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走,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特效藥
而是,維生素。
多好笑啊,這麼拙劣的借口,衛清清都會信。
而她隻需要去地下室看一眼就會發現兒子已經死了,她卻根本不想去。
裴思成以購買特效藥的借口,每一個月都會向衛清清要五十萬。
衛清清沒有絲毫的懷疑和不舍得。
而兒子一個學期五千塊的學費。
她卻拖了又拖。
是,我坐過牢,當年有人挾持衛清清,差點強暴了衛清清。
我出手相助。
衛清清因為憤怒,失手殺了人。
我怎麼會舍得心愛的人受苦,於是背了這麼鍋。
當時她對我感恩戴德,說要一輩子對我好。
可一輩子是這樣的短,隻是十年,就把她對我的愛吞噬得消失殆盡。
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我沒什麼情緒。
隻是沉默著,拿著兒子的相冊離開。
她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隻要離婚了,我們再也不複相見。
民政局門口,衛清清臉色不是很好看。
在看到我時,尤為明顯。
此時,一通電話打來。
猶豫再三,衛清清終是接通。
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空地極為明顯。
“確定了,那個所謂的特效藥就是普通的維生素。”
“不可能有弄錯的可能,因為藥務局已經將近三個月沒研究出新的特效藥了,而他說的那個病,沒有在醫學記錄裏出現。”
裴思成騙了衛清清五年。
到這個地步,衛清清卻還是給裴思成找借口。
“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
“不會的我們的一言一句都嚴謹慎重,沒有把握的話我們不會說。”
電話掛斷,衛清清臉色煞白。
可在看到我的瞬間恢複正常。
“看來是誤會陳文文了,一會辦完手續叫上陳文文一起去吃個飯吧。”
“他不是說要去遊樂園嗎?今天我有時間。”
說話時,沒有愧疚沒有歉意,仿佛例行公事那般隨意。
我忽略她說的這些,隻是朝民政局指了指。
“開門了,一會人多該排隊了。”
她臉抽了抽,似是在想,明明以前我怎麼也不想離婚,怎麼現在......
這種情緒稍縱即逝。
辦好手續後,剛準備離開。
又是一通電話,突如其來的,周圍爆發了一聲撞擊。
“請問你是裴思成的女朋友嗎?他現在出車禍了,大出血,我們調查了附近幾家醫院,都沒有稀有血包,如果你有人脈的話,請盡快聯係一下。”
沒一會,就有警察走了過來。
衛清清局促不安的在原地轉了轉。
忽然,她抓住我的手,眼睛亮了亮。
“兒子他是不是熊貓血?你把兒子藏哪裏去了?”
“思成他現在有生命危險,你趕緊把他叫過來,隻要他肯給思成獻血,他說什麼我都同意。”
這還是第一次我從衛清清的嘴裏聽到兒子兩個字。
需要他的時候,就叫得這麼親密。
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敝履。
我真替衛清清感到悲哀,這樣拎不清。
“他騙了你,他沒有病,卻騙你有病。”
我希望這句話能點醒她,可耽溺在自己編織夢境裏的她,怎麼會輕易醒過來?
“他騙我怎麼了,思成肯定有他的苦衷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記恨他。”
“陳文文呢?你藏到哪裏去了?”
“你如果再不把他帶出來的話,我就自己給他打電話,你覺得他會不聽我的話嗎?”
當然不會。
我沒想到衛清清居然會這樣。
利用兒子的心軟做出這樣的事。
就在這時,警察走了過來,和我打招呼。
“陳文文爸爸?”
我點點頭。
聽到陳文文三個字,衛清清眸色猩紅,轉而激烈道:“你們把陳文文藏哪裏去了?”
“一個警察,居然把別人的孩子藏起來,你信不信我去舉報你!”
她的歇斯底裏在我眼裏隻是滑稽取寵。
是可笑,是自欺欺人。
“你說不說!”
“沒有熊貓血,思成會有生命危險,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看著她這幅模樣,我麵不改色扯了扯嘴唇。
警察反應很迅速,槍從手裏被搶走時,衛清清愣了愣。
可接下來的話,讓她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瘋了嗎?居然敢搶警察,而且,陳文文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