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我兒,等等我啊!”
一個大嗓門從他身後傳來。
一個身材高大,麵色憨厚,皮膚略黑的男生大步追了過來。
許陽記得這是誰。
叫江東,發小,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同學,真正的鐵哥們。
“走,義父請你喝酒。”
“不醉不歸!!”
江東一臉唏噓。
兄弟做舔狗被溜,雖然硬氣了一回,但這麼一來,大概也與蕭絲琪掰了,心裏還不知多麼難受呢。
他沒法安慰,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喝喝喝,就他媽知道喝,不知道喝酒傷身啊,你找死別帶上我......”
江東:“......”
我是不是賤?
同情這家夥。
“回宿舍,叫上哥幾個,我請你們吃蛋糕。”許陽抬了抬手,精致的蛋糕隨之搖晃。
這蛋糕足有三層,用料講究,做工精致,是他早早省錢準備的,就連樣式都是他設計的,突出一個“獨一無二”。
但真心喂了狗。
江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真的?這可是送蕭絲琪的,你不一會送回去?”
“你覺得我腦門被夾了?”許陽直接朝宿舍走。
“我靠!多謝義父!”江東心花怒放,當場就要給許陽磕一個。
男生間的友誼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父子關係絲滑轉換。
你給女神花200買禮物她嫌你窮,你給兄弟花200吃飯他跪下來求你長命百歲。
許陽笑嗬嗬的接受江東的奉承,眼神溫和。
這家夥可是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上輩子,不管許陽多麼落魄,江東都沒嫌棄,疏遠。
沒錢了,江東直接甩出全部,自己啃饅頭。
用人了,江東不惜放棄晉升機會,也要幫忙。
兩人得交情,曆久彌堅,經受了一輩子的考驗。
隻是後來這家夥談了個來自小日子的媳婦,倒了大黴。
眾所周知,如果你有一個日本媳婦,一些人必須要防著。
江東沒防,相信老婆,結果兩兒一女都不是自己的,晚年淒涼。
那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後甩出一句:
“給他們養孩子是你的榮幸。”
就帶著孩子離開,老死不相往來。
受此打擊,江東每日以酒澆愁,結果愁緒沒消,反而肝硬化。
三十多歲,人就沒了。
許陽前世參加葬禮,永遠忘不掉江東父母哭聲。
所以,這小子想喝酒,門都沒有。
當然了,以許陽此時的能力,就算江東死了火化,他也能把這小子魂魄抽出,做個鬼。
“哎,義父,孩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兒但說無妨!”
“那我說了,蕭絲琪其實就不是你的菜,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勸你放下。”江東一臉嚴肅:“你知道班裏同學怎麼說你嘛,大家都說你是舔狗中的王者......”
“放棄吧,這女孩雖然漂亮,但真不適合你。”
許陽沒有猶豫,笑的燦爛:“好啊。”
“我擦,真的假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江東大驚失色,摸了摸許陽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胡話了。”
作為發小,江東知道蕭絲琪在許陽心中的地位,讓他放棄這女孩,除非殺了他。
但如今,許陽輕飄飄的放棄了。
這是病。
大病。
該不會剛剛真被刺激了吧。
江東擔憂。
“為什麼不能放棄?追了她這麼多年,老子特麼累了行不行?”
許陽目視前方,目光穿越萬年,為曾經18歲的自己解開了心結。
“哈哈哈,你他喵終於想通了。”江東開懷一笑:“這就對了,那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你。”
“俗話說,進一步頭破血流,退一步海闊天空,你現在可以回頭看看了,身後還有一大片森林。”
“今晚紅浪漫走起,為父帶你見識下什麼叫做女人。”
許陽眨眨眼:“紅浪漫?”
江東點頭:“童叟無欺,588,組團更便宜。”
嗯?
好你個江東,濃眉大眼的,心裏這麼齷齪。
許陽一臉正色:“我隻想理個發。”
江東搓搓手:“隻剪頭的話,58。”
“......”
真就打聽好了啊。
這躁動的年紀啊。
兩人吹著牛逼,回到宿舍,結果其他人不在,他兩把蛋糕瓜分一半,許陽脫衣睡覺,江東研究小日子動作愛情片。
許陽看了一眼,隨後閉目沉沉睡去。
這一覺,有一萬年那麼長。
他的前世今生,各種記憶紛紛上演。
等許陽醒來,江東不在,天色昏沉。
他起床,打算出門理發。
這時,電話聲響。
許陽接聽:“喂?”
接著,對麵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快來學校門口,幫我搬東西。”
蕭絲琪。
這尼瑪上午不說不理我了?
骨氣呢?
許陽捏著電話,沒做回應。
“你聽到沒啊,快來!”蕭絲琪聲音雖甜,卻那股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味道還是那麼純正:
“許陽,雖然你上午做的事我很憤怒,我也沒打算原諒你,但這會有個幫我搬東西的機會,我賞給你了,明天我可以獎勵你一次給我帶早飯的機會!”
這是什麼腦回路能說出的話?
“神經病......”許陽嘀咕一聲,掛了電話。
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都是慣的。
愛你的時候你是寶,不愛的時候你是草。
許陽穿上外套,出門理發。
......
學校門口。
“掛了。”
“許陽掛我的電話?”
蕭絲琪站在路邊,看著手機,一臉不可置信。
她上午哭過一場,罵了許陽一天後終於緩過勁來,與宿舍姐妹購物買了許多東西,但到了校門口實在拿不動了,本能找許陽幫忙。
但她可沒打算原諒許陽。
隻是想找個免費勞動力。
畢竟許陽用的太順手了。
但現在看著漆黑屏幕,蕭絲琪情緒洶湧。
許陽,竟然掛她電話。
她有種被忤逆的感覺。
“絲琪,許陽什麼時候來。”旁邊,一個清秀女孩問。
“許陽敢不來?天崩地裂,世界毀滅也得來啊,琪琪的話就是聖旨!”
“況且許陽今天惱羞成怒說錯了話,琪琪願意給他一個接觸的機會這完全是恩賜,要我說,就應該一個月不搭理他。這人對一個女孩說出那麼詆毀的話,真是惡心死了。”
“現在真是便宜他,琪琪太善良了!”
另外幾個室友嘰嘰喳喳。
說著話,她翹首以待巧手以待,望著學校門口的方向。
她似乎也沒想過許陽不會來,雖然隻是和蕭絲琪做了一個月室友,但她也熟悉了許陽那卑微到極致舔狗姿態。
“許陽他…掛了我的電話。”
蕭絲琪咬了咬嘴巴,心中有了怒火。
許陽,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