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主縱使不解,但也隻能前去相迎,上一個得罪國師的人已經淩遲處死並誅三族了,誰敢讓他不快呢?
洛堯她們是玄陽宗的客人,沒必要見敖雲國的國師,便先回房間了。沈中安和古臨都聚到洛堯的房間,小聲蛐蛐蘇清淮。
“我們一來,國師就來了,不會是故意的吧?”沈中安撫摸著花瓣,一本正經地陰謀論道。
洛堯也這麼覺得,不是她自戀,但感覺告訴她確實和她們相關。
“那國師聽著就一肚子壞水,這會兒肯定沒安好心。”古臨吐槽道。
“等會兒就知道了。”
林楚若是潘家人,自然要去見蘇清淮。此刻她跟著家人一起迎接,家人都跪在地上,她沒有,她是不僅是潘家人,也是玄陽宗的修士,沒必要跪。
蘇清淮喊了“平身”後,林楚若藏在人群裏,悄悄看了一眼,發現這人樣貌絲毫未變,心裏想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老妖怪禍國呢!平心而論,蘇清淮長得不錯,比蘭長風還多幾分神人之姿,但這倆人她都很討厭,所以長相誰更勝一籌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蘇清淮來到正廳,坐到主位上,和潘家主言語間一頓試探和拉扯後,終於來到正題。林楚若坐在下方,看似不在意,卻悄悄捏緊了手裏的傳音石。
另一邊看著放在桌子中間的傳音石,古臨震驚:“這是什麼?”
洛堯隨意道:“傳音石啊,放心,已經設成單向的了。”
“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洛堯想,認識這麼多年還用商量嗎,把傳音石往手裏一塞不就明白了嗎?想到這,白了他們一眼,“這點兒默契都沒有嗎?”
聽了半天,沒聽到什麼有用信息,全是扯皮。
聽老油條聊天真累,聽了一會兒,話題終於到他們了。
蘇清淮說:“聽說此次郡主朋友也來了,不知是否有幸一見。”他說話時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隻是隨口一提。
“沒幸。”蘇清淮的話是帶著客套的,雖說是問,但語氣中表達的卻是一定要見的感覺。可惜林楚若從來直來直去,聽不懂老油條的話。
蘇清淮不意外,而是繼續說道:“郡主的朋友也是這個想法嗎?”
傳音石這邊的洛堯一怔,看來他發現了。
但林楚若沒聽懂,便道:“對,我師姐和師弟們都是玄陽宗的優秀弟子,不是你這種普通人想見就能見的。”
古臨不好意思撓撓頭,“哎呀,也沒有那麼優秀啦!”
洛堯看他一眼,道:“別美了,蘇清淮是在點咱們呢。”
“是嗎?”古臨疑問。
沈中安語氣鄙夷,“師姐手下有你們兩個臥龍鳳雛真是三生有幸。”
古臨:“我聽得出來你在陰陽怪氣我。”
沈中安瞥他一眼,“你要這都聽不出來,得傻到什麼程度。”
古臨不服氣,“要說臥龍鳳雛,咱們誰也別說誰。”
洛堯:“你們仨誰也別說誰。”
古臨:"咱四個誰也別說誰!"
就在傳音石這邊“誰也別說誰”的時候,傳音石另一邊的蘇清淮心裏不悅起來,這個郡主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人話了,偷偷傳音被她發現了還能這麼淡定,要麼是裝的,要麼是真傻。
“郡主的朋友既然在潘家做客,那還是來見一見吧,不然容易讓人以為潘家對我有什麼意見,故意攔著。”
林楚若不耐煩地說道:“我對你有意見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林楚若沒聽出來,洛堯聽出來了,他這是在拿潘家威脅他們。他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潘家不行,惹怒了蘇清淮,最後怒火還是由潘家承擔。
“走吧,隻能見見了。”洛堯掛斷傳音石,無奈起身。
他們是修士,趕到正廳很快。
洛堯站在中間,朝他微笑點頭,隨後坐在一旁的位子上。兩側的沈中安、古臨亦是如此。
蘇清淮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重點落在洛堯身上。洛堯也在打量著他,此人修為不低,慎惹,但來者不善,肯定會惹。
於是便隨意起來。蘇清淮那些試探的話她都囫圇著,最後蘇清淮隻能說:“與洛姑娘的談話很高興。”然後揚長而去。
蘇清淮進了馬車,他身邊的貼身侍衛道:“主子,是她嗎?”
蘇清淮把玩著茶杯,他的離魂症好多年了,他已有治療之法,卻沒有合適之人。前兩天才算出潘家會有些關聯,便讓人盯著,沒想到真的來人了。
憑借今日的試探,他覺得洛堯的可能性很大。
“向洛堯下個帖子,就說邀她茶樓一敘。”蘇清淮道,“她要是不來,也不必同她客氣。”幾個築基期的修士沒什麼好怕的。雖說是玄陽宗的弟子,但玄陽宗離此遙遠,偽裝成意外也是很容易的。
他今晚就又要犯病了,便讓洛堯試一試,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蘇清淮隻算到其一,未算到其二。真正能治他病的是阮嬌嬌,洛堯身上有聯係也隻是因為她與阮嬌嬌牽扯頗深,他也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洛堯拿著帖子,想著蘇清淮的目的,其餘三人也圍著她,說著蘇清淮的不懷好意。
“師姐,你別去。我外祖母說他這人城府極深,他肯定沒安好心。”林楚若勸道。
洛堯當然知道,她想的是原書裏關於他最重要的設定便是離魂症,莫不是......自己頂替了阮嬌嬌的戲份?難不成給他治病的變成她了?想到原書裏發生的事,她有點惡心,果斷拒絕了。今天正好是初一,約別人大晚上出去,就快把心懷不軌寫到臉上了。
蘇清淮要是不搞事,他們相安無事,不然,也別怪她下手不留情麵。
結果當天晚上,她正在屋裏準備睡覺,忽然感覺到屋裏有人,她不動聲色讓那人將她“打暈”,無聲無息地帶出了潘府。
洛堯很無語,怎麼男主們都愛幹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呢?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被放下來了,鼻尖傳來一股氣息,她腦中一黑,身體徹底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