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沈清聿那張俊美如儔的臉。
可是他詭譎幽暗的鳳眸在看向朱晨時,猶如在看螻蟻一般。
“太子殿下。”朱晨狠狠地打了個冷顫,“臣隻是與公主閑聊而已。”
沈清聿目光如帶毒罌粟。
白婼書太清楚他這眼神了,每當他露出這種神情,便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閑聊?”沈清聿的聲音冷若冰霜,“本宮看不像吧,朱世子似乎有些過於熱情了。”
朱晨臉色一變,他深知沈清聿的權勢和手段,絕非自己所能抗衡。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太子殿下誤會了,臣......”
“太子殿下,是皇後娘娘讓臣女帶世子四處逛逛的。”
“對,公主說得沒錯。”
原本沈清聿並不打算深究,可在聽到白婼書開口後,殺意刹那間在眼中狠狠滾過。
見狀,朱晨趕緊賠笑,“太子殿下,您息怒,臣家中還有要事,就不叨擾了。”
“世子請便。”沈清聿的話輕飄飄落下,似乎又成了那個世人眼中的溫潤君子。
朱晨如蒙大赦,連忙行了個禮,匆匆離去。
沈清聿的怒火絕非兒戲,若再糾纏下去,恐怕會惹來大禍。
待朱晨走遠,沈清聿轉過身來,目光浮出冷意,“為何不對他動手,區區一個世子,你還怕他不成?”
白婼書紅唇輕勾,坦然道:“臣女不過假鳳之軀,招惹不起永寧伯府。”
如今她不過是借著一個公主的假名在這宮中過活,更何況朱晨背後有皇後支持。
她如何敢輕易得罪?
沈清聿盯著她眼中水霧,突然有一種想要將其狠狠揉,捏的衝動。
他幽幽看她,“在這宮中,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
白婼書垂下眼眸,“臣女不敢勞煩太子,我......”
下一秒,沈清聿鳳眸一寒,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太子殿下......”
“想活命,就閉嘴。”沈清聿的語氣中蘊藏著怒火。
白婼書心中不明,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洗月殿內,紗帳婆娑。
沈清聿將白婼書狠狠扔在了床榻上,她輕薄的衣衫恰好落下,露出瑩白的肩頭。
“太子殿下,求你,放過臣女吧。”
這幾日,她的身子已經被他折磨得不成模樣了。
她不憂心自己,可是卻不得不為腹中胎兒擔憂。
白婼書杏眸瀲灩染情,嗓音繾綣勾人,沈清聿眼眸一深,瞬間吻了下來。
他大掌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拉近自己,身上的冷香將白婼書包圍得透不過氣。
“殿下......”
她破碎聲音吟被湮滅在炙熱的吻中,如嬌花輕顫。
過後,白婼書猶如浮萍,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白婼書醒來時渾身猶如被鞭撻過一樣。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曖昧痕跡,禁不住心尖一顫,趕緊撈過衣衫穿好。
落櫻按照沈清聿的吩咐,特地晚了些時分進殿。
“公主,該晨洗了。”
“進來吧。”白婼書坐在床邊,緩了片刻才下榻,忍住雙腿不適,挪到落櫻身側。
落櫻一邊幫白婼書梳洗,一邊開口道:“公主,寅時時分皇後宮中差人來請您,太子殿下說你身子不適便給推了。”
白婼書蹙眉,“現在幾時了?”
“辰時。”
“好了,梳個簡單樣式就好,我這就過去。”
鳳儀宮中,皇後端坐在鳳椅上,已然不悅。
見白婼書走進,眸內閃過一絲狠意,“跪下!”
白婼書本能地抖了抖,她瞬間跪在地上,“皇後娘娘,不知何事讓您如此動怒?"
皇後冷冷地盯著白婼書,聲音中帶著嘲諷:“你身為公主,卻整日懶散,不守宮規,成何體統?”
白婼書心中一緊,卻依舊緩聲道:“皇後娘娘教訓得是,臣女自當反省。”
“反省?你何時有過反省?”皇後站起身,走到白婼書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今日寅時,本宮差人去請,你竟敢推辭?”
白婼書垂下眼簾,她總不能說那是沈清聿的吩咐。
她琢磨了一下,終是無法,“臣女罪過,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本就對白婼書心存不滿,如今終於抓到了把柄。
“既然你自知有罪,那就罰你在本宮這院中站上一個時辰。”
“是。”說完,白婼書就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皇後並未就此罷休,她冷冷地問道:“昨日,你與那朱晨相處如何?”
那朱晨輕薄她不成,本該懷恨在心,可昨日有沈清聿出麵,就算她扯謊,他也不敢如何。
她鎮定答道:“回皇後娘娘,世子昨日與臣女相處甚歡。”
皇後聞言,眉頭倒是展開不少,“算你識趣,去吧。”
“是。”
白婼書不卑不亢站到了院子中央。
如今已經是盛夏時節,烈日當空,陽光如火般炙烤著大地。
沒多會兒,她的額頭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身上宮裝雖然單薄,卻感覺如同身披重甲,沉重而悶熱。
四周的宮女太監們投來同情的目光,卻無一人敢為她求情。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襟。
若不是昨夜被狠狠折騰過,今日她也不會如此吃力,才一會兒這腿就有些站不穩了。
大殿之中,皇後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來。
她看著院子裏的身影,眸中漾出幾絲愉悅來,“讓她回去吧。”
“是,娘娘。”
宮女正要轉身去傳達皇後的旨意,卻見白婼書身子一晃,幾乎要跌倒。
她心中一驚,急忙跑過去扶住白婼書。
“公主,您還好嗎?”宮女關切地問道。
白婼書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無妨。”
“公主,皇後娘娘讓您回去。”
白婼書衝著殿內行了個禮,才離開。
剛回到洗月殿,落櫻就急忙迎了上來,看她模樣,擔憂道:“公主,你......”
“我沒事,落櫻。”白婼書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落櫻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連忙扶著她走進殿內,為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又端來一杯涼茶遞到她手中。
“公主,是奴婢的錯。”
“與你無關。”
就在此時,皇後宮中又來人了。
“公主,皇後娘娘吩咐明夜家宴您必須出席,不得有誤。”來人恭敬地傳達著皇後的旨意。
說著,嬤嬤將準備好的衣裳放下。
白婼書看著那華麗的宮裝,微微頷首,心中卻泛起一絲無奈。
“勞煩嬤嬤走此一遭,煩請嬤嬤多謝皇後娘娘賜我錦衣。”
話畢,她衝著落櫻使了個眼色。
落櫻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荷包,遞到嬤嬤手中。
“這是公主的一點心意,請嬤嬤笑納。”
嬤嬤接過荷包,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再次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
待嬤嬤走後,白婼書輕輕歎了口氣,落櫻關切地問道:“公主,您真的要去參加家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