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婆為了和男秘書約會，特意帶上患有心臟病的女兒作掩護。

為了討秘書歡心，讓五歲的女兒陪他做過山車。

當晚女兒就進了急救室。

女兒到死前，還在天真地問我：

“媽...媽會滿意萱萱表現嗎？”

最終女兒因搶救無效死亡，生命終止在五歲。

打開朋友圈，老婆的男秘書在社交平台更新了動態：

“謝謝姐姐，彌補了我童年所有的遺憾。”

而老婆則甜蜜回應道：“曾經那個小男孩，由我來愛。”

我徹底死心，平靜提出離婚。

.

女兒搶救前，一直喊著想見媽媽。

我不顧前台的阻攔，直衝妻子周子嫣的辦公室。

剛要進去，就聽到了男秘書的聲音：

“姐姐真...香。”

透過窗戶，我看見了極其不堪的一幕，心裏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膛。

我臉色陰沉，用力摔開了大門。

“周子嫣！你就是這樣上班的是嗎！”

聽見動靜，兩人迅速分開，周子嫣一臉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我。

“葉凡，你怎麼來了？”

她不僅沒有心虛，還充滿了不耐煩。

“我說過不要來公司，你都當初耳邊風了嗎？”

我看著慢條斯理擦著嘴角的男秘書，譏諷道：

“怕我來打擾你的好事是嗎？”

“給我閉嘴！這裏是公司，你胡說什麼？”

“沒事就趕緊給我滾！”

我一想到還躺在手術室生死未卜的女兒，一顆心就疼的揪起。

“周子嫣，你明明知道女兒有心臟病，你為什麼還要帶她去遊樂園玩那些刺激的項目！”

她皺起眉，認為我在小題大做，理直氣壯道：

“玩玩怎麼了？你別在這上綱上線的。”

“遠辰一直陪著她，能有什麼事。”

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我瞬間憤怒到了極點，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聲音都在抖。

“女兒的命在你眼裏就這麼不重要是嗎？”

周子嫣眼底滿是厭惡，神情不悅。

“葉凡，你發什麼瘋？女兒不是好好的在家裏嗎？”

“你別為了自己那點嫉妒心，拿女兒當擋箭牌！”

我雙眼猩紅，冷聲道：

“女兒已經出事了，她現在就躺在手術室裏搶救！”

2

一旁的江遠辰一臉委屈地道：

“葉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天萱萱和我們玩的很開心，臉色紅潤，哪裏像有事的樣子？你沒必要為了自己的私心，來欺騙子嫣姐吧。”

聞言，周子嫣的臉色鐵青，更加確信我在無理取鬧。

“葉凡，你夠了！”

“先是跑來我辦公室鬧事，現在又拿女兒的性命來開玩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我現在已經無心顧及她如何想我，隻想滿足女兒的要求。

“我沒騙你，隻要你跟我去醫院就知道了！”

可周子嫣就是不信，認為我在說謊。

“別演了，我沒空陪你胡鬧。”

“我等下還約了人打高爾夫，事關公司的前途，後果你承擔不起！”

見她這樣，我急得徑直去拉住周子嫣的手臂，就往外走。

可江遠辰一把擋在她的麵前，義正言辭地說道：

“放開子嫣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氣得一拳狠狠揍到他的臉上，“你算個什麼東西？”

見江遠辰被我打倒在地上，周子嫣立馬甩開我的手，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勢，滿臉心疼。

“遠辰，你怎麼樣？沒事吧？”

坐在地上的江遠辰捂著半邊臉，紅了眼眶，很是委屈。

“沒事的子嫣姐，都是我不好，惹怒了葉先生。”

“可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啊，葉先生實在沒必要為了爭風吃醋，這樣謊話連篇，耽誤了打球就得不償失。”

周子嫣抬頭惡狠狠的瞪著我，咬牙切齒道：

“葉凡，遠辰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他！他無父無母，我對他好一點怎麼了？”

“現在，你給我向他道歉！”

我嘴角溢出一絲自嘲的笑，她居然要我和這個小白臉道歉。可女兒萱萱等不了那麼久。

於是，我隻好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問她。

“你確定不跟我去醫院是嗎？”

“你確定要聽這個外人的話，去打狗屁的球，不去見女兒最後一麵是嗎？”

我看見周子嫣臉上的神情出現了一絲鬆動。

可江遠辰輕聲提醒了一句，“子嫣姐，會議要開始了。”

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吩咐道：

“讓保鏢把他丟出去，別什麼人都放進來！”

保鏢把我的臉死死按在了地上，我心如死灰，苦笑。

“周子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她卻已經上車，再沒有看我一眼。

3.

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後，便飛快趕了回去。

一到，醫生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格外惋惜。

“抱歉，我們盡力了。”

我的脊梁一瞬間塌下，無比絕望。

我的女兒還那麼小，才五歲，她還有好多美食沒有吃過，還有好多風景沒有看過，她怎麼能死呢？

下一秒，我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懇求著醫生。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醫生連忙扶我起來，搖頭歎息，無力回天。

“進去看她最後一眼吧。”

聞言，我愣在原地，哭到不能自已。

病房裏，突然傳來女兒微弱的呼叫聲。

“爸...爸。”

我慌亂擦去淚水，跌跌撞撞跑進病房，握住女兒的小手。

“爸爸在，別怕。”

女兒慘白著一張小臉，看了看我空蕩蕩的身後。

“媽媽沒來看萱萱嗎？”

看著女兒失望的神情，我頓時心如刀絞，卻隻能強忍哽咽，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媽媽去給萱萱買愛吃的小蛋糕了，萱萱別睡，等等媽媽好嗎？”

為了不讓女兒難過，我隻能撒謊。

女兒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媽...媽還滿意萱萱昨天的表現嗎？”

聽見女兒這句話，我幾乎要藏不住內心的顫抖，女兒哪裏知道就是自己的媽媽把她害成這樣的，還在傻乎乎的怕媽媽不開心。

我連忙點著頭，生怕女兒傷心。

“媽媽滿意，她很滿意，萱萱做的很棒。”

周子嫣工作忙，總是不在家，所以和女兒並沒有那麼親近，以至於女兒想靠近她，卻又臉皮博，每次隻能近乎討好一樣對待她。

女兒這個時候都還在想著媽媽的愛，可周子嫣呢？

她卻為了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問，她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女兒輕輕摸上我的眼皮，聲音帶著孩童的天真稚嫩。

“爸爸別哭。”

“以後萱萱不在了，爸爸記得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要挑食。”

聽著女兒的話語，我的心都要碎了，卻隻能緊咬嘴唇，點頭答應。

感受到病床上小人的溫度逐漸變得冰冷，巨大的悲痛將我吞沒，內心潰不成軍，啞聲：

“別睡好不好，再看看爸爸。”

可惜，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回應我了。

......

打開手機，江遠辰剛剛又更新了一條動態。

文案是：和心愛的人逛遍全世界的迪士尼。

照片上是兩人帶著卡通發箍，貼著臉合照，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的手指不禁撫了上去。

這是女兒最想去的迪士尼，她曾經吵著無數次要一家人一起去。

可周子嫣每次都說工作忙沒時間，最後不了了之。

直到女兒去世，她都沒有去成迪士尼。

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大顆砸在了冰冷的屏幕上。

周子嫣，你沒有心......

4.

女兒的第五天，我平靜的安排完所有後事。

而周子嫣此時仍然和江遠辰借著出差的由頭，在國外旅遊。

我能清楚地知道兩人的行程，還多虧了江遠辰發的一條條動態。

表麵上美名其曰記錄生活，實則炫耀，以及向我挑釁。

這些日子來，我的內心已經痛到麻木。

回到家時，撲麵而來的一片漆黑。

打開燈，地毯上灑落著女兒平日裏喜歡的玩具。

往日，隻要我一回家，女兒就會撲進我的懷裏，用自己白嫩的小臉蹭蹭我的臉，撒著嬌說想我。

可現在，物是人非。

我最愛的女兒沒了，再也回不來了。

我閉上眼，一幕幕都是和女兒的溫馨的回憶，我的心頓時如刀割般，難受到幾乎喘不上氣。

等到第七天，周子嫣終於舍得回來了。

她一邊脫下高跟鞋，一邊施舍給我一個眼神，嘖笑道：

“葉凡，你傻坐著幹嘛呢？”

“還有你的胡子都多少天沒刮了？惡不惡心啊你。”

我抬頭打量了她幾秒，眼神冰冷。

在周子嫣眼裏，我總是有讓她各種不滿意的地方。

但未免太可笑了不是嗎？

我如今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中無法緩過來，哪裏來的心思去打扮自己。

不像周子嫣，身穿名貴的套裝，勾勒出傲人曲線，波浪卷發披在胸前，臉上的妝容無懈可擊。

這從頭精致到腳的一身行頭，像是要去結婚。

見我不說話，她柳眉豎起，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模樣。

“記得幫我把電腦充滿電，我先去卸個妝，你再給我煮碗麵。”

周子嫣像是對待下屬一樣，對我下達命令，語氣生硬，沒有半分妻子的樣子。

如果是換作以前，我肯定會心疼她的奔波勞累，主動為她下廚。

但現在，我身心俱疲。

嘴角溢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我的聲音很輕。

“我很累，煮不了。”

朝走去的周子嫣腳步一頓，皺眉看向我，眼底全是不滿。

“葉凡，你什麼意思啊？”

她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天天閑在家沒事幹，而我出個差累死累活的回來，連頓熱乎飯都吃不上是吧？”

我知道，周子嫣這是在提醒我，這個家是她在賺錢，不要忘了自己的處境。

一股無名火湧上我的心頭。

這些年來，我為了照顧女兒照顧她，辭掉工作，待在家裏。

我的付出與辛苦不比周子嫣少半分，可到頭來卻成了她用來羞辱我的利器。

又想到因她而意外去世的女兒，我的目光愈發冰冷，掀唇譏諷道：

“女兒在你心裏還比不上一個秘書是嗎？”

這話一出，周子嫣表情怔住，眼底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複平常，滿臉厭惡。

“我就是和遠辰出個差怎麼了？”

“我工作這麼累你不能為我分擔就算了，還整天疑神疑鬼，你煩不煩啊？”

說完，她又憤怒地一把甩下了肩上的名牌包，力道極大，這一下就殃及了放在桌上的一個陶瓷娃娃。

眼看著下一秒，陶瓷娃娃就要摔在地上了，我驚呼道：

“不要！”

然後拚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想接住它，可惜來不及了。

伴隨著一聲清脆無比的破裂聲，我的心也徹底碎了。

5.

前一秒還完好無損的陶瓷娃娃，現在已經變成了地上的一堆碎片。

我跪在地上，鼻頭酸澀不已，用手小心翼翼拾起一片一片。

這可是女兒萱萱最喜歡的一個小東西，平日裏她總喜歡揣在懷裏把玩，喜愛到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

可現在它就和女兒一樣，永遠消失了。

於是，我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淚。

一旁的周子嫣見我反應這麼大，居然還哭了，她頓時愣在了原地，很是不解，於是脫口而出：

“葉凡，你至於嗎？這不就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

不值錢？我簡直要被這話氣得吐出血來。

這個陶瓷娃娃對我的意義，像周子嫣這種無情冷血的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

我抬頭惡狠狠的瞪著她，眼裏冒著洶湧怒火，痛斥：

“你給我閉嘴！”

“這是萱萱最喜歡的東西！”

我向來情緒穩定，很少會發火。

如此一來，周子嫣也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她便隻好軟下了語氣。

“行了，別生氣了。”

“這個摔壞了再買一個不就是了，而且這次出差我給萱萱買了禮物，她肯定會更喜歡。”

說著，周子嫣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隻小狗玩偶。

包裝盒鬆散，一看就是被打開過的。

“這個可貴了，比女兒以前那些劣質玩偶都好。”

我投去目光，徹底失望到心寒。

這隻玩偶我前幾天就在江遠辰的發過的動態裏見過。

照片上，他和周子嫣十指緊扣，而在一堆昂貴禮物的角落裏，就放著這隻毫不起眼的玩偶。

不就是周子嫣此刻手裏拿著的這個嗎？

上麵還沾著一些白色的汙漬，不知道是什麼。

“周子嫣，你難道不知道女兒最怕狗嗎？”

萱萱在三歲那年，在小區玩耍時因為有人沒給自家寵物狗栓繩子，結果被狗咬了一口，生生縫了六針，遭了很大的罪。

從那以後，萱萱最怕的就是狗了。

我真沒想到，周子嫣不僅拿著自己情人不要的東西送給女兒，就連自己女兒害怕狗這件事都不知道。

這哪裏是一個母親會做的事情，她根本就不配當一個母親！

聞言，周子嫣的表情一愣，為自己找補著：

“哎呀，都怪我太忙了，給忘了。”

我移開眼，不想看她這拙劣的演技，淡淡說道：

“周子嫣，我們離婚吧。”

她頓時火冒三丈，提高了音量。

“葉凡，你別蹬鼻子上臉！為了這麼點小事，沒完了是吧！”

“離開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這個家散了，女兒誰照顧？難道要她跟著你去外麵要飯嗎？”

看著眼前這個愛了多年的女人，我感到無比陌生。

周子嫣向來如此，自負又強勢，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

以前我為了這個家，為了女兒都忍了。

但現在女兒被她活活逼死，這個家早就支離破碎了。

我也沒理由再忍下去。

“這個婚我離定了。”

說完，我將陶瓷碎片放進口袋，而此時門鈴響了。

是殯儀館的人將女兒的骨灰送上門來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個小盒子，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良久一旁周子嫣沒有出聲，隻見她表情驚恐極了，聲音都在顫抖。

“葉凡，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