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刻反應了過來,“等一下!”
“夫人您聽到了嗎?她說了兩次她是神女的了。”
......
宛城不信諸天萬佛,卻供奉我的神女像。
可是幾年前,我受香火的神像被山精鬼怪占領。
神女廟頓時成了我禁地。
我無法再以我的仙力庇佑宛城,讓這片土地風調雨順、百姓安寧。
此番天帝下令屠城,我憐眾生無辜,下凡度化惡人之餘,也是為了調查此事。
誰曾想庇佑他們的人就站在眼前,卻遭受著來自他們的折辱。
我心中滿是無奈與悲哀。
受這小城煙火供奉,不痛不癢,卻要搭上性命。
倒反天罡!
我想,她們知曉我是神女下凡,應尊崇有加。
繼續沉聲道:“倘或我非神女,今日你們這般無法無天,合起夥欺負一個弱女子,就不怕遭天譴嗎?”
“宛城如今惡行之氣彌漫,災禍不斷,你們卻不知反省,依舊肆意妄為。”
“若再這般下去,宛城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擲地有聲地說完。
全場先是一靜,隨後圍觀的人群爆發出哄笑。
城主夫人滿臉不屑,“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別說本夫人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這宛城倘若真有神女庇佑,又豈會如你所言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自相矛盾!”
“你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我挺直脊梁,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你們不知,真正的災禍已然臨近,我就是......”
話未說完,我就被一股蠻力狠狠踹了出去。
落地時,嘴角溢出了鮮血。
城主夫人厲聲喝道:“你這瘋言瘋語的女人,給夫人拖走,臉著地的拖!”
她一揮手,高狀的侍衛立刻衝上前。
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和頭發。
硬生生地將我往地宮的方向拖拽。
身體在粗糙的石板地摩擦而去,臉頰傳來陣陣劇痛,早已磨去了幾層皮。
周圍的人群中,無一人露出不忍,也無人出聲阻攔。
皆是僥幸的嘲笑。
我心中滿是絕望。
被拖行一路,視線逐漸模糊。
到了陰暗潮濕的地宮。
我被重重地踹了一腳,滾落十幾級的台階。
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
城主夫人輕蔑一笑,踩住了我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來自何方麼?”
“正因為知道,我更要治你!”
跟隨她而來的幾位婢女也冷笑著附和:
“就是,不知道的人當以為你從天而降是為了勾引城主,隻有我們主子知道,你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單論先來後到,你也不配跟主子叫囂!”
我虛弱出聲,“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我怎麼不記得天上有這樣一位如此暴戾的仙友?
“主子!”那親信目光凶狠。
“咱們整頓宛城這麼久,好不容易抓住城主的心,剛剛實在太過驚險。”
“要是真讓這個心機女鑽了空子,城主隻怕已被勾了去,定不能輕饒她!”
我聞言,隻覺得可笑不已。
神女何須情愛?
抬起頭,我虛弱地給出了最後忠告:
“城主夫人......是吧,你最好......去神女廟看看,我到底是什麼人?”
宛城的供奉著我的神像,宛城百姓竟連我的形容都認不出來麼?
二人聞言,相視一笑。
“主子,這賤人太能演了,我快笑壞了。”
“夫人您如今深受城主寵愛,那神女像遲早要換成你的。”
說著,她猝不及防的地朝著我的眼窩一踢。
“你要看,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的人,穿越女!”
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無數顆星星在眼前閃爍。
城主夫人看著我痛苦的模樣,神色滿意。
“哼,讓你不知好歹。”
隨後她神色淡然地往椅子上一坐。
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幽幽道:
“從天而降?這種爛俗的橋段本夫人都是本夫人玩剩的!”
“不就是要城主覺得你是天賜神女,靈動有趣麼?”
“下一步,你是不是還要告訴他,男女平等,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聽到她暗示的尾音,一旁的幾個女婢瞬間會意。
衝過來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
凡人之軀,難抵磋磨。
我咬著牙,高聲怒喝:
“你們無惡不作,待本神恢複......啊......”
我話未說完,又是一記重擊落下。
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為什麼?
為什麼這群凡人會對我帶著這樣的惡意?
不管是人是神,她們都不應對我肆意傷害......
好半天過去,我早已因接連不斷的捶打無法再吐出隻言片語。
城主夫人這才不再玩弄指甲。
眯起雙眸,“說吧,你是哪個朝代穿過來?”
盡管吐字艱難,我仍正色道:“本......本神乃是天上淩光神女,若在此被你們傷了性命,爾等犯弑神之罪,必將......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