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奶奶是這麼和他們說的,
難怪上輩子她們對我意見這麼大。
她伸手,想打我,被我一把躲過。
我沒管她,
在眾人的注視中,穿過人群,
走到病房裏,拿出枕頭一把丟在地上,
躺在上麵嚎啕大哭:
“哎呀,欺負人了,不拿證據就來誣陷別人,我不活了。”
“你們還想打我嗚嗚嗚嗚”
“我都懂,你們把我生下來就覺得我是拖累。”
“所以現在說我害我爺爺,就是為了把我掃地出門。”
姑姑紅了臉:
“我根本沒有打到,你能不能別演了。”
我狡辯:
“巴掌是有風的,你的掌風拍到我了。”
“嗚嗚嗚,生活好艱難啊。”
不就是哭,我也會,
大不了比誰哭得更大聲。
我和奶奶對著,互相給對方磕頭。
奶奶哭喊:
“沒天理了,小孩欺負老人也沒人管。”
我就學她:
“沒天理了,老人訛小孩都沒人管。”
一個人打滾,那是有熱鬧可以看,
兩個人打滾那是純純有病,
路人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開口:
“這一家子人都有病吧。”
“都散了吧,感覺好像精神不正常。”
“就是就是,別被訛上了。”
姑姑他們覺得丟人,想快點把我們拉起來:
“團團,你快起來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姑姑知道你可能受委屈了,這件事情我們再說。”
我這才坐起身,轉眼看著奶奶,
她趴在地上,捂著心口演戲,不肯站起來:
“哎呀,我這個心口好疼啊。”
我“撲通”又躺下:
“哎呀,我這個頭也好疼啊。”
喜歡演,大家就一起躺著算嘍。
反正我躺在枕頭上,奶奶躺在冰冷又硌人的地板磚上,
奶奶一把老骨頭,
很快就受不了了,灰溜溜的站起來。
折騰了一會兒,周圍人已經散開了。
隻剩下我們一行人。
我轉頭看著奶奶:
“是你說實話,還是我告訴他們實話。”
“我可是有證據的,需要我拿出來給你看嗎?”
奶奶吃發黴月餅實在是太過離譜,
我沒忍住,和朋友吐槽了幾句。
如今隻要拿出來,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奶奶看到我篤定的樣子,有些慌了,梗著脖子:
“我說的就是實話。”
“你這個不孝女,為了錢,折騰我們兩個老頭。”
“你的證據肯定是編造的,就是為了陷害我。”
說完, 又想往地上躺,可又害怕我的伎倆。
我笑了:
“就你這個比草履蟲高不了多少的智商,我還需要汙蔑你?”
“如果我想用月餅毒死你們,肯定先把你弄死,”
“耳背還不聽話,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姑姑急忙幫奶奶解釋,指著我:
“就算你能證明月餅是她給的又怎麼樣,今天的事情你還是有錯。”
“你翅膀硬了,居然敢為了錢拔你爺爺的呼吸機。”
二叔也讚同:
“這要是放在別的人身上,你這可是故意殺人。”
“我們都可以報警抓你的。”
我就是在等這句話:
“那你們報警抓我啊。”
“這個醫院到處都是監控,隨便一個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而且,我也要報警,告你們破壞我的名譽還造謠。”
奶奶咽了口唾沫:
“你可不要嚇我老太太,醫院的監控是不能隨便看的。”
“這都是電視上說的。”
她的思維還停滯在言情劇裏:
“醫院的監控肯定不能隨便看,但是警察辦案肯定可以查。”
我步步逼近:
“你們覺得怎麼樣,這下應該都滿意了吧。”
“把一切交給警察,你們不會覺得我在狡辯了吧。”
奶奶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耐心的站著,等待他們開口,
來查房的小護士聽了半天,告訴我們:
“二樓的監控壞了,正在報修。”
奶奶聽完,立刻神氣起來:
“既然你想報警,就報吧。”
“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一點也沒騙人。”
“我本來覺得大家都是親戚,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他們還以為我會害怕,
我冷眼隻是抱著拳看著他們,任由他們叫來了警察。
警察查了監控,證明呼吸機是奶奶拔的,
我還多次勸告過。
奶奶不信邪:
“監控不是壞了嗎?你們是團團請來的演員吧。”
“我要去舉報你們。”
監控實時播放的那端出了問題,
保存在磁盤裏的那部分還在正常工作,
媽媽上輩子就是這麼為我正名的。
警察覺得我們是親戚,再加上我的名譽沒有實質性的損失,
教育了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