裏麵去。

客廳一個人都沒有，但燈還是亮著的。

【別感冒了，你這孩子竟然去淋雨。】

我下意識地責怪了兩句，然後扯過一條帕子蓋在他頭上，給他拭幹了些許的雨水。

【趕緊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我看著喬暗愣在原地，一句話也沒說，眼中跳動的不可思議的光芒。

於是我忍不住了，隻好推著他朝著他的房間回去。

我猜想或許是他失戀了或者心情不好了，才去淋雨。

結果他關門的時候一把拉住我的手，緊緊不放開，黏濕的手掌傳來了一點溫熱。

【小媽，謝謝你。】

喬暗炙熱的眼睛盯著我，我隻能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迅速抽回了手。

看著他關上了門，我這才舒了一口氣，把濕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03

一直以來，我和喬戰都是分房睡的，而我的房間和喬暗的房間是鄰著的。

有一次我晚上出來上廁所，結果碰巧撞上了喬暗。

他臉很紅，而且當他那炙熱的眼神盯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混身不舒服，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他喝醉了。

【小媽。】喬暗忽然開口，低啞的聲音聽得我全身一麻。

【喬暗…還不睡啊？】

我尷尬地接著話題，假裝關心地問著他。

結果喬暗卻朝我靠得越來越近。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讓我緊張地步步後退。

【小媽不睡…我怎麼能睡呢？】

我聽著喬暗說的話覺得奇怪，就隻好一把推開他跑去了廁所。

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進了房間。

我長歎一口氣，這才坦然地進了臥室。

可是我剛關上門，就發現了倒在屋內門口的喬暗。

我嚇得全身發麻，但是看見他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但是作為小媽的我隻能覺得他是喝多了。

我抬不動他，仆人們也都睡了，隻能看著他倒在地上七橫八豎的樣子。

為了安全起見，我把被子扯了下來蓋在他身上，然後溜去了客房睡了。

第二天下午，喬暗特意跑過來找了我道歉。

【對不起小媽…我昨天和朋友喝多了…】

我看著他一臉誠摯純潔的樣子，隻是搖了搖頭，讓他不必過度自責。

【謝謝小媽。】

喬暗走了，笑著走的，像是計謀得逞的樣子。

之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了，這一次經曆隻當是個笑話。

但是一周後的一個夜晚，我剛睡得熟，忽然感覺到了身旁有人過來。

04

我模糊地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清了喬暗的臉。

【喬…！】

我剛要驚喊出來，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用被子蓋住了我們兩個人。

【噓…小媽。你別怕…】

喬暗不顧我的反抗，把我的雙手直接捏到了一起，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小媽，你保證別喊出來，我就鬆開你。】

我疼得眼淚都要落下來，隻能連忙點頭。

【小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誘惑多大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喬暗，【喬暗…你在說些什麼？我是你小媽…】

【我知道了，小媽。那等我爸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是這根本和我說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喬暗得意地走了，從正門出去的。

我覺得心驚膽戰，畢竟我的門都是鎖好的，喬暗怎麼進來的？

於是我猜測，是他那天醉在我臥室的時候動了手腳。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沒睡，就是害怕。

果然在那個同樣的時間，我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然後門被關了。

喬暗踩著皮鞋進來了，他順其自然地掀了被子倒在我旁邊。

我立馬嚇得要跑卻被他摟住了。

【小媽不睡是在特意等我嗎？】

喬暗湊在我的脖子旁邊說著，灼熱的呼吸全都灑在了我的頸間。

【我有藥了，小媽。我們一起殺了他…】

我被喬暗嚇住了，趕緊開始勸他：【喬暗，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我讓你爸給你叫個心理醫生？】

我甚至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些話來，還有這些過分的動作，違背了道德倫理。

我以為喬暗像是酒喝多了一樣神經不正常，可是他卻在黑暗之中摸了摸我的唇，最後輕啄了一口。

【不，小媽。我的醫生就是你了，隻有你才能治好我…】

我想要從他的懷裏掙紮起來，但是他力氣太大了根本無濟於事。

05

【小媽，你摸摸我…我肯定讓你滿意的…】

喬暗吐著熱氣在我耳邊，我一動身想要反抗，結果一巴掌就那麼扇到了他的臉上。

喬暗愣了愣，然後用力地抽回了手，什麼都沒說就摔門而去了，聲音特別大。

我摸了摸發燙發麻的手，驚魂未定。

那個晚上我一晚上沒睡。

結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霍阿姨過來告訴了我一個不可置信的消息。

【太太，先生昨天病倒了…醫生說可能命不久矣…】

我二話沒說趕緊跑過去找喬戰，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

等我找到喬戰的時候，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陣咳嗽。

我忽然想起了喬暗昨天說的話。

我立馬不爭氣地在喬戰麵前掉下眼淚，伴隨著他幾聲咳嗽，喬戰緩緩睜了眼睛。

【花年…花年…】

喬戰啞著聲音，艱難地眯著眼睛，叫著第一任妻子名字。

我為了不讓他那麼痛苦，隻能假裝回應著，【我在，我在......】

可是喬戰並沒有因此得到安撫，反而咳嗽得更加厲害，最後吐了一口鮮血。

我緊張得全身冒汗，這時喬暗進來了。

他端了一碗重棕色的湯藥。

【爸，該吃藥了。】

喬暗走到我旁邊，把那碗硬塞到了我手裏。

我看著喬暗那陰暗的臉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還有這碗不正常的藥。

耳邊全都是他昨天和我說的那些話。

而喬暗看出來我要摔碗，於是他貼到我的後背，然後兩隻手鉗住我的手，讓我動不了。

【喬暗，他是你爸爸，我是你小媽。你要清楚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怒吼著想要喚醒他的一絲人性，可是喬暗卻並沒有被觸動。

06

【我很清楚小媽，等他死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喬暗捏著我的手舀了一勺起來，然後緩緩地喂進了喬戰的口中。

毫不知情的喬戰一口一口咽了下去，我的掙紮一點用都沒有。

我呼喚著希望有人進來可是外麵的人早已經被喬暗支開了。

喬戰剛喝了沒幾口，就吐了滿滿一堆的血，一陣痛苦地痙攣之後，他不動了。

【看，小媽。我們一起把他殺了。】

喬暗得意地如同凱旋的將軍，但那一刻卻讓我覺得恐懼。

晚上我根本睡不著，這個家已經完完全全落在喬暗手裏。

而我覺得自己像是跌入了一張蜘蛛網，掙脫不掉。

門忽然又開了，我忐忑著縮進了被子裏。

【小媽。】

我聽見喬暗在我床頭叫了我一聲。

【別叫我小媽！】我忍著恐懼怒懟他一句。

結果喬暗輕笑一聲，掀起了被子，我猛地看見了他那陰沉的臉色，還有一份失望。

【你躲我？】他問得我心頭一麻。

我甚至還在猜測他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來讓我喝藥了，畢竟他連親生父親都可以下得去手。

【你…別過來！】我看著喬暗一步一步朝著我逼近，立馬大聲叫住他。

眼看著他就要抓住我了，我一個轉身就跑了出去。

他今天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我總覺得他就跟在我身後。

所以我不敢回頭，一個勁兒地跑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哪裏。

等到四周都變得陌生起來的時候，我才扶著牆喘著粗氣，歇了下來。

我抬頭，看見了一扇門，上麵沒有任何房間標牌。

我以為自己逃掉了，結果我聽見了喬暗一聲又一聲喚著我。

【小媽？】

【小媽…】

喬暗聲音起伏著，像是在念黑夜的詛咒一樣。

我聽著他的腳步和聲音越來越近，情急之下開了門就縮了進去。

在我背靠著門的那一刻我瞬間懵了，被眼前的場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07

一張潔白的床上躺著一個蒼白的少年，而他的床頭有一個牌子：【五號床：喬暗】。

他的呼吸機在臉上上下起伏著，我看著這個脆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掙紮著。

如果他是喬暗，那門外的是誰？

我軟了身子蹲下來，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愣住了。

【小媽？你在哪裏？】

我聽見喬暗在門外故意大聲喊著，然後推了推門。

【小媽？躲貓貓要藏好喔…】

我連忙鎖住了門，四處都是空曠的，於是我趕緊躲在了床底下，還好床單夠長。

我十分不安地趴在地上，這裏幹淨到沒有灰塵，但是喬暗的呼喚聲和機器的嘀嗒聲讓我煎熬極了。

喬暗開不了門，於是他一腳踹開了門，【小媽，躲好了我就要來找你了。】

沒有兩分鐘，一隻手就掀開了床單。

喬暗笑得陰鷙變態，一把抓起我的手腕，疼得我直發抖，然後從床底下把我拖了出去。

【小媽，你怎麼亂跑？你躲在他的床底下我可是會多想的…】

他用著一種故意怪我的語氣，讓我覺得快要窒息了一般。

【你…他…】

我緊張到語無倫次，猙獰地看著那少年艱難地呼吸著，眼前浮現起了喬戰的臨死前的模樣。

【小媽，你居然跑到這裏來了，我真沒想到。】

喬暗似乎有些失落，然後一隻手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疼得我直冒生理淚水，任憑我怎麼打他抓他也沒用。

【你…是誰？！】

我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他的身份，是假冒的。

【是，如你所見。這個躺在這裏的人才是喬暗…而我…】

喬暗不說話了，停頓片刻後才開口，【我就是現在的喬暗。】

我是被喬暗拖出去的，他的雙手緊緊扣住了我的雙手，拽著我前進。

直到我被他無情地一掌打入了一間屋子。

這裏黑到我看不清周圍，隻有喬暗在身後的溫度讓我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他趁著黑暗把臉湊到我的臉邊，然後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貼住他的臉。

【這裏，隻有，你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