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給女兒辦完死亡證明後，我給宋一川打了電話。

讓他回來跟我一起料理女兒的葬禮。

我蹲在地上，頭發淩亂地看著女兒殘破的屍體。

想起女兒從前懂事的模樣，又止不住捂住胸口哭了起來。

宋一川開出租車掙的錢很少拿來給家裏用，很大一部分都給他的白月光了。

他也很少回家，盼盼不經常見到他。

盼盼以為是爸爸不喜歡他，便很努力的學習，樣樣爭第一。

每次興衝衝地跑到宋一川麵前，向他炫耀成績時，都會被他冷漠的態度打擊。

我撥通了電話，對麵的聲音很慵懶：“有事？”

我哽咽著，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失態：“暖暖不在了，你回家來，一起把葬禮給辦了吧。”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輕笑一聲：“何曉！你有完沒完？”

“天天拿女兒綁住我有意思嗎？沒出息的。”

“是我沒跟你講清楚嗎？雪兒需要有人陪！”

電話裏傳來殷雪嬌滴滴的聲音：“川哥，別生氣，也許是何曉姐想你了，要不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一川無情地打斷：“雪兒你別管她，她就是賤。”

又對我說道：“你看人家雪兒多知道疼人？”

“人哪有這麼容易死？要不你給我死個看看？”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刺心，我淡淡地說道：“離婚吧。”

沒等他開口，我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上收到了宋一川發來的短信：【長本事了？要跟我離婚，好啊，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個臭娘們帶著個孩子怎麼活。】

看著這條短信，隻覺得很可笑，這個家裏，有他沒他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經意間看到了殷雪發的朋友圈。

是宋一川懷裏抱著一隻小狗。

配文：【自駕遊出發！】

頓時，怒氣再次衝破了天靈蓋。

女兒連他懷裏的小狗都不如，曾何幾時，他抱過女兒幾次？

我擬出來了離婚協議書，就等他回來後簽字。

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一夜，雙眼空洞。

我沉浸在女兒去世的悲傷中，待到黎明時，一束刺眼的光照進了眼裏，將我拉進了現實。

我不敢跟媽媽說盼盼離世了。

可偏偏這時她打來了電話，媽媽焦急地詢問我：“曉曉啊，我看到新聞了，盼盼沒事吧？”

剛有些平複的情緒，被媽媽的詢問又忍不住傷心起來。

我哽咽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盼盼她......”

可我根本無法平靜地講述出來盼盼的死，說到一半便又繃不住了。

我媽像是猜到了什麼，口齒有些不清道：“曉曉，你別嚇媽媽。”

“我們盼盼，這麼懂事，上天一定會眷顧她的。”

電話裏，我失聲痛哭。

媽媽從老家趕了過來。

一進門，看到我獨自蹲在房間裏。

她小跑過來，把我抱入懷中。

媽媽哽咽著：“一川呢？家裏怎麼就你一個？”

“我們家盼盼這麼懂事，怎麼就......”

我看著我媽，開口道：“媽，我要跟他離婚了。”

她有些猶豫，手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曉曉啊，你剛沒了孩子，怎麼就想著離婚呢？你自己一個人會更難走啊。”

提起他，我的胸口就憋了一口氣。

向我媽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後。

我媽瞬間變臉：“賤男人，離！”

隨後她又心疼起了我：“孩子啊，你過這麼苦，怎麼沒跟媽媽講過呢？”

我和媽媽互相抱著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