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婆子到底是被滅了口,蘇康年替他們掩下罪行。
但依舊堵不住悠悠眾口,他們母女還是成了旁人說笑的談資。
蘇千雪倒是沉得住氣,重回私塾,倡議人人平等,教習貧寒子弟讀書。
大肆張揚之下。
她又成上京城最能幹的女娘,就連蘇康年亦對她讚賞有加。
我原是不在意,跳梁小醜罷了。
可有些人總喜歡踩著我,仿佛如此就能讓自己變得更高貴般。
我放下碗筷:「今日這飯怕是吃不成了。」
呢喃自語,倒先惹得蘇康年不快:「蘇晚棠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那妄自議論嫡姐,父親偏袒家中妾室庶女欺辱我這又是哪門子規矩?」
連連質問,讓蘇康年拍桌而起便要開口怒斥,卻被我按下,我在他耳邊呢喃:「還有一月便是祖父壽宴,相信您也不願他老人家聽到這些閑言碎語吧。」
我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眼底滿是寒意。
蘇康年呼吸沉重了幾分,不怒反笑:「蘇晚棠,但願那兩個老東西可以護你一輩子。」
語落,他便拂袖而去。
我無奈輕笑,蘇康年這個父親還真是一如既往沒讓我失望。
蘇千雪十分不滿,好不容易可以壓我一頭,她自不想放過,當即出言嘲諷:「阿姐改日可以到我的私塾走走,那地方文雅,可去去你身上的戾氣。」
趙姨娘也忍不住搭話:「是啊,那可是個好地方。」
可笑之至。
她自以為得來不易的東西,殊不知是我不屑要的。
「妹妹可知,拋頭露麵從不是大家閨秀所為,相府的臉已經因妹妹丟過一次,可丟不起第二次,爹爹最是看重仕途,莫要因你毀於一旦。」
她臉色頓變:「那是你們迂腐,女子從不該被困在羅裙之下。」
「是不該。」我讚同點點頭。
「可我有錢亦有勢,何必去做那些吃力之事,說句不好聽的,我想要什麼,不過一句話的事罷了。」
她雙拳緊緊握著,身子微微顫抖,眼裏的妒火再也止不住。
這便是我與蘇千雪的差距,雲泥之別。
見自己女兒落了下風,趙姨娘想幫襯。
我卻懶得在與他們糾纏,轉身往外走,薄唇輕啟:「姨娘與妹妹以下犯上,便去祠堂跪上一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