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手機也關機了。
也許是因為白天排隊出了很多汗,剛剛又淋了雨,回家沒多久就開始發燒了。
我打起精神洗了個澡躺在客廳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腦海裏像是走馬燈一樣播放著我和宋承的回憶。
我有個弟弟,比我小兩歲。
那些重男輕女的狗血橋段沒有在我們家發生,家裏收入一般, 但關係和睦。
弟弟高三那年,被檢查出惡性腫瘤,病情迅猛。
家裏的積蓄像流水一樣打進了醫院賬戶,爸爸也一夜之間白了頭。
山窮水盡時,爸爸提出要去遠房親戚家借錢。
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高速路上的隧道坍塌,帶走了家裏的頂梁柱。
媽媽聽到後氣急攻心也進了icu。
我強忍著巨大的悲痛操辦完了爸爸的葬禮,又馬不停蹄在媽媽和弟弟的病床前流轉。
可沒過多久,弟弟還是去世了。
就在這時,宋家父母出現了。
他們說弟弟的腎臟和他們兒子配型成功,隻要我們願意,我和媽媽往後的日子便不需要為錢發愁。
那時我正在經曆爸爸和弟弟的雙雙離世,能理解他們對親人求生的渴望。
我跟著他們去了宋承的病房。
他插著呼吸機,胸膛微弱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
也是這時,我媽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她盯著宋承看了許久,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終於吐出一句話。
“我們可以答應,但我有一個要求。”
“等手術結束後,讓他和我的女兒結婚。”