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個月,我和年級第一一起綁定了係統。
年級第一選擇了【交白卷也能上清華】,這之後逃課、飆車,卻次次穩坐年級第一。
我選擇了【學習效率翻倍】,起早貪黑,卻永遠在年級第二。
高考結束後,我被清華錄取,年級第一卻零分落榜。
他認為是我搶了他的錄取名額,將我害死。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選擇係統那天。
年級第一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效率翻倍係統。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係統對他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0.
腦海裏響起係統的聲音時,我看見金詞安眼睛瞬間亮起來。
和上一世的警惕不同。
我知道,金詞安也重生了。
我依舊保持著上一世的姿態,落後金詞安半步,聽那個自稱係統的【人】說話。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任何考試交白卷都能得第一,高考交白卷能上清華。另一個,高考前的時間裏,學習效率翻倍。孩子們啊,請選擇吧。」
係統類AI的人聲,聽起來莫名詭異。
讓我不自覺想到上一世,同樣的場景。
那時,金詞安在反複權衡利弊之後,得出結論:
「高效學習也無法保證最後的正常發揮,那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更穩妥的。」
於是先動身選擇了【交白卷】係統。
在那之後,他穩坐年級第一。
似乎是嘗到了交白卷的甜頭,一周隻有周六會來上課。
原因是司機周六必須來接他回家。
而我,不管怎麼努力學習,卻永遠隻能在他名字下麵找到自己的名字——
【徐雲程】。
然而這一切,在最重要的那場考試中顛倒了。
高考結束後,他特意找到我,眉毛挑起,意氣風發:
「老二,你肯定也能上清華,到時候一起坐飛機啊。」
我正常發揮,對他說的話,毫無懷疑。
出成績那天,我和他都是第一。
我是正數,他是倒數。
係統給他的解釋是:「係統發生錯誤,無法挽回。」
他執拗地要個說法,打電話給相關部門、委托任校長查成績,一無所獲。
最後隻能怪罪在我身上。
他滿臉胡茬,眼下青黑,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是你搶先一步選走了效率係統,你搶走了我的名額。」
一刀下去,我沒了知覺。
而現在,金詞安沒有再權衡利弊,上前一步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選擇:
「我選【效率翻倍】係統。」
說完,他微轉頭,眼睛瞥向我,很快又收回:
「徐老二,這次也該我了。」
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被迫接受了【交白卷】係統,內心卻並沒有太大漣漪。
畢竟這個選擇,並不是決定我們人生走向的東西。
金詞安,從這裏就錯了。
「怎麼都睡著了?看來是學習太累了啊。」
我睜開眼,對上前排任校長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02.
「要不再睡會兒啊?彩排還不著急。」
高考前一個月,學校舉辦誓師活動。
任校長說順路,把我和金詞安接到學校來。
我搖頭,開了門直接下車。
金詞安「嘖」了一聲:
「真沒禮貌。」
他下車後,對著駕駛室的任校長道謝一番,才小跑著走到我身後。
聲音越過肩膀傳過來。
「徐老二,人類進化的時候你躲起來了嗎?這麼沒禮貌。」
「我真是瞎了眼,覺得你人還不錯。」
「實際上就是個心機狗,還......」
他停頓了一下,眼睛裏突然迸發出驚人的怒火。
「還搶了我的名額,真是惡心。」
「既然你現在還活著,就別來礙眼,別讓我做出一樣的選擇。」
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選擇,他撞上我的肩,大步離去。
「他有毛病。」
我小聲嘟囔一聲,停頓兩秒,才跟了上去。
夏夜的傍晚,路燈下聚集了一大片飛蟲。
偏偏我們還要站在燈下講話。
他作為年級第一,在任校長之後演講。
走過去時,小腿上到處都是紅色疙瘩。
任校長在他手臂上輕拍兩下,做了個交接的動作。
金詞安站在正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所以我想,沒能考上清華,或許對他打擊真的很大。
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鼻腔滲入肌膚。
任校長拿著花露水,彎腰往我腳上噴。
我冷淡地向後退一步,拒絕他的好意。
他站直了身子,還是笑著:
「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這樣可不行啊。」
我沒搭話。
與此同時,金詞安的演講裏,也多了一些彩排沒有的內容。
「有的同學,仗著自己家裏窮,就認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道德差,就愛在別人背後搞些小動作,愛搶人東西。」
「這類同學,還請自行糾正錯誤,別倚窮賣窮。」
「那麼就有請下一位同學,徐雲程。」
他話說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我身上。
這些目光裏,夾雜著太多複雜的探究。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家境不好。
金詞安在我上台前說這些話,很明顯就是對我說的。
任校長如同拍金詞安那樣,拍上我的手臂。
「看來你們兩關係不是很好啊。」
我沒回答,拿著稿子和金詞安交接。
忽略他眼神裏,對我明晃晃的恨意。
我也挺奇怪的,為什麼他對我,恨意這麼大。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他選擇在前。
況且上一世的演講中,還沒有出現這樣的小插曲。
我們倆的關係,談不上多熟,也沒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我機械地念著稿子,也如同金詞安那般說出了稿子裏沒有的內容:
「我從來不覺得窮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窮人更知道努力的重要性,所以不會為了可能性放棄努力。」
「反倒是有些富家少爺,嘗到了甜頭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不論貴賤,讀書人的氣節不能忘,搶別人東西的事情,我做不到。」
「不過,這隻是題外話。最後還是祝大家都上岸心儀學校。」
人聲鼎沸,掌聲如潮。
我轉過頭去,心臟狂跳。
我說這些,無異於代表著,我對金詞安明牌了。
告訴他。
我也是重生的。
可我在他眼中,沒有看見詫異。
反倒是潑天的怒火和陰狠。
我走錯棋了嗎?
03.
因為這一場演講,學校裏都傳瘋了。
年級第一第二關係不和,在誓師典禮上互相陰陽。
我本以為金詞安會來找我談談,卻遲遲沒等到他。
隻是他每次路過我課桌的瞬間,我都能感受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
對我就這麼恨?
高考前一個月,為了保持高三學生的考試狀態,學校每周都安排了考試。
按照成績排序,我和金詞安在一個考場。
他漫不經心地路過我,又倒回來抽走我正在複習的書。
「徐雲程,別裝摸做樣了,反正你我都清楚得很,你會考年級第一不是嗎?」
他抬眼,戲謔地對上我的目光。
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用交白卷的手段。」
「不過......祝你好運,希望你到高考也能這麼好運。」
他笑了一下,很快坐到我前方的課桌前,隨意地玩弄著筆。
我在他背後點頭。
的確,我會拿年級第一。
畢竟有的知識,它刻在我腦子裏,我想忘也忘不掉啊。
考完試後,金詞安裝作收拾書房,轉過身來低聲說:
「裝挺像啊。」
我沒搭理。
這個人現在的狀態,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說正事兒的。
簡直像一個好鬥的小學生。
考完試我回家狠狠補覺一天,星期天晚自習不出意外,遲到了兩分鐘。
奇怪的是,本該鴉雀無聲的晚自習,吵吵囔囔。
我一進門,所有人都禁了聲。
金詞安站著,環抱雙臂,挑釁似地看我。
「喲,年級第一來了。」
他跨過同桌走向我,路過時還撞倒了同桌的紙巾,又彎腰撿起來繼續走。
氣勢少了一半。
純純犯傻。
「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你的年級第一是怎麼來的?」
「我已經向老師申請了,看你的試卷,我懷疑你——」
「作、弊。」
同學們倒吸一口冷氣,看看老師,又看看對峙的我和金詞安,一時間氣氛冷得發抖。
老師訕訕地笑了,抖著手過來安撫金詞安。
「那個......小金啊......試卷都是統一批改的,沒問題的......你這次沒考第一,肯定是發揮失誤,下次肯定還有機會的。」
誰不知道金詞安是個富家少爺,老師也隻能盡力把話說得委婉。
金詞安直麵老師,倒是表現得挺有禮貌:
「老師,我不是對我的成績有疑慮,隻是我認為徐雲程不可能拿全級第一。」
「老師你也認識他的字跡,拿出來讓大家看看是不是他自己寫的。」
我突然想起上一世,他為了測試【交白卷】係統的真實性,在這幾場考試中做了測試。
不出意外,每一場都是年級第一。
隻是那時我聽見他同桌疑惑地問他:
「詞安,你的字怎麼變得這麼工整了?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練了?都可以做字帖的程度了。」
我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應該是係統做的手段。
改卷是匿名的,不會有人發現字跡有問題。
老師發卷時也隻是草草瞄一眼名字就發下去。
以至於這四場考試都沒人發現異常。
隻有金詞安,直到字跡的事情。
原來他在這裏等著我。
我勾起嘴角,對老師道:
「沒關係老師,有爭議也是正常的。既然金同學想看,就給他看看吧。」
老師感激地給我遞了個眼神,到講台上去翻找試卷。
金詞安靠近我,輕聲說了一句:
「別裝了,交白卷很爽吧,現在就要扒開你的真麵目了。」
他嗬嗬一笑。
卻在看見老師放在他手上的試卷時,臉色一沉。
因為,那上麵,就是我的字跡。
我可沒有交白卷啊金詞安。
04.
金詞安笑容凝固在臉上,把試卷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甚至用手在上麵摩擦,試圖找出我修改的痕跡。
「不可能......」
「徐雲程,你沒交白卷?」
我無辜地望向他問:「我為什麼要交白卷?」
地下同學也壓低了聲音問:「金詞安這是怎麼了?徐雲程腦子有泡才交白卷吧,他就算發揮失誤也至少能做個年級第二......」
「唉,可能是因為金詞安沒有得到年級第一,被打擊到了,理解不了學霸的世界。」
金詞安從試卷中抬頭,眼神疑惑又茫然:
「你沒交白卷,那你是怎麼得到年級第一的?」
「我......真的沒考過你?」
我從容地點頭:「這是事實。」
雖然不知道金詞安是從哪個節點重生過來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個月足夠拉開我們的距離。
現在就算正經考試,他也考不過我。
金詞安似乎被我打擊到,深呼吸好幾次,最終閉上眼睛。
「老師,我能帶徐雲程同學出去談談嗎?」
老師看我一眼,尋求我的意見。
「沒事的老師,我和金同學有些事情要談。」
金詞安把試卷甩在我懷裏,邁開步子走出教室。
我則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
走廊裏的燈,因為我們的腳步聲盡數亮起,飛蛾不停地撲上去,撞出響聲。
這樣的響聲沒有持續太久。
金詞安還是開了口:「你不測試嗎?」
我知道它是指【交白卷】係統的能力。
「不需要。」
他冷笑一聲:「你倒是膽子大。」
「你不打算用這個能力?就不怕在高考中發揮失常沒能上夢校?」
他眼珠子轉了一下,在我身後的那堵牆上定住。
那堵牆的另一麵,貼滿了便利貼。
是上高三時,老師要我們把自己的夢校寫下來為自己加油打氣。
「我可是看見了,你的心願單——清華計算機。」
我往向他的眼睛,目光堅定:「我一定會上清華。」
他似乎是被我的言語刺激到,身形顫動:
「嗬,別太自信了。」
他打量我一眼:「就你這樣的人,就算上了清華,也不過是給我這樣的人做黑客。如果你對我好點,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介紹我家的黑客,讓你學學。」
「但你現在,讓我莫名感覺煩躁,討厭,惡心。」
我挑眉,黑客?
倒是有趣。
他一連三個形容詞表達對我的態度,也很有趣。
我跳開這個話題,問他:
「你覺得【效率翻倍】係統,怎麼樣?」
他愣了一下,沒料到我會問他這個。
隻是點了頭:「還不錯,感覺效率確實有所增加。」
他說完,走廊上又陷入沉默。
連著燈也熄滅。
他小聲地歎了口氣。
「算了,對不起好吧,我對你的態度是有點不好。說起來,我是對不起你的。上一世我......」
「詞安,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啊。」
燈光突然亮起,走廊對麵站了一個人。
身形挺拔,笑著朝我們招手。
是任校長。
05.
我抿嘴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話。
也不知道金詞安聽見沒。
他的身形沒有任何停頓。
任校長握住他的手輕拍:
「我聽你老師說了,說你有點鬧小脾氣。孩子,這次沒考到年級第一沒關係。壓力不要太大,也許隻是一次發揮失誤,多想想自己的短板,下一次肯定會有滿意的結果。」
金詞安聽得很認真,被任校長摟著進了辦公室。
我轉身進了教室,投入到學習中去。
約莫二十分鐘後,金詞安才從任校長辦公室回來。
他路過我時,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踢了一腳課桌。
害得我在書上劃出一條長口子。
兩頁課本報廢。
他楞了一下。
皺著鼻子撓頭,用氣聲快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光速離開。
我輕笑一聲。
其實,我和他之間,也沒有這麼多深仇大恨。
離高考隻剩最後三星期。
我決定逃課。
高中的內容,我已經牢牢記住了。
況且,交白卷就能得到年級第一的能力,我怎麼能不用用呢?
我在校外找了個網吧。
得虧我家窮上學晚,正好成年,不然連網吧都進不去。
既然我能確保自己上清華,那就把大學的課程提前學一學。
說不定能靠這些技能提前賺賺錢。
我正學習到入迷的時候,隨身攜帶的老年機閃了又閃,讓我想忽視都難。
我拿起一看,竟然是孤兒院招義工的短信。
我盤算著到孤兒院的距離。
反正不用上課,去做做義工也算得上是消遣。
於是熟練地退座,擰起書包,就走。
一連五天,我網吧、孤兒院、宿舍三點一線。
老師快把我電話打爆了,也沒能阻止我繼續逃課。
她說我飄了。
得了一次年級第一,就敢不來上課了,以為我能坐穩年級第一的寶座嗎?
然而在測驗裏,我又拿了年級第一。
這次是交白卷。
不過她閉嘴了。
我發現金詞安這個人有點意思。
我原先以為,他上一世一周隻去上一天課,隻是因為司機要來接他回家。
沒想到還有另一層。
一周上一天課,卡到學校規定的邊緣,確保不被開除。
還挺聰明。
我踏進教室那一刻,所有人都跟見了鬼似的。
「靠北,徐大佬來上課了?」
金詞安冷眼一瞥,毫無溫度地笑道:
「徐雲程,你可真有本事,逃課還能拿第一。」
「看你高考還能不能笑出來。」
他隻抬頭一秒,又陷入無止境的學習中。
我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開口回懟:
「生活枯燥無味,蛤蟆點評人類。」
金詞安刷地一聲站起來,桌子上的試卷散落一地:
「你說誰呢你?」
「誰急我說誰唄。」
06.
我和金詞安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在場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老師不在,班長硬著頭皮上來勸我們:
「算了,還有一個周就高考了。你們要是打架錯過了考試對誰都不好......」
他見我們兩不為所動,又補充了一句:
「反正考完試各回各家,以後都沒交集了,再忍忍這最後一周吧。」
我聽完,拍拍班長的肩,提起書包又回到網吧。
徒留班長在身後大喊:「雲程!最後一周了!你不用複習的嗎?」
金詞安冷著臉,攔住班長。
「別管了,人家對高考有把握著呢。」
「就是不知道出分的時候,會不會哭。」
班長撇撇嘴,歎了口氣,繼續刷題了。
一星期時間很快。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高考前最後一晚。
有人的父母千裏迢迢來陪在身邊,有人的朋友握著手加油打氣。
而我,被一群孩子圍住,吵鬧著聽我講課本上的內容。
我對他們說我有很重要的考試,最近幾天不能來看他們。
孩子們吵著要我考完試趕緊回來,我久違地也感受到了有人掛念的感覺。
城市按下靜音鍵,來來往往的車上都貼著接送高考生。
「準考證帶了嗎?身份證帶了嗎?筆帶了嗎?橡皮帶了嗎?考試工具車上都有,沒帶自己拿。」
我就是乘著嘮叨的祝福,到了學校。
上一世我進考場前,手上沁滿了汗。
不論我怎麼往褲子上抹,都抹不幹淨。
反觀那時的金詞安,咧著嘴大笑。
「喂,徐老二,可別緊張啊。你要是上清華了,我給你出機票!」
這一次,我和他倆人的位置倒轉。
他深呼吸幾口氣,在走廊上捧著書試圖把最後的知識印在腦子裏。
我則輕鬆地嚼著口香糖,看著他好笑。
「金詞安,這麼緊張啊?」
他沒理我,很快放下書,拿著準考證走進去。
「徐雲程,你輸定了。」
他倒是說得沒錯。
做完最後的英語試卷時,廣播裏放了校歌。
同考場裏感性的女生,悄悄摸了眼淚。
似乎隨著音樂聲的結束,我們的青春,我們的高中,就在這一刻終結了。
我沒有時間傷感。
沒有錢的人,總要為未來考慮,不能久久停留在過去。
我馬不停蹄地找了份暑假工。
在奶茶店搖奶茶。
枯燥但不累。
十幾天很快過去。
十一點五十五,所有高三學子瞪大了眼睛。
城市沒有這麼亮過。
就像所有人都要給高考讓道那樣,也要給查成績的孩子讓道。
我在網址上,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
卻不同於上一世的期待那般,遲遲沒有按下查詢鍵。
零點零分,我遲疑了五秒。
按下查詢鍵的手和一條未知聯係人的消息同時傳來。
我清楚地看見,老年機上的幾個數字。
【0分】。
我歎了口氣,收起這微妙的心情。
點開未知聯係人的消息:
【雲程,我是任校長。剛才查到你的成績,嚇了一跳,是不是改卷出現紕漏?孩子,別擔心,明天十點來任校長辦公室一趟,我替你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